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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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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笙自從荀智安找過她以後,心裡總是悶悶地。

蘇應衡見她吃飯的時候都走神,便問:“怎麼了?”她低頭用筷子戳了戳米飯“我二叔來找過我”不用問蘇應衡都能猜個仈jiu不離十“既然坐不住了,那他有什麼誠意?”不過看他的大小姐一臉不快,他也沒對那家人抱多大希望。

艾笙果然搖了搖頭,有點失望地說:“他哪怕會提一句會把畫買回去還給我呢?”蘇應衡眉宇舒展,目光平靜得如同一個先知,只是整個人剎那冷寂下來“那麼,你也不必留什麼情面了”

“可是…可我真沒想過要讓範清慧坐牢。這些年我爸在裡面過得如何,我一清二楚。不管怎麼樣,當初也是二叔收留我。我把她告上法庭,也只是想拿回我媽媽的畫而已”艾笙不想便宜範清慧,但如果放他們一馬能還清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她寧願徹底與那一家人撇清關係。

他們兩個在飯桌上的距離沒變,但蘇應衡的目光卻無限迫近,他嗓音清冷地說:“他們不會對你心存恩”

“我知道,但這是最後一次,欠他們的我還了。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蘇應衡凝視了她一會兒,問道:“你對仇人都這麼寬容麼?”

“下一次範清慧再惹我,你就會說我心狠手辣了”艾笙故意做出一個兇狠的表情來。

蘇應衡給她盛了一碗湯“演技有待提高”吃了飯,兩人便出去散佈。這種活動以前蘇應衡獨居的時候基本沒有,他總是怕被人認出來,出個門麻煩得要命。

換了一身休閒裝束,他帶上一頂樣式簡單鴨舌帽才和艾笙出去。

在路上有人多看兩眼,蘇應衡還沒來得及把帽簷拉低,艾笙就先把他擋住了。他見了就在艾笙耳邊低低地笑:“傻瓜,你比我矮這麼多,擋不到臉的”被嫌棄了的艾笙因為鑽進耳裡溼熱的氣息全身都僵住了,她臉上立刻透,垂著頸好久都沒有抬頭。

蘇應衡見她不動,便拉住她的手“真是呆,走丟了怎麼辦”他很久沒有在公眾場合閒庭信步,所以走得很慢,第一次見到繁華的霓虹似的,駐足良久。

特別是看見公園裡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他當了很久的觀眾。

艾笙陪著他,絲毫沒有不耐煩。他是個孤單的人,大概會喜歡這種熱鬧平凡的場景。但又永遠融不進去,像和平常人生活在兩種介質裡。

“等你老了,也到這裡來跳舞吧,一定能引很多半老徐娘”艾笙促狹地說。

可蘇應衡卻淡笑著搖了搖頭,喃喃地說:“我已經老了”

“你才三十一歲而已”

“聽人說過這麼一句話,到第二天就忘掉昨晚偶遇的美女長什麼樣子,卻把年輕時候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就是人老了的時候”艾笙有點擔心地看著他“那你會明天會忘掉我嗎?”蘇應衡頓了一下,大笑起來“大小姐,你是想提示我,你也是個美女嗎?”艾笙跺腳“我哪兒是這個意思?”蘇應衡環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前帶“乖,不要生氣。我們艾笙美到讓人記一輩子”艾笙臉又忍不住紅了,嘴角往上翹的弧度壓都壓不住,她低頭看兩人的影子,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

等蘇應衡鬆開她,影子也分開了,她心裡便有一股難言的失落。

讓人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到了中途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雨,雨聲沙沙地響,四處行人都把手裡的東西遮擋在頭頂,在路上飛奔。

公園離家裡並不遠,蘇應衡把自己外面穿的深夾克脫下來,罩在艾笙頭頂。

艾笙急得不行“你快穿上,會冒的!”蘇應衡不甚在意地說:“以前忙到連生病都不敢,生病了正好光明正大翹班”他說得風光霽月,但艾笙心裡卻細細秘密地疼起來,她把那件夾克進蘇應衡手裡,大聲衝他喊了一句:“我說過了,不要你生病!”然後轉身往別墅區的方向跑去,將還未回過神來的蘇應衡留在原地。

