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4.第1764章永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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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院掌教老人撫須輕笑，問:“你要如何才肯留下？”這種場面若是讓世人看到，定會驚掉一地下巴，堂堂天仙院的掌教，一位至尊級的存在，竟然如此態度謙和的將主動權給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這簡直無法令人相信。

但蘇鬱向來冷靜，她很認真回應道:“除非你們能夠把他安然無恙的帶回來。”這讓眾多大人物深為難，如果真的可行，就不必等到現在了。

“你若是留下，聖院的關鍵遺藏分你一半，可助你早隨心所的掌控那些力量。”聖院掌教遲遲沒有說話，但一開口，便是語出驚人。

“掌教！”這下聖院的眾多院老、宿老急眼了，顯然，小聖王在聖院這邊，也有著與小仙王在仙院相等的地位，那所謂的關鍵遺藏，也就是迅速崛起的源頭，同樣早已經默認將會給小聖王。

現在掌教突然表態要拿出其中的一半，分給這個來到聖山不足一個月的女孩，以此挽留對方，真的出人意料。

而且，這件事從來不曾跟他們商討過，否則的話，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同意。

不管怎麼說，小聖王才是自己人。

那些堅定支持小聖王的老人，一時間言又止，而幾位傾向於小聖王的聖院老祖，更是不加掩飾的出了不滿之，以他們的身份地位，有資格質疑掌教的決定。

“這是守護者大人的安排。”不料，下一秒，聖院掌教卻淡淡的說出了這件事情的源頭。

剎那間，在場一片安靜，那些眼紅心急的老人，表情全都凝固，連幾位老祖都說不出話來了。

那是守護者大人的安排？若真如此，這件事還有誰能夠抗拒？

守護者是這片天地間的特殊人物，他們有權決定修道界未來的方向，同時也掌控著前人的遺藏。

“呵呵，小姐若是留下來為眾生而抗爭，天仙院的關鍵遺藏，也會分出一半助你。”突然，仙院的掌教也開口了，做出了同樣驚人的許諾。

四周一片沉寂，所有人都明白，不用說，這肯定也是另一位守護者的安排，不管他們願不願意，都無法忤逆。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塵埃落定之際，身為焦點的冷美人卻開口了，蘇鬱冷淡哼道:“這些對我並不重要，也無法成為我留下來的利用。”

“什麼？”眾多老者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那可是古老神聖的遺藏啊，在如今的天地間，除了仙緣以外，極有可能是迅速走向巔峰的最佳機會了。

兩院同時將機會一分為二，出一半給她，意味著這冷美人將來成功的幾率，還要在小仙王和小聖王之上。

對於他們這些老不死而言，守護者大人的安排令人失望和難受，卻不料，這小美人自己還不高興接納了！

不過，蘇鬱的冷淡態度，無疑也是讓很多老不死慶幸不已，他們當然喜聞樂見如此，實在不情願那麼做。

而堅定支持小仙王、小聖王的人，此刻更是如釋重負，就在之前他們還迫切想要留下這小美人，可現在，潛意識裡，他們竟然有點希望這小美人趕緊離開，免得再生變故。

玉空院主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充滿無奈，兩大院被世人奉為聖地，超然至上，殊不知，就算是這裡的長者、尊師，平裡道骨仙風，可真正關係到自己的利益，還是難免暴出陰暗的一面。

眼看那樣的許諾依舊無法挽留，兩院掌教對視間，苦笑搖頭，到了這一步，他們也是束手無策了。

而一些老者眼中，則是悄然閃動出異樣的光芒，像是在暗示或許可以改變一下策略。

從始至終，他們都在設法扭轉這位小美人的意願，但如果兩院無視那種意願呢？

有些舉動雖然令人不齒，但又不得不承認它有效。

只不過，基於自身的背景，在場的眾多老者，此刻很難表現的太過，這與兩院以往的作風相悖。

在這種時候，也唯有資歷極老的存在，能夠站出來說話。

那位與葉家有淵源的仙院老祖眼皮抖了抖，尋思之下，還是傳音給眾人道:“有時候，我等也不必墨守成規，倘若這片天地缺少不了她的貢獻，那她便理所當然應該為眾生做點什麼…”這種暗示再明顯不過了，甚至打動了不少古板的老傢伙，有時候，聖人和罪人只在一念之間，但與之相比，最重要的也許唯有結果如何。

