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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舊夢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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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伸手接過那方匾額,素手在上頭撫摸了一遍,然後忽然拔出百里長空間的長劍,利劍出鞘“無名府”的匾額應聲被娉婷劈成兩半。

“。

回頭看了一眼景容止,娉婷面無表情地踏著匾額的殘骸,走進了府中。

百里長空看了一眼反常的娉婷,這匾額乃是她親手所題,上面是她所愛之人的名字,她竟然可以親手將它斬為兩段!

景容止也走近了,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匾額殘骸。無名府三個字算不得大家手筆,可以清晰地看出是出自女子之手,挑了挑長眉,景容止問:“這匾額出自鍾離娉婷之手?”百里長空點點頭,景容止的長眉揚的更高:既然是鍾離娉婷親自所書,那她現在當著自己的面,將它斬為兩半,是什麼用意呢?

示威?

景容止回身看了一眼身後的鐘離府宅的大門,這鐘離娉婷似乎建了一座宅院,將鍾離澤一家老小團團圍住,使他們成為甕中之鱉。從這一點上看,鍾離娉婷的心計和狠厲確實已經超出了一般的女子。

又想起她失身於自己後咬舌自盡,景容止勾了勾,與其說她是對別人夠狠,不如說她對自己更狠來得合適。

這樣的女子,似乎…很特別,景容止掃了一眼還站在外面的百里長空,自己率先一步跟著鍾離娉婷走進了她的府宅。

只是,每走近一步鍾離娉婷,景容止的心底就震撼一分。

婷過素出素。假山水,飛簷樓閣,無一處不恰到好處,無一處不別出心裁,這樣壯麗奢華的私人宅院,即便是有些王公貴族的私宅也比擬不得,建造這樣一座宅院的花費一定不在少數,因此鍾離娉婷的財富和她的經商手段可見一斑。

一路走進一棟高可摘星的飛樓,這飛樓建造極為妙,乍看之下宛如搭建在雲層之上一般,它便是鍾離娉婷起居住所。景容止抬眼一看,這樓閣有名為“鳳於九天”舉步就要進去,卻被門口的守衛伸手攔住了。

“這位公子請留步,樓主有令,公子不得入內。”其中一位相貌清俊的守衛抱拳道,言辭之間說得明白。

景容止自然知道他口中的“樓主”二字指的是誰,狹長鳳目中的神采又閃現了一下:看這些守衛都是身手捷之輩,鍾離娉婷一介弱質女,可以使他們如此死心塌地地跟隨,不得不說令人佩服。百里長空曾說鍾離娉婷絕非池中之物,他一直是不屑的,因為他看到的鐘離娉婷,就僅僅是個為情所苦為情所困的尋常女子。

她對無名的痴情歷歷在目,但是她的才華,景容止是第一次有了真實的受。

沒想到…百聞不如一見。

不過,他可不是被攔住就扭頭就走的人。景容止回頭看看緊跟著進來的百里長空,哂笑一聲:“如果武侯讓我進去呢?”阻攔景容止的守衛愣了一下,沉起來:“這…”百里長空是風波樓主的摯友,他可以隨便出入樓主的臥房都無人膽敢阻攔。如果他說放眼前這男子進去,他們確實不會橫加阻攔。

百里長空一看這情形,便知道是景容止被娉婷阻攔在了外邊兒。但是,眼下風波樓打探到一件事,必須告知娉婷和幽王景容止,既然如此,不如就趁今將事情做個定奪。

“你們先退下吧。”擺擺手遣散了“鳳於九天”前的守衛,百里長空帶著景容止走進了樓中。此樓極高,景容止和百里長空需要乘特製的懸梯才能達到。鍾離娉婷,此刻就在“鳳於九天”的閣樓裡。

聽到腳步聲,站在窗前賞著風景的娉婷一看到景容止,平淡無波的眸光一冷,但她料想也是百里長空將他帶進來的,便沒有多說什麼,宛如沒有看到景容止一般,招呼百里長空坐下。

景容止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娉婷,她微微側了一下頭,終究還是當作沒有看到他。

但是,景容止知道,經過昨一夜,他和鍾離娉婷之間有了某種難以言明的變化。她不再是看著他思念著無名的痴情女子,漸漸開始在他面前顯出過人的才華;而他,得到了她,也得到了她的怨。

雖然鍾離娉婷看起來只是冰冷了些,冷淡了些,但景容止看著她握得指節發白,就知道她在壓抑自己心中的怨…和恨。

因為她說,她不願恨無名,所以她只能壓抑著壓抑著。

“鍾離澤似乎有所行動了,一千壇進貢的宜酒變為汙水,烏雅爾在他眼皮子底下變得古里古怪,再加上娉婷你在生意的各方面對他的打壓,他似乎有些吃不消了。今早,有探子回報他偷偷溜了出去,疑似往當今二皇子的王府去了。”二皇子?