這是艾笙第一次同他賭氣,她回到家裡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很幼稚矯情。

但她就是受不了蘇應衡不把身體當一回事。門一響,穩重的腳步聲進來了。

艾笙去浴室拿了一張幹浴巾,回到客廳,把浴巾覆在蘇應衡頭頂,聲音悶悶地說:“身上溼了,擦一擦吧”蘇應衡沒動,眼睛被外面的雨水洗得透亮,看著她,嗓子有點啞“剛剛為什麼要生氣?”艾笙心裡五味陳雜,面上浮起懊惱之“沒什麼”

“因為害怕我生病,所以不高興?”他追問道。

艾笙不滿地說:“你生病的話,難道只有你一個人難受麼?”蘇應衡站起身來,把她按在懷裡,就像一個凍僵的人在汲取溫暖一樣扣住她,語氣卻沉得有些危險:“你才多大點兒,就來擔心我,嗯?”艾笙覺他的手臂就像兩條鐵鏈一般鎖住自己,這個擁抱無關情,更像在發洩。

“我是你的親人,為什麼不能擔心你!”艾笙也到了發怒的邊緣。

蘇應衡手臂上的力道漸漸散了,他的下頜在艾笙頭頂蹭了蹭,閉了閉眼睛,他啞聲說:“大小姐,你真是…”溫暖到讓人喪失推開的力氣。

兩人莫名其妙地生氣,又莫名其妙地和解。

互道了晚安,然後回了各自房間。

在睡覺前,艾笙在手機上設了鬧鐘。凌晨三點,枕頭下的手機準時震動起來。

艾笙是那種做了決定,就要堅決實行的人。即使睡意再濃,她也沒有留戀被窩,下穿鞋。

只是今晚有些奇怪,她在花廳等了很久,也沒聽到隔壁有什麼響動。

他難道已經脫離三點鐘的魔咒,一覺睡到天亮了嗎?

艾笙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種情形已經持續了十來年,不會一朝一夕改變。這麼一否定,她心裡忽地有些擔心。

又等了十來分鐘,她坐不住了,到了蘇應衡臥室門口“叔?”艾笙輕輕叫道。

回應她的是一陣咳嗽,艾笙不再猶豫,打開門進去,走廊上昏黃的燈光凝固到了室內地毯上。

“艾笙,你怎麼起來了?”蘇應衡聲音沙啞地問。

艾笙大步走到邊,按亮檯燈,看到他眼睛裡毫無睡意,臉上微微泛著紅。

她把手掌貼到他額頭,不太覺得出來。又俯身上去,與他額頭相貼“有點低燒”她得出結論。

“像這種時候,暴飲暴食很快就能好”蘇應衡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說完了就被艾笙瞪了好一會兒。

伸手用掌心罩住她的眼睛。他只覺得有趣,在進入瑞信後,他積威甚,還以為敢反對自己人早已在世界上消失。結果這個女孩子就冒出來了。

“艾笙,你對我好凶”他語氣卻一點沒有害怕委屈。反而掌心底下的睫一下下地眨動,癢到有一點想笑。

“我哪有對你那麼兇?”艾笙的語氣已經不知不覺放柔。說完她便去底樓找了醫藥箱,給他量體溫,倒水讓他吃藥。

做完這一切,她才覺得腦子裡那弦沒那麼緊,偏頭看著他的神,問道:“是不是還不想睡覺?”蘇應衡趕她回房休息“別擔心我,小心冒傳染給你”艾笙兩手握,有點不安地試探道:“上次你在我房間就睡得很香”蘇應衡皺眉,淡淡地說:“是麼?我忘了”要是別人遇上他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早就躲了。偏艾笙被他出一股火,掀被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