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孤獨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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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嘴被粥燙了一下，她趕緊放下勺子，擦了一下嘴。

“當…當我的模特？”她覺得難以置信。想想他脫光了站在自己面前，頎長的身形，緊繃著的結實肌，簡直能讓人鼻血。

蘇應衡往後靠在椅背上，抱著手臂“你要是覺得不合適就算了”來不及多做思考，艾笙抿著嘴趕緊點頭“合適，合適，我還沒遇到過你這麼大牌的模特”看見她柔的皮膚上染上一層害羞的粉，蘇應衡便忍不住開口逗她“我也沒有遇到過你這樣默默無聞的畫家”艾笙磨了磨後槽牙“你再這樣破壞家庭安定，我會把你畫成中年發福大叔”蘇應衡站起身來，繞到她跟前，一手撐在她椅背上，另一隻手搭著餐桌邊緣，兩條手臂像將她圍在一座城池。

他俯身湊近，溫熱的溼氣吹拂在艾笙耳邊，聲音低沉得像一道蠱惑人心的咒語“我把我的身體，都給你”說完便毫不拖泥帶水地直起身，驟然拔高的身形不自地出一股睥睨眾生的味道。

艾笙像魔怔了一般石化在原地，直到他上樓去，呼才漸漸變得正常。

她扶了扶口，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跟他在一起呆久了，非折騰出心髒病不可。

被他這一出刺得心神不寧，艾笙也沒心思吃早飯，磨磨蹭蹭地收拾了餐桌，腦子裡一直在糾結他剛才說的那番話具有多少真實。

上樓之後，蘇應衡恰好從臥室出來，艾笙受驚一般，趕緊低頭看腳尖。

“走吧”他朝她走來。

艾笙把耳邊的碎髮到耳後“真要當我的模特？你知道模是什麼嗎…”蘇應衡漫不經心地截住話頭“就是把衣服脫光。我還沒到老年痴呆的年紀”艾笙這會兒就要噴鼻血了，有點擔心他脫光之後，自己會化身女狼。

蘇應衡故意低頭去找她的眼睛“你昨天不是還說要為藝術獻身麼？現在我幫你獻了，還在猶豫什麼？”握緊拳頭，艾笙狠了狠心，抬起清亮的眼眸看他“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

“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表面上兩人是在合作，其實心裡不知不覺都置了一口氣。特別是蘇應衡，他尤其不甘心只有自己陷在對方美好身軀的幻想裡，整恍惚不安。

這份罪惡，這座玉望的牢獄，要有人陪著才不至於太過尷尬難堪。

兩人進了畫室，艾笙第一要務就是把昨天那幅畫移到一旁。

蘇應衡靠在木製作檯上，抱著手臂，微躬著，指了指她試圖藏匿的畫架，故意問道:“畫的什麼？”艾笙臉僵硬地扯了扯嘴角“胡亂塗鴉作出來的，很難看，就不拿出來辣眼睛了”見她目光躲閃，蘇應衡頓時心情大好，揚著嘴角問道:“現在開始？”真到了緊要關頭，艾笙又想往回縮，打起神道:“要不推到後面吧，畫畫是要先構思的，你的動作神態，還有背景都要設計好才能動筆”

“過後我可不一定有時間。鄙人不才，在民間還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你只要用些心思，應該不缺觀眾。也算我為希望工程的孩子們盡一份心”說著便伸手開始解白襯衫的紐扣，他手指修長，骨節乾淨分明，動作尤其利落灑脫。

艾笙嚥了咽口水，手腳開始發軟。

她只好裝作忙碌的樣子，套上黑皮圍裙，拿出筆和調盤來。

等抬頭剛好看見他撈起到底背心的下襬，輕鬆往上一拉，上半身便**著暴在空氣中。

他骨架非常的勻稱，所以搭配什麼樣的衣服都好看。輪廓分明的肌線條帶著蓬的力量，臂間的肌理一繃“咔噠”一聲，他間的皮帶應聲解開，很快被出來，隨手扔到作檯上。

艾笙趕緊背過身去，心臟都快挑出來了“你…你別再脫了！”

“不脫你怎麼畫？”他理直氣壯地說。

說著連褲子也一齊脫下來，出一雙緊實修長的大腿。

蘇應衡只穿著一條內褲，腕間一塊素面歐米茄石英錶，抱著手臂似笑非笑“膽子這麼小？我還沒脫光呢”艾笙都快哭出來了“別！我不畫了還不行麼！”蘇應衡看著她瑟瑟發抖的背影，挑眉道:“我可沒有脫光了卻什麼都不幹的先例”艾笙捏緊了領口“你還想幹什麼？”

“不是你要畫麼，現在還來問我。或者，你還想做點其他事情？”他慢地吐字，往前走了幾步，身上火熱的氣息著艾笙的神經。

他步步近，艾笙剛要逃跑，就被身後的人拎住了後脖子，他嗓音沉啞地開口:“往哪兒跑？”艾笙扭頭乾笑著“沒想跑，我去拿畫架”蘇應衡大步幫她擺好畫架“別磨蹭了，趕緊畫，我被你看光都不害羞，你臉紅作什麼？”艾笙被他一將，深口氣，調好顏料“你站在哪兒畫？”

“聽你的”艾笙用畫筆抵著下巴，想了想，讓他過去靠著鏡子側身站著。

蘇應衡:“就這樣畫？”

“你有什麼好創意”蘇應衡笑了一下，從一旁的屜拿出煙和打火機來，點燃，悠閒地咬在邊，俊朗的五官在煙霧之後朦朧曖昧。

他頎長的身軀靠在鏡子上，一手夾著香菸，另一隻則將拇指卡在內褲邊緣，要脫未脫的樣子。

陽光從窗外鋪陳進來，在他光滑的皮膚上跳躍，而鏡子裡的成像被擋著光，像另一個他被囚在裡面。

這是他真實的兩面，既孤獨，又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