娉婷一凝神,鍾離澤怎麼會和皇親國戚扯上關聯。

而景容止則安然許多,鍾離澤既然膽敢幽皇子,勢必與宮中爭鬥脫不了干係。假幽王既然獨獨與二皇子好,那一直躲在幕後控這一切的人,是與商賈毫無瓜葛的二皇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皇家爭鬥一貫如此,他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嗎?

一抬眸,正看到娉婷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想必也是想到了那個被幽了一十七年的無名。

果然是個聰的女子。16007852娉婷確實是想到了無名,他的皇子身份已經說明了一切。但是看到景容止投過來的視線,她就下意識地躲開了。

經過昨夜,她已經不知道自己面對景容止是怎樣的心境了。

對無名的思念,被景容止一模一樣的臉生生折斷,他那樣傷害她,羞辱她,讓她往後如何自處。

但是對景容止的怨恨,也同樣被與無名一模一樣的臉堪堪攔住,無名是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美好,她無法狠心去恨。

“鍾離澤與二皇子勾結已是事實,本王要報仇雪恨就從他身上開始。”景容止一眯狹長的鳳目,黑眸中危險陰鷙的光芒一閃即逝。

“你自己的仇我管不著,但是鍾離澤…”娉婷想起在靜園機關裡含冤莫白十七年的母親,眸光也冷了一冷“我要讓他嚐嚐什麼叫受盡屈辱,生不如死!”鷹隼一般的冷眸盯著鍾離娉婷:“本王說了,本王的仇從鍾離澤開始!”娉婷揚了揚下巴,道:“我也說過了,我孃的仇我要親手報!”

“你孃的仇本王可以替你報!”一揮手,娉婷冷笑著拒絕:“不需要勞煩幽王貴體!”一時間兩人針鋒相對,竟然爭執不下。

被二人夾在中間的百里長空意外地看著對景容止如此冷漠的娉婷,她對景容止似乎有所不同,但這不同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失蹤的這段時間,一直與景容止在一起嗎?

“既然你我都不肯讓步,不妨就各退一步,我們合作可好?”景容止不知打的什麼主意,和娉婷默默地注視了對方半晌,忽然改口了。

“不好!”幾乎是沒有猶豫,娉婷立即就回絕了他的提議。合作?那豈不是她要看到景容止頂著無名的臉,讓她時時記得自己曾在他的身下不堪入目嗎?

“我不想介入你們的皇權爭鬥裡,我只想報了我孃的仇,然後…”然後…她要做什麼呢?

娉婷一時間愣住了,她報了孃的仇,竟然就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活著。

景容止看娉婷有一剎那的失神,截口問:“然後?”娉婷回過神來,淡淡道:“然後,我便尋處遠離人跡,山清水秀的地方,過著簡簡單單,沒有殺戮,沒有紛爭,幽靜恬淡的生活。”15ana。

沒有殺戮,沒有紛爭,幽靜恬淡的生活?

景容止總覺得這話裡描述的情景分外悉,耳邊隱隱約約響起自己的聲音:娉婷,這世事有很多是我們無力改變的,你生於此,長於此,但並不意味著你的一生將終結於這裡。既然它是一處吃人的地方,我們就毀了它,然後我帶你去山高水遠更為廣闊的地方去,我可以保護你,遠離你所厭惡的一切。

“呃——”頭痛忽然襲來,景容止一把摁住眼前的案几,閉目壓抑著這份奇襲而來的痛楚,掌下的案几陣陣顫動,驚動了娉婷和百里長空。

“幽王!”百里長空十分清楚景容止乃是舊毒發作,急忙出門命人取來一些止痛的丹藥來,娉婷則是在原處看著他。

因為太痛苦,他的長眉擰在了一處,涔涔冷汗從額頭滾落下來,他撐在案几上的雙手發白,可想而知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在對抗著。

這情形,宛如小元宵夜裡毒發的無名。

腳步微微動了動,娉婷猶豫要不要上前,但最終還是生生止住了自己走向景容止的腳步。景容止頭痛裂,眼前一陣模糊和眩暈,腦子裡盤旋著那句話:我帶你去山高水遠更為廣闊的地方去,我可以保護你,遠離你所厭惡的一切。

我帶你去山高水遠更為廣闊的地方去,我可以保護你,遠離你所厭惡的一切…

我可以保護你,遠離你所厭惡的一切…

“啊——”低吼一聲,景容止單膝跪倒在地,模糊看到了娉婷的裙裾。

“娉婷,我…帶你去山高水遠…更為廣闊的地方去,我可以…保護你,遠離…你所厭惡的一切…”娉婷倏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喃喃自語的景容止,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