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變幻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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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仇不共戴天，印爺想亦同意。”

“這個…”

“印爺深藏不，一代風塵奇士…”

“豈敢豈敢，左姑娘見笑了。”左婷近身俏立，陣陣幽香沁鼻，誠懇地說:“印爺這次仗義襄助，賤妾銘五衷。”

“在下只是個受僱的船伕，姑娘抬舉在下了。”

“印爺如肯仗義助賤妾一臂之力，登洲尋仇，左家存歿均，賤妾當圖後報，尚請印爺…”

“左姑娘，抱歉，在不愛莫能助，事光已向趙、江兩位爺申明，在下只負責送諸位到二聖洲，不問其他。”他一口拒絕。

十年前四雄龍巖決鬥，決鬥雙方四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沖霄鶴是潛伏在荊山的黑道大豪；乘風破是橫行大江兩岸的私鹽販子的首領。雙方為了利害衝突而仇怨牽纏，最後訴諸決鬥而結束了十餘年的糾紛。

乘風破勝了，解決了最頑強的勁敵，目下仍然是鹽梟的首領，從四川私運東下的鹽一本萬利，誰也休想分一杯羹。

二聖洲成為乘風破鄭弼的私產，是江湖朋友的地，往來船隻一概不許停泊，違者有死無生。

在大江上下游，提起二聖洲可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印珮早知道二聖洲的忌，但他為了盤川，不顧一切冒險受僱，他不怕乘風破找麻煩。

左婷想請他助拳，無法說動他，替一位黑道大豪的女兒助拳，他毫無興趣。

假使對方是正道人士，也許他會拔刀相助。他已經拿定主意，將人送到便溜之大吉。

左婷不死心，說:“印爺，可否衝賤妾薄面，陪賤妾登洲一行？賤妾願馨所有相酬…”

“左姑娘，請不必說了。”

“這…印爺，這樣吧，賤妾與趙、江二位義叔登洲，吉凶難料，如果敵勢過強，印爺能否接我們撤出？”

“這…”

“印爺古道熱腸，豪傑襟懷，不會袖手旁觀的，難道就不肯為賤妾留一條退路？”

“你們的事，與在下無關…”

“印爺，你已經卷入恩怨漩渦，難以自拔了。”印珮冷笑道:“你們一登岸，在下便揚帆遠走。”

“印爺，你真忍心。”左婷掩面顫聲說。

他心中一軟，嘆口氣說:“好吧，如果你們撤走，在下接你離開。”左婷盈盈行禮，興奮地說:“謝謝你，印爺，謝謝你…”船首的江百里突然大叫:“前面有一艘快船，注意。”星光下，一艘八槳梭形快艇，從左前方而來，看清時，已接近至半里內了。

快艇低矮，沒有風帆，因此不易發現。而他們的輕舟有艙有帆，三五里外便可發現，想逃脫談何容易？

印珮卻不慌不忙地說:“江爺，準備對付登船的人，抓牢船舷。”又向左婷說:“你下去，這裡危險。”

“不，我不怕。”左停堅決地拒絕。

雙方漸近，快艇上發出三閃信號燈光。

一上一下，迅速接近。

相距十餘文，快艇上有人叫:“下帆，檢查！”印珮大聲問:“檢查什麼？你們是誰？”快艇仍向上急駛，先前的人大叫:“河泊所的巡哨船。”

“我們不是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