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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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天香如何敢受他這般大禮，慌忙站起來，伸手一把托起老人。

“老人家，快不要這樣，我當受不起啊！”黃天朗也上前將老人扶坐回椅上“三伯公，米姑娘…一定會幫咱們除去男陛妖魅及殲殺那妖人的！”老人仍然地對米天香道:“米姑娘，老漢與鄉親們都不會忘記你的，待你除妖降之後，鄉親們回來，老漢要鄉親們為姑娘你建一座長生祠。”米天香被老人那種懇切崇戴的說話動得眼中溼溼的，心中也下了決心，縱使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也要竭盡所能，殲妖除怪，以報答老人那一份盛意！

“三伯公，時候已經不早了，你老人家也該歇息了，我與米姑娘回家打掃一下，你老人家千萬小心，，有什麼不對，大聲呼叫，我與米姑娘自會起來。”黃天朗說著已站起來。

米天香也站起來。

對老人道:“老人家，多謝你那一頓飯。”

“米姑娘，一頓飯算得了什麼。”老人客氣地道:“倒是慢待你了。”說著，將兩人送出門外。

口口口米天香黃天朗兩人辭別老人後，卻沒有立刻回返家中，在林子中走了一遍，再在林外繞了一圈，發覺不到有什麼異樣的事情，才返回家中，點上一盞油燈，動手將屋子打掃了一下，兩人也確實太累了，屋內有兩個房間，於是，兩人各自睡一間房，躺在上，黃天朗卻怎麼也睡不著，睜著雙眼，望著屋頂直髮呆。

連孃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為人子者，那是何等的憾事，何況，孃親這是死於非命！想到這裡，他霍地從上坐起來，膛一陣起伏。

“黃大哥，你怎麼哪？”隔壁傳來米天香關切的語聲，大概是他從上坐起來時，那一陣“吱吱”的板聲，驚動了她。

這麼說，米天香也未入睡。

黃天朗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來，才說道:“米姑娘，沒有什麼，你請睡吧。”米天香“嗯”了一聲，便沒了聲息。

天快亮的時候，黃天朗才困極朦朧入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了“黃大哥，你起了麼？”原來是米天香。

黃天朗一骨碌從上坐起來，睡眼惺鬆地道:“是米姑娘麼，在下這就起了。”說著，眼睛，下地穿了鞋子，走前去將房門打開。

米天香就站在房門前，已整整齊齊的，看樣子已起好一會了。

米天香看一眼黃天朗，不好意思地道:“黃大哥，你昨晚一定睡不著了，吵醒你，真不好意思。”黃天朗望一眼外面，發覺已上三竿，倒是他不好意思了。

“米姑娘，在下貪睡，要你叫醒，真不好意思。”米天香朝他抿嘴笑笑。

“快去洗把臉吧，我已煮了一鍋粥，就等你吃。”黃天朗聽她那樣說，更加不好意思，心頭一熱，脫口道:“米姑娘，辛苦你了，你真好！”米天香沒來由地臉上一紅，白了黃天朗一眼，一轉身，怩聲道:“別說了，快去洗臉吧，我去盛粥。”說著，已向灶下走去。

黃天朗瞧著米天香那婀娜的背影，目光不有點痴了。

吃罷米粥，黃天朗對米天香道:“米姑娘，在下想到先母的墳上拜祭一番。”米天香道:“我陪你去吧，順便以拜祭伯母。”黃天朗點點頭，在屋內找到一些香燭元寶，便與米天香向林後那座小小的山崗走去。

走在路上，望著一塊塊荒蕪了的田地，黃天朗不由又想起，自己未從師習藝之前，這時候，應該是滿眼翠綠，禾翻波的時節，處處可見的鄉親們在田中除草，那半大不小的小子則在田邊放牛，那一種欣欣向榮的景象，看得人心頭一陣舒坦，也充滿了喜悅。

如今，簡直不堪入目，不自地，他緊張地將雙手拳握起來，在心裡呼喊:“除去妖人，縱使下地獄，落火海，我也要將你殲除，好讓鄉親們有好子過！”上到山上，看到墳旁邊，母親那座新墳經已長出短短的綠草來，想到母親之慈愛，臨行那句句的叮嚀，還有那一針一線密密縫的衣衫，他的眼中不由一片模糊，再也壓抑不住心中那種哀痛“哇”地一聲，跪倒在墳前，淚水也順頰了下來。

“娘，孩兒來看你老人家。”語聲哽咽得幾不成聲。

米天香看到黃天朗那種悲痛絕的神情，不由也想起自己的師父來，不悲從中來，陪著黃天朗下淚來，默默地將帶來的香燭取出來，一會，才含淚道:“黃大哥，請給伯母上香吧。”黃天朗這才稍抑悲傷，擦著火石，點上香燭，恭恭敬敬地在墳前地上，叩拜起來。

米天香也點上了一柱香上，拜了三拜。

口口口坐在墳旁的石上，兩人皆默然不語。

足有頓飯時光，米天香才開聲道:“黃大哥，別太過悲傷了，伯母泉下有知，看到你這樣子，也會心痛的。”黃天朗地瞥了米天香一眼。

“米姑娘，在下在想，咱們雖然敵不過那妖人，但那妖人那也受傷不輕，否則，他決不會放過咱們，必會四出搜尋咱們的下落，好斬草除，但是這兩天來卻不見他有什麼動靜，說不定是在傷重之下，找地方躲起來養傷，咱們何不趁這時機，偷偷找上他，看看有沒有機會下手，殲殺那妖人！”米天香卻眨貶睫，猶豫地道:“黃大哥，不知那妖人會不會故技重施，誘咱們踏入他佈下的陷阱中？”黃天朗報仇心切。

“米姑娘，那妖道斷去一臂，了不少的血，其元一定大損，這是假不了的，縱使他再施計，在下也要與他拼上一拼的，否則，待到他傷勢痊癒之後，只怕連與他一拼的機會也沒有，便死在他的手下！”米天香見他一副豁出去的神態，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若不趁他受傷元大損之下，與他一拼，待他傷好之後，那真是連拼的機會也沒有。連師父陽山神姥及法光道長也不是那妖人的對手，更別說自己與黃天朗了，當下膽氣陡壯，說道:“黃大哥，你說得有道理，趁他受傷元大損，與他一拼，還有些微希望，可以殲殺那妖人！就這樣決定吧。”黃天朗又搖搖頭道:“米姑娘，在下不能與他硬拼。”米天香聽得不由一怔，詫道:“黃大哥，你不是改變了主意吧？”黃天朗深沉地道:“米姑娘，在下只是說不與那妖人硬拼，你明白在下的意思麼？”米天香不是個笨人，眼珠一轉，便恍然明白了。

“黃大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智取？”黃天朗頷首道:“不錯，憑咱們兩人的本領，縱使那妖人受傷不輕，但是硬拼之下，肯定不是他的敵手，只有智取之一途！”米天香佩服地道:“黃大哥，還是你想得到。”黃天朗道:“米姑娘，黑狗血是不是真的能夠破除法的？”米天香點頭道:“不錯，否則法光道長也不會蒐集黑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