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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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視線往下，落在他桌上。

除了電腦以外，還有一個哆啦a夢造型的筆筒、一疊看來應該是貼紙的東西、兩三瓶透明罐裝的糖果…是哄小病人用的吧？

然後，她又發現他白袍口夾著應該是針的東西。一般針不稀奇，但那造型是哆啦a夢的就有趣了。想來，那也是誘哄小病人的道具吧。

看不出來，一個男人，竟有這般心思！她想，他真的是一個好醫生。

一個身影經過她眼前，走出診間，是那病患。然後她聽見他清柔如風的嗓音，喊著葉昀希，她抱起妹妹，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落坐。

餘澤亞看了熒幕裡的資料後，想起她第一次找上他時，曾提到她要養孩子。當時他以為她也許是未婚媽媽，但現在依熒幕裡的姓名、歲數等資料來看，這孩子應該是她妹妹。

視線調向她，他鏡片後的眸底掠過幾道光，然後他側身，從身後櫃子上拿了一盒面紙遞給她。

“這是？”葉昀清接過面紙盒，一臉疑惑。

“把臉擦一擦。”他淡淡地說。

瞧，現在她一臉都是未乾的水痕，溼發黏在頰側，那模樣看來是那麼狼狽。她這麼大一個人了，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嗎？每見她一次，總讓他擔心一次。

她一怔，旋即摸摸臉頰，才想起自己方才是淋著細雨過來的。

她低首檢查了一下昀希。還好，她因為有為她覆上薄外套，加上只是雨，所以沒溼。倒是她自己，雨水還有汗水，早讓她全身上下溼成一片了。

出幾張面紙，她隨便在臉上抹幾下。

“妹妹，你哪裡不舒服？”餘澤亞開始問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移動著。

“我肚子痛，好痛好痛喔！然後…然後我想吐。”葉昀希軟的童音迴盪在診間。

“嗯…肚子痛多久了？”他眼神落在葉昀清臉上。

“好像是傍晚開始的。”

“好像？”他挑眉。

“…嗯。”她不在家呀，是邱媽媽告訴她的。

“妹妹，你跟叔叔說，你有沒有鼻水或咳嗽？”他伸過手來，揚著極溫柔的笑容，摸摸昀希的臉頰。

“沒有。”

“好乖。”拍拍昀希的頭後，他轉首看著葉昀清，“她會‮物藥‬過嗎？”

“不會。”

“除了她會這樣以外，家裡其他人有沒有像她這樣的症狀？”

“沒有。”他忙keyin，好半晌後，他人帶椅靠近她們。

拿起聽診器，翻起葉昀希的上衣後，他溫柔哄道:“妹妹，讓叔叔聽一下就好，會有一點點冰冰的喔。”接著，他要昀希用力呼。

最後的診斷結果是──腸胃炎。

他讓護士幫昀希打了針，然後要她們暫時留在診所休息，等確定昀希肚子不痛了才能回家。

這看診間的空間很深，最裡側有張病，它不像一般醫院那股用便宜的塑膠拉簾隔開，而是用五面式的白橡實木屏風，給躺在病上休息的患者一個隱密的空間。

葉昀希捱了一針、服了一包藥後，不知是藥效的關係，還是真累了，躺在病上的她很快就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