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春日宴歲陳三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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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開始的時候,杜三先端起酒杯,群臣便站了起來,杜也跟著站了起來,杜三道:“今借這杯酒,謝眾卿家一年來為我恆朝兢兢業業,諸位辛苦了,朕代天下子民以這杯酒以謝眾卿。”眾臣高呼萬歲,把酒飲下去,卻沒敢坐著,杜也只好站著,直到杜三輕推了他一下,輕聲道:“該你說話話,話說他還真是沒準備,其實宴冊上全寫了,只是他沒仔細看,這會兒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眾位在坐的皆是長輩,我便替父皇向大家敬酒,共祈恆朝盛世太平,國祚永享。”眾臣們喝完酒,又齊齊倒了一杯,齊聲跪求道:“臣等,謝皇上隆恩,謝皇長子殿下厚愛,願我恆朝來年風調雨順,事事承平。”君宴再熱鬧也及不得命婦宴熱鬧,魏然很少在宮裡,也從來沒招命婦們見過,命婦們一直道這位皇后娘娘身子不好,如今看來柔柔弱弱地,再加上懷著身孕,命婦們都不敢敬酒,只能端著茶向魏然敬賀。
魏然掃了一眼那些打扮得端莊的命婦,和花枝招展地的閨女,心說這哪是命婦宴啊,分明是來相親來了,這相的還不是別人,正是杜三。
忽然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身杏黃衣裳,眉眼清澈地走上前來拜下,嘴裡說道:“今臣女初見皇后娘娘,別無他物可獻,唯有清弦一曲。祝皇后娘娘佳節,賀我恆朝千秋。”魏然抬著頭微微一笑。心想戲頭兒來了,估計這出唱完就得一出接著一出:“這是楚中丞家小姐吧。果然是盈盈楚楚,氣質動人。”
“皇后娘娘過獎了,臣女為娘娘撫一曲《賀朝》。”琴絃一響,手指下
淌出歡快的樂聲,時高時低。輕巧明快的調子讓人聽了不由得歡喜。
楚小姐奏完曲子,方司馬家地女兒叫方迴雪的姑娘站了起來,粉地牡丹繡襯著白
地子的衣裳,讓方迴雪整個人看起來分外出挑:“小女子不才,便舞一曲以賀新
。”魏然笑眯眯地看著,四周絲竹聲響起。淡而偏愉悅地調子裡,方迴雪如蓮葉一般舞起來,層層漫漫地衣襟隨風飄揚。柔軟的身段婉轉柔然,舞得不可謂美。卻素雅淡然,讓人
覺是一朵子蓮花。就在風中這樣開著了。
隨風飄舞,隨風起落。這弧度卻動人至極。這方迴雪本不如楚中丞家的女兒漂亮,這一舞之間,竟然更容易讓人記住那又清透的眸子。
魏然鼓鼓掌。叫了聲好。方迴雪面帶喜地走了下去。
接下來便是張家地千金。李家地姑娘…一個接著一個。各各樣地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郭儀賢地另一個女兒。叫郭素顏地姑娘站了起來。向著魏然一拜說了句:“聽姐姐言。皇后娘娘亦是位才女。小女子心生慕。一直想什麼時候能得見一二。便是痴了傻了也值當。只是不知道小女子可有這份榮幸。”魏然眼睛一挑。郭家地?郭碧顏還不至於這麼沒心眼。大庭廣眾之下讓自己地妹妹來鬧事兒。那就真不知道是誰地主意。
魏然心裡想得多。臉上卻一點沒表。笑著說道:“素顏姑娘這可叫我汗顏了。方才眾家小姐們。舞地舞、歌地歌。我是萬萬比不得地。可是看了眾位姑娘地歌舞也不能白看了去。我便賦詩一首以賀芳節吧。”飛絮拿來了紙筆。魏然卻示意不用。在飛絮地攙扶下走到臺階上。朗聲
道:“
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君王萬歲。二願百姓安健。三願人如樑上燕。歲歲長相見。”魏然心道,又抄詩了,抄就抄吧還亂改,馮先生抱歉了…反正這時空也未必會有,就先借用了。
魏然這詩一背完,就響起了一片附和聲:“皇后娘娘真是恆朝女子之典範,才德兼備,儀範卓然。”魏然笑著不說話,坐回位子上,看了郭素顏一眼說道:“郭姑娘是郭嬪的妹妹吧,今特准你去郭嬪宮殿裡姐妹會面,坐坐聊聊也無妨。”郭素顏跪下叩謝過後,便由宮人領著去了郭碧顏地宮殿裡。演員少了,戲卻還要照常演下去,魏然堆著假笑,下面的命婦們也繼續堆著貌似恭敬卑微地笑。
再假的戲,也會有開始和散場的時候,午時的鐘漏聲響起之後,眾命婦就在儀正的帶領下拜謝皇后的宴請,然後隨著一起下了鳳棲臺的華儀殿。
