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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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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眼裡,她該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吧?!

展弈呢?對她的看法比他們好多少?

眼中有片刻失神,她明知想這樣的問題沒有意義,卻仍阻止不了想給他留下好印象的念頭。

她變了,真是徹底變了,從前的她可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

依照僕人的指點來到書房外,樂舒晴發現自己心中忐忑,竟沒勇氣敲門。

這時,可能聽見腳步聲,展弈出現在她面前,拉著她進屋,發現她臉蛋冰涼,又示意僕人將火盆放到她椅前。

“你在外面亂晃什麼?”見她臉漸漸有了幾分血,他問。

“我是來道謝,還有,就是想把馬鞍…還你…”不知道自己的膽子怎麼變得如此小,面對他俊美的臉龐,她話都說不清楚。

“還給我?”展弈頗意外。

“怎麼,嫌它不夠漂亮,不喜歡?”不,是太漂亮,太華麗了!

“它太貴重了,不合適我。”她的目光落在火盆前的地面上,因為他眼中彷佛有種魔力,攪得她心神不寧。

“怎麼,怕走不了幾步路,就被人給宰了?”他不失笑。

“我沒在開玩笑!”樂舒晴窘迫地抬頭瞪他一眼。

“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擁有它,你瞧,連你都沒用它!”她上次就有注意到他的馬鞍,是最常見的那種,很普通,很實用,沒有過多裝飾。

展弈笑了笑,似乎漫不經意地侃侃道來。

“小時候我很孤僻,幾天不說一句話,大起來雖然好些,還是不愛和人談。十八歲那年,一個我既敬重又厭惡的長輩想鼓勵我,送了我這個生禮物…剛得到它時,我如獲至寶,覺得自己被肯定,心中動萬分,可後來經商的時間愈久,愈明白那不過是他安撫人心的一種手段…之後,我就沒再用過,現在久久既然缺個馬鞍,把它送給你,也許正合適…”樂舒晴驚訝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很寧靜、很遙遠,氣息也很平穩,整個人彷佛陷入深深的回憶中。

她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該為久久高興吧,卻又忍不住對他的過去到好奇。

他曾經經歷過什麼?在他看似輝煌的表面下,是否又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展公子…”樂舒晴看著他,一時無從開口,於是起身。

“我先告辭了,你忙吧。”展弈點點頭,喚來幾名丫環。

樂舒晴回到廂房,還在為剛才的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如此近距離、平和的同他說話,這還是第一次…他,不該算是不近人情的人吧?

只是看著窗前擺放的馬鞍、想起他的話語,樂舒晴不再度陷入沉思。

******

--***幾天後,昭宣庵…

“什麼?弈兒帶了個女人回來?”齋月裡在庵中吃素禮佛的展夫人,得知獨生愛子回府,原本高興地笑著,卻在聽見貼身婢女提起樂舒晴後,臉上的表情轉為驚訝。

“是啊,翠玉送花時還說,少爺可喜歡她了,把自己的金馬鞍都送她了。”婢女又道。

翠玉,也就是展府老花匠的女兒、雲煙的好友。

“弈兒真是糊塗,那麼貴重的東西,也胡亂送人?”展夫人愈想愈不甘心,若不是齋月裡擅自離庵,怕得罪佛祖,她非馬上殺回府裡不可!

莫說金馬鞍是弈兒十八歲時得到的生禮物,就算沒有任何價值,弈兒也該徵求她同意…

想起“他”的心意被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拐走,展夫人難免急火攻心。

“夫人,小心氣壞身子。”婢女趕緊沏上一杯茶。

展夫人沒理她,低頭思忖片刻,忽然一聲冷笑。

“既然弈兒喜歡她,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但進了展府,就該遵守府裡的規矩,自己這個當家主母,有的是機會調教她,至於讓她乖乖退回馬鞍,更是不在話下…想明白之後,她端起桌上茶杯,猛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