蘇鬱的修為雖然還不夠突出，但體內某種力量正在覺醒的她，也是有著超乎尋常的銳知。

她察言觀，隱約受到了一些老傢伙的意圖，當即冷哼道:“怎麼，莫非諸位還要強留我在此不成？”這讓氣氛一下子低沉了下來，一名聖院宿老臉皮抖了抖，淡淡道:“我們並無此意，只是覺得，蘇小姐你蒙受聖院之恩，若是如此一走了之，恐怕不太合適。”蘇鬱被寧韻竹和鳳舞帶上聖山的時候，體內的恐怖力量正在井噴，狀態極不穩定。

後來聖院眾多強者出手，更是動用了古陣，這才有所好轉，在那之後，又請求守護者出手，漸漸穩住了封印。

如此說來，聖院以施恩者自居，倒也不算無的放矢。

眼下，這或許可以成為他們調整策略的一些理據。

“你說的沒錯，此事我欠了你們一個人情，後有機會定當報答，但如果你們想以此說服我，那是不可能的。”蘇鬱不曾否認這些，但卻不會因此妥協。

很多時候，恩情往往會讓一個人無所適從，甚至做出一些違心的選擇。

但蘇鬱顯然不是這樣的人，如今她滿心牽掛著那個人，這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心情，縱然前路坎坷，縱然背信棄義，也無法動搖這種心情。

“挾恩圖報，這並非我輩修道之人的做派，這位小姐若是一心要離去，兩院的任何人都不該阻攔。”就在這時，玉空院主終於說話了，他一開口便讓某些聖院的大人物們皺眉不止。

以玉空院主的身份，在這種場合說那些，實在很不合適。

所有人看向兩位掌教，說到底，這件事最終還是要由掌教定奪。

仙院掌教老人自然要站在玉空院主這一邊，點頭默許了玉空院主代表仙院那樣表態。

而聖院院主則是態度模糊，只是直言道:“此事守護者大人沒有明示，希望爾等從長計議。”

“我要走！”蘇鬱很乾脆的說，而後起身便要帶著鳳舞離開大殿，離開聖山。

“稍等片刻，請聽我一言。”但二女剛動身，玉空院主便站了出來，似乎還有話要說。

這下鳳舞不樂意了，她哼哼道:“院主大人你什麼意思，剛才說好話的是你，現在攔住我們去路的還是你，到底想怎麼樣？”

“呵呵，本座並無惡意，二位小姐聽完本座所言，若是還想離開，本座定會敞開大道相送，絕不阻攔。”玉空院主擺手。

蘇鬱和鳳舞對視一眼，念及剛才這位院主大人出言支持，倒也不好拂袖而去。

玉空院主深知那小美人已經沒有了耐心，直入重點，笑道:“其實，本座也相信，楊迪還活在這個世上。”蘇鬱動容，顯然很關心這個，趕緊追問:“前輩何以如此確信？”

“按照守護者大人的推演，那小傢伙最後一次出現的位置，應該是在蒙界，之後便失去了音信，無法再捕捉到軌跡。”玉空院主沉聲道:“那時正值蒙界黑暗動亂萌芽之初，而那小傢伙最後消失的地方，也與動亂之地很貼近！”

“這麼說來，他是捲入了那場黑暗動亂中？”蘇鬱驚問，這些內情，先前從未有人對她提起過，看得出來，天仙院對於楊迪的尋覓行動，確實下了功夫，而聖院這邊卻沒有那麼多線索。

看到這冷美人如此上心，兩院掌教等大人物皆是安靜了下來，很好奇玉空院主將以何種方式挽留這個心堅如鐵石的小美人。

玉空院主搖頭，道:“若是捲入那場動亂中，應該會有一些音信，本座料想，他應該已經尋到了傳說中的惡魔深淵，而且正是因為惡魔深淵中的神秘特殊力量，才抹除了他在世上的一切軌跡，連守護者都無法再捕捉。”

“嗯，多謝！我知道去哪找他了。”蘇鬱輕輕點頭，隨後依然要離開。

玉空院主無奈，連忙又嘆道:“恕我直言，且不說蘇小姐是否能順利尋到惡魔深淵，縱然讓你尋到，恐怕結果也不會太妙！”

“你什麼意思？”鳳舞大聲質問，受不了這些牛鼻子的故玄虛的做派。

但玉空院主絲毫沒有生氣，反而很有耐心的解釋:“本座的意思是…你尋到惡魔深淵後，非但救不了那小傢伙，反而會隨之一同被囚在深淵谷底，最終誰也掙脫不出來。”這番話狠狠擊中了蘇鬱內心的惶恐，她淚水滑落，說不出的傷心。

沒錯，如今蘇鬱最害怕的是最終找回一個令人傷心絕的結果，亦或者，找到他的時候，卻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