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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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狂風席捲般奔馳，自己離開混亂的戰場，離開茂密的古林，離開無情及冷漠的她，無意識地往山頂奔去。

寒風撕扯著他藍黑的長髮，冰凍殷宇的心，卻凍不住他的傷痛，他的心漲滿痛楚，以及對自己的鄙夷。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她....

還不放過他？

“如果你以為我會救你的話.....”一個有趣但冷颼颼的聲音響起。

殷宇驚醒，他正險險地立在崖邊，再一步....

“....就大錯特錯了，我對跳崖自殺的人，一向沒什麼同情心。”來人帶著一臉朗笑容，身上黑緞質長袍閃著絲光；是龍敖。

“是你。”

“從這兒跳下去....”他笑得眯起眼“就算是鷹王陛下..”他聳聳肩“不死也去半條命。”他仰頭大笑“到時候你的地盤就名正言順地落入？f杉手中了，冬天裡的海就跟狐狸的心一樣，可難捉摸得很呢！”冷風一吹，殷宇自然地向後退兩步，惱怒地看著龍敖“絕不會有這麼一天的。”他決絕的說“等你死了也不一定看得到。”龍敖不理會他的詛咒，他不會跟一個傷心失意的男人計較。

“為什麼想不開？”龍敖試探地問。

“誰想不開？”殷宇怒瞪著龍王“你是找打？”

“喲！”龍敖邁開步子，繞著殷宇轉圈子“想找人出氣？”他故作嚴肅貌“我可不上當，就算是多年好友，也沒必要做這麼大犧牲。”殷宇氣得臉發綠，但聰明地閉上嘴，以龍敖愛耍嘴皮的個，多說話是自己找碴、找氣受；以他目前的這種心情，很可能被氣死的。

“要是想找人出氣....”龍敖遙指著那群親隊伍“怎麼不去找他們打呢？”殷宇僵了僵“你全知道？”

“你有沒有搞清楚，今天出閣的是龍王聖女，我怎麼會不知道？”這可是他的地盤呢！

殷宇像洩了氣的皮球“多管閒事，你有時間怎麼不去睡覺。”

“睡覺？一早就吵得跟什麼似的，想要我怎麼睡？”他冷笑“而且有好戲看，誰捨得睡？還搶婚呢！”龍敖走到殷宇面前站定，雙眼直視著他的眼睛，那裡有著深沉的痛楚:“鷹王陛下將自己未婚送給土匪當壓寨夫人，這種場面可能以後再也見不著了，既然是前無古人又兼後無來者，我怎麼能放過....”殷宇一拳從龍敖正面擊來，他機警閃開“別動怒...，君子動口不動手....”他還以為殷宇不在乎呢！龍敖推翻了這個想法，他能覺到他滿溢的痛苦。

此時殷宇表現出的正是飽受折磨的憤怒，那倔強強忍的痛苦比什麼都叫人心酸同情，令龍敖鼻酸，他失在自己創造的地獄當中，不可自拔。

龍敖要拉他一把。

“銀子的個外柔內剛，你放她一人在那裡....”他指著那群土匪“當真以為她會甘心當土匪婆子？”殷宇渾身一震，如夢初醒。

“但是...”她已經不可能再屬於他了。

龍敖不理會他的解釋，逕自又說:“搶婚，人家會搶，你不會搶嗎？若是這回有什麼不測，連藍長老都不會再原諒你了，我也看不起你。”他啐了一口“總之搶回來就是你的，天大的問題都可以等以後再解決，要先帶銀子離開才是，沒想到你自己先跑了，也不是搞不清楚那幫人是什麼人物，難道你以為他們是善類嗎？”龍敖不住地搖頭“那些可是跟你搶老婆的人呢！”是的，他太胡塗了，銀子絕不會是認真想要進土匪窩的，想起銀子催促他離開時決絕的神情，不冷汗涔涔，她....

有什麼打算？

“我....”他的聲音噎住了。

“你什麼你，還要我教嗎？”龍王往他後頭一推“還不快走。”

“那你....”

“我？”他笑指著自己“很簡單。”於是，往後翻了兩翻，縱身往崖下一跳，跳入海底去了。

並不是龍敖吝嗇地不願幫助他，而是太瞭解殷宇了；以他的驕傲與自尊是不容許自己接受龍敖的幫助的，這件事得要自己來完成才行。

黝黑暗沉的海中，彷彿有彩的五彩鱗光閃耀，似是龍敖遠遠地祝福他。

雖然早已對世間事總不盡如人事有認知，但銀子怎麼也沒有料到，黃家寨的兵力並不僅如此，接二連三的援兵在黃霸之後到達，反而張寶等人因為親，戒備沒有如此森嚴，兵力也不及黃霸。

“這樣下去可不行....”她趴在戰場邊的小丘上觀戰，身邊的大樹正好隱住她的身影。

銀子懷疑，陰險的黃霸可能還兵分數路偷襲張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