華儀殿外,正巧遇上了他們的君王一身天子正袍緩緩步行而來,眾命女和千金們紛紛拜倒在地,也不乏拿眼偷偷瞧著的。
魏然聽了殿外的響動,也走出來瞧了一眼,便看到杜三站在一片淺黃深青淡粉之中,真是群芳眾中香豔豔啊。
杜三也看到了魏然,於是叫了聲起,跪倒的命婦們紛紛讓開道,杜三走到了魏然身邊。魏然看著當場嘆息了一聲,微微拜下去,還不及行全禮就被杜三扶住了:“雨弦什麼時候也講虛禮了,宴會上還太平吧。”魏然著杜三一笑,灼燦明麗的笑容
著午後的陽光,緩緩照在了每一個人心裡。這個笑比之剛才在華儀殿裡的虛假端莊要自然真心得多,眾命婦們雖然不敢明著抬著打量,暗地裡卻沒有不偷偷哪眼睛瞟著的。
儀正大人,也就是八王妃特意停在這裡,讓這些人瞧瞧,杜三和魏然是何等的恩愛,若真個是疼愛自己的女兒就不要存著侍君王側地念頭。這也是杜三的意思。包括今天杜三過來,都是早已經安排好地。
見恩愛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八王妃不失時機地把人帶下鳳棲臺:“大家都走吧,下午宮裡還有親宴。也不好多留著諸位夫人和小姐。”
“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不應該在這時候過來吧?”魏然總覺得不對勁,按禮帝王和外眷除非是選秀或者內見,否則一般是不碰面地。
杜三嘿嘿一笑,拉著魏然進殿內去:“外面冷。我們進去說吧。”杜這時候也被車輦送了來,身上還帶著點酒氣,魏然聞了眼一橫,瞪著杜道:“你喝酒了?”杜笑眯眯地伸出手,比了三手指:“娘,我只喝了三杯。沒有多喝了。”魏然瞪著杜三:“你也不看著點,這麼大的孩子怎麼能喝酒。”杜三眨眼,雖然他小時候也是這麼喝過來的。但是被魏然這麼一瞪,心就立刻虛了:“那個…以後不會了。這是第一回正式見群臣,所以才需要喝幾杯。”杜看著有些好笑。他這爹孃,怪不得他老叫不出父皇母后來。這兩人實在太像一對市井小夫
了。在外頭嚴嚴整整的,私下裡卻是這麼小兒女:“唉呀,我還是去睡吧,真有點暈乎乎的。”
“去吧,飛絮帶去休息著,小心照看。”杜才走,顧奚山又來了,也是一身地酒氣,魏然這就奇怪了,怎麼小的暈了老的也跟著沾了酒氣:“爹,你這怎麼也喝上酒了。”
“方才,六王非拉著我要比劃,說是把年輕時輸的贏回來,這不又輸了,就找我比喝酒,也不想想我酒量多好。杜司朝啊就是個越輸越不服輸的,看吧,過不了幾天又會好了傷疤忘了疼。”顧奚山說完打了個酒嗝,然後自顧自地找地方休息去了。
魏然看著杜三無奈地搖頭:“青夜,幸好你沒喝醉。”
“我不能喝醉了,下午還得留著酒量等牧雨、雪城他們這群酒鬼呢。現下是沒醉,晚上就指不定了,說起來雨弦是不會喝酒的吧,要小心他們灌你酒,這些傢伙是攔都攔不住。”說起那些個兄弟們,杜三臉上笑意就深了。自打分封出去後,除卻杜牧雨,一個躲得比一個遠,原本地香,現在早成臭豆腐了。
“那我得找爹要顆解酒丹藥,先吃下去,放心吧有我爹在,千八百杯放不倒我。”魏然很想說,這裡的淡水酒千八百杯,沒解酒丹藥也放不倒。只是如果讓杜三知道她能喝酒,以後醉酒計就得失效嘍。
杜三一聽興奮地手,臉上揚起壞笑:“那敢情好,多要一顆給我,看我今天不把那些傢伙通通放倒。”杜三的話讓魏然一陣白眼,原來男人都好拼酒量,不論是販夫走卒還是帝王將相,都不能免俗:“行,如果有我也給你要一顆。”杜三其實也喝了很多,昏昏沉沉地,話還沒說兩句,就靠在魏然肩上,半眯著眼歇著了:“我也想歇息一會兒了,看來我跟一樣,喝了酒就想睡。”
“你也先睡會兒吧,再過一個時辰,還得繼續喝,這什麼事,過個年都不能安安生生一起吃頓飯,除了酒還是酒。”魏然扶著杜三走進恆恩殿,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真是一點沒變。
“雨弦,回恆恩殿住好不好,風儀殿太遠了。”杜三趁著幾分醉意,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魏然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扶著杜三道:“你先休息吧,看你都醉成一灘泥了,還唸叨呢。”杜三心道,又失敗了,看來還是得好好努力啊,真不是一時一能改回來地。長嘆一聲,認命地躺在
榻上閉上眼睛養神…
忽然窗外飄進來一瓣花朵,杜三心中一動暗到,天來了,一想到海棠
選,杜三的嘴角就有一絲莫名難辯認地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