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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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情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附註十一)望著昔舊識遠去的身影,想起狠心的賈少瑛,紀蕪晴心頭淨是慨。好一個無情不似多情苦,道盡了多情的愚痴。
朱一風有情,她無心;賈少瑛無情,她卻有心…情上擺不平的剪不斷、理還亂,思緒如此惱人,亂了她的心湖,起陣陣漣漪。
靜待半晌.她準備回水樓去,一轉身卻見著心中認定的狠心人。沐祺瑛不知何時立於她身後,似乎已到來許久。兩人的視線會,誰也不願先開口似的僵在原處,彷彿無言的對峙。
一把無明火,如同出柙狂獅,在沐祺瑛的心頭熾,眸底燒。
聽紀府總管說,有個外頭的小姑娘來找紀蕪晴,縱使廳上有客人得招呼,他還是忍不住前來探個究竟,希望能找出她近來避不見面、鬱鬱寡歡的理由,卻發現有個男人跟著來…紀蕪晴竟然私會男人!
明明有個魁武的男人,怎麼只提到小姑娘?總管簡直瞎了眼!
一想到或許是她要人隱瞞,他更是難以忍受。
如果沒有曖昧的關係,她總不會教人撒謊。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她眼中滿是對那魁武男人的依戀,郎有情、妹有意地默默對望,語還休、走還留,依依不捨,簡直像是一對將要被人狠心拆散的苦命鴛鴦;而他沐祺瑛,竟是拆散有情鴛鴦的那個人。這個人才是她不想嫁他的理由?
以為她對他有心,因為不知將嫁之人是他所以不嫁,原來他本想錯了。是他錯得太徹底、太離譜、太自視自己的魅力。不管呵護她一生一世的渴望有多深切,他無法面對她心中有別人這件事。
“他是誰?”對峙之後,是沐祺瑛率先打破沉默。
無論那人是誰,他要親口聽她說出來。
“一個與你無關的人。”紀蕪晴並不想解釋,口氣卻有些挑釁。就算是兄妹,他也管得太多了,何況他一點也不在乎她真正的覺。
既然不在乎,就不該管她的事。
一旦她嫁了人,他還不是管不著她的事。
“告訴我,你是不是為那男人不想嫁?”不想問,臉驟變的沐祺瑛卻不得不問,就算將要得到刺傷自己的答案,他仍不願選擇逃避。
娶她之前,他要知道藏在她心底的真相。
“都得嫁了,為誰不都一樣嗎?”心底滿是酸楚,她只能訕訕嘲諷。
沐拱瑛氣得發顫“當然不一樣,如果你想嫁的是那個人,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不該一樣、不會一樣…”
“少瑛哥!”突然,有人在不遠處喊他。
兩人僵立在原地,誰也不願讓步地瞪著對方。
“少瑛哥,不是說好陪人家下棋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影,害人家找了你大半天,原來你在這裡…咦,原來蕪晴也在這兒。”楊玉款款擺著纖細,蓮步從遠處輕移而來,刻意在心上人面前展現女子風情,對好友暗示地眨眼笑道:“我正想待會兒去水樓找你聊哪天呢!”無疑地,她希望好友順水推舟,幫她擄獲心上人。
一眨也不眨地瞪著紀蕪晴,沐祺瑛不想說話,繃緊著一張俊容。
“你們兄妹怎麼了,在鬧彆扭嗎?”沒人回應她的話,楊玉才發現他們兩個的臉不對,一青一白煞是難看,肯定剛剛出了事。希望她不是來錯了時間。
“沒有。”見紀蕪晴沉默著,沐祺瑛從齒縫裡進出兩個字來。
“像玉這麼好的姑娘不多了,大哥可得好好把握。”紀蕪晴望著兩人,突然對他微微一笑,心底卻像破了個好大的,補也補不起來。補什麼呢?都要嫁給陌生人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沐祺瑛如凶神惡煞般,臉異常凝重。
絞著心,他的口彷彿要裂開來了,恨不得掀起一場狂風暴雨。
“意思是,常人都說只羨鴛鴦不羨仙,蕪晴的大婚之將屆,大哥也該娶個像玉這樣好的人為子,努力為紀家添丁,爹孃也會開心。”紀蕪晴的口氣平淡,不想去思考的心也已漸漸麻木、疲倦了。
一顆心總是為他上上下下的,能不累、不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