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睥睨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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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我聽見錫瓦魔師悶哼一聲，似乎遭受重創；但幾乎同時，鏡月公主低低的淺也傳入我的耳朵。

我睜開眼睛，在瀰漫風塵殺氣的亂雲中重新看見他們的身影。

錫瓦魔師退至廳口石階下，面蒼白，目光暗淡不少。他的身軀微微有些彎曲，口劇烈的起伏不定，右手捂在心口下方，一道暗紅的鮮血汩汩從指縫裡冒出。

鏡月公主如同即將凋零在寒風中的鮮花，無力的佇立在原地，一抹驚心動魄的血痕自她豔紅動人的櫻裡淌出。

她的面紗不翼而飛，在夜裡隨風亂舞，漸漸消失於視野中。

我第一次，看見她完全的玉容。

一股無法抑制的驚駭湧上心頭，我的目光凝視在她蒼白失的臉上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暗月！”我的心中近乎痛楚的呻，那無法用言語描繪的絕美容顏竟然不止一次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悉而又陌生，卻正是這樣的一副絕世容顏。

為何是這樣？

為何我的心中突然想到了魔劍暗月？

為何她的容貌居然是我腦海中經常出現的幽怨少女？

我探手扶住她柔弱無骨的柳，她輕輕嘆息依靠在我的口，彷彿剛才一戰已耗盡她所有的氣力。

一種前所未有的殺機盤旋在我的心頭，我的思緒這一刻冷靜如冰，雙目不含一絲情的凝望錫瓦魔師。

擁著懷中玉人，我忽然生出莫名的憐惜與痛楚。

“不用擔心，我只是體內的能量耗盡。”似乎讀懂我目光深處的思想，她軟弱的道。

“哇──”錫瓦魔師終究掩飾不住，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他的面目猙獰無比，怨毒的目光盯在鏡月公主的臉上。

“我輸了，”他息道:“我會依照約定立刻離開帝都，不過別的人我卻管不了。”一陣暗風湧動，藏匿在院落中的二十餘名山宗高手無聲無息的包圍了我們，形成夾攻之態。

鏡月公主朝我嫣然微笑道:“我早知道他是不會遵守信約的了，好在有你守在身邊。”她緩緩閉起美麗的眼眸，進入渾然兩忘的靜修狀態，而嘴角卻依舊帶著一絲恬靜動人的微笑。

彷彿，她無比的信賴我，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生死託付在我的手上。

我升起無限豪情，一種必須呵護照料懷中玉人的強烈念頭令我體內的暗黑能量奔湧澎湃，直至顛峰。

冥冥中，我忽然覺到她與我一定存在某種未知的溯源，好象她本應是我身體的一份。

暗月。

“動手！”錫瓦魔師猙獰厲喝，那二十多名山宗高手聞風而動，從四周撲到。

我的眼中驀然出現一縷輕蔑的譏笑，是在嘲笑人類的虛偽還是他們的無知？

我傲然佇立在原地，一手摟抱著鏡月公主優雅修長的嬌軀，一手握聚成拳。

殺意蔓延，夜沈淪。

我舉起拳，在群魔亂舞的世界。

我屬於黑暗，我欣賞黑夜，卻不容有人用卑鄙玷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