第七百五十四章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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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四章暗佳節臨近，定州城內，家家戶戶張燈結綵，廟會與集市不斷，連官府也開放了宵，夜晚的護城河畔可見花燈隱隱，到處都是趁著夜出來賞玩的人群。

此時，一艘大船也在城外河道緩緩航行，甲板面坐著兩人，赫然是微服出行的吳明與武雉。

“得見此景，方才有些人間的氣象…”武雉穿著青衫，一副儒生打扮，多年的戎馬生涯並未給她增添風霜，反而由於武功大進，肌膚宛若冰玉，嫣然蹁躚佳公子的形象，與旁邊的吳明可謂一時瑜亮。

“這一是娥姁你治理有方，第二是首府附近，若還是一片餓殍千里，那其它地方哪裡還有活路？”吳明微微一笑。

首都的財富與政治聚集效應，自然非同小可，畢竟是天子腳下麼，不論在哪個朝代，百姓生活水平都是拔尖，但若說能代表一國普遍水準，卻又是笑話一般了。

夜風習習。

偷得浮生半閒的武雉與吳明欣賞著兩邊景象，間或煮酒小酌，都是相當盡興。

偶爾也可見得別的花船，滿團錦簇，面絲竹管絃、鶯聲燕語不斷傳來，卻在還沒有靠近之時，被附近的護衛艦艇前驅散。

縱然微服出行，並且身懷絕技，吳明與武雉也不是喜歡白龍魚服的子，暗隨侍的護衛不知道有著多少。

雖然不一定能夠對付得了什麼大敵，不過應付這些小麻煩卻是綽綽有餘了。

“定兒已至進學之齡，夫君可有合適的蒙師之選？”武雉看著滾滾而去的江水，忽然問著。

“定兒天資聰明，無論學什麼都是很快，學問與治理是不必擔心的，唯一可慮的是品行，蒙師之選，還得細細思考才是…”說實話，一個帝王，實際，連才武功都不必有著什麼要求，否則還要下面的一幫臣武將幹什麼？真正要學的，是帝王心術，選人用人，制衡之法足夠了。

最重要的是能收拾得了臣子，不要被矇蔽，只要做到這點，再加一點人吹捧，什麼千古名君的稱號妥妥了。

“近來北方大儒黃宗前來定州城講學，有幾位儒生已經向我推薦此人，夫君覺得如何？”武雉臉似笑非笑。

“純儒？”吳明眉頭微微一皺。

“夫君似乎對儒家有著偏見？”武雉有些好問道。

“非也！”吳明搖搖頭道:“亂世之，治平勘亂，需要的還是武家與兵家…當然，現在大周十九州，八成可以在娥姁你手一統，定兒只要作一個守成之君，學些儒法與道家的無為之術也是頗為有益，只是不到三代，還是不能以儒術為主…”書生造反，三年不成。

說實話，那些開國之君，難道都不知道士子一家獨大的危害麼？

非也！

只是不如此不行！

縱然讀書人把持天下，打壓武將，那又如何？沒有兵權，有哪個造反得起來？

在開國之後，兵家必然沒落，而儒家抬頭。

雖然明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在帝國後期必然武備廢弛，對內鎮壓，對外抵抗皆無還手之力，那又如何？

俯仰天下之大，豈有長盛不滅的帝國？

若重武抑，縱然可稱霸天下，征服四海，也總有傾覆之禍，但抬高臣，抱殘守缺，卻至少可得百年國祚。

皇帝至私，會怎麼選擇，難道還用考慮麼？

從現實來說，儒家那套君君臣臣，對於統治也的確相當有利，乃是最為節省行政資源的一套體系，並且表面至少還是宣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

至於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將，你要賜死他，看對方會不會反抗？

兩相較下來，自然是人都知道選擇。

不過在剛剛開國之際，又有些不同，開國太祖必然起事以武，重兵重軍，首尚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