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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化敵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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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軒的老闆白老麼聽聞他們呼喚自己,才敢由櫃檯後小心的探出頭來。打鬥雖然停止了,可雙目向自己的大堂裡望去,這還是自己的茶館嗎?他不敢相信半個時辰前,自己這還是成都幾家頂尖茶館之一的茗香軒,會是眼前這比豬圈還亂的地方。

不過他倒也不擔心這筆修繕的銀子沒人出,照規矩在茶館裡開香堂,亂戰打鬥的雙方都是要賠償茶館,也就是公證人損失的,這是道上公認的規矩,誰要是破壞,誰就會名譽掃地了。

白老麼心疼的踏過這滿目瘡痍的大堂,又來到雙方中間。這時鄺鐵化的手下也歪歪倒倒的爬起來站到他身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白老麼身上,誰是誰非,就看他公證人的一句話了。

白老麼心下嘀咕道,剛才怎麼沒人聽我一句話,如今都要揭開分曉了,才想起他這麼個公證人了。

鄺鐵化雖然是一敗塗地,可口頭上還是要緊抓對方的短處“這次完全是他朱某人不講信用在先,我才出此下策,白老闆這事你是公證人,可得說句公道話。”這還是白老麼首次聽他鄺大爺如此恭敬的稱呼自己,心中暗樂道,你姓鄺的也會有給我說軟話的一,不過臉面上卻還是不敢有所表示。

白老麼打量了雙方問題的糾結處…柳文定後,解說道:“這位客官不是坤哥帶來的,之前您二位沒來時他就到了,聽口音也不大像我們這巴蜀附近的人,可能是不懂這些規矩,無妄給牽扯進來的吧!”傍嚇的夠嗆的柳文定也趕忙澄清道:“是呀!是呀!在下是來自漢口的一介商人,確實是和這件事沒有絲毫的牽連,還望二位能放過在下,我實在是無辜的。”鄺鐵化此時就是想將責任從自己身上推脫掉,惡狠狠的望向文定,深惡痛絕的說道:“都是你這個瓜娃子在這攪事,要不是你冒冒失失的摻合進來,我們兩邊怎麼會打到如此田地。”說著掄起一隻鐵拳就向文定面門砸去。

他是突然動手,時間太短了,文定眼看躲不過去了,便縮著腦袋閉上雙眼,可半天也未曾有動靜,睜開眼正瞧著那隻碩大的鐵拳,就停在眼前半寸的地方,而朱北坤的一隻手則牢牢的將其鎖住。

鄺鐵化叫嚷道:“坤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明明是這小子破壞了我們的談判,為何不讓我教訓他?”他的話讓文定著實嚇了一跳,自己還能有這本事,這真是從何說起呀!

朱北坤眼中閃爍著譏諷之,鄺鐵化就這點本事還敢找自己的茬,淡淡的說道:“鄺大爺,此時再說這些你不覺得晚了點嗎?這事終究是要有個了結的,怎麼著你倒是說句話吧?”

“嗯,這事既然你坤哥開口了,我鄺某人自然也不能不給面子,這樣待我回去想想,改給你回話。”說著就想帶著手下出去。

見局勢不妙便要開溜,可獲勝的一方自然不肯輕易的放過他,不然剛才那場架不是白打了嗎?

被鄺鐵化欺負過好幾次的趙小刀頭一個不答應,一手將其給攔了下來輕笑道:“鄺大爺,你就這麼簡單的走了?”這經常被自己玩於股掌之間的趙小刀,也敢如此的打趣自己,鄺鐵化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的,可人在屋簷下又能如何呢!他強拉著臉皮笑道:“那個…今茶館裡的一切損失,全部由我鄺某人負責,過幾白老闆自行去我那結算便是了。”又抬腳要往外走去。

“鄺老大,先等等。”這時朱北坤發話了,道:“我還有別的事,不能在成都久待下去,我們有什麼話,就今一次定下來吧!”老大都不答應放人,手下這些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兄弟們,如何會放任他自由離去呢!重重擋在他前面,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忍氣聲了半天對方還是不肯答應,可在這種被動情況之下談出來的結果,哪還會有自己的好。鄺鐵化然怒道:“姓朱的別欺人太甚了,惹急了我,大家一起同歸於盡。”頃刻間方才停戰的雙方又叫嚷起來,只不過鄺鐵化那邊的人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

看情況今不分出個你死我活來是都不會罷休的,白老麼嚇的又躲回櫃檯後去了,文定也想再藏起來,可被夾在兩個氣勢洶洶的大漢中間的他,如何也動彈不得。

此時雙方也不再叫罵了,彼此仇視著對方摩拳擦掌的,眼看就要再次陷入混戰了,情急之下文定大喊一聲:“都停下。”這個突然而至的聲音將雙方積攢的情緒都打亂了,所有人都驚愕的望著他,連躲在櫃檯後的白老麼都不奇怪這文弱的商人是要幹嘛!

那架著文定的二人,楞了一陣後,將他往一旁一扒,吼道:“這有你什麼事,一個不相干的閒人跟著瞎摻合!”其他人也暗罵他多事。

可既然已經開頭了,文定也只好硬著頭皮繼續下去,他掙扎著站起來道:“在下是個不相干的閒人,不過卻是在為諸位擔心,為諸位的家人著急。你們在此拚個你死我活的,一時痛快了,可諸位的家人卻不知犯了哪條王法了,要承擔你們一時衝動的後果。”他的話一下子勾起了兩邊混混的心事,是呀!每個人都有高堂兄弟、子兒女,自己若出個三長兩短的,他們該怎麼辦呀!

見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有了些動搖,文定趁熱打鐵道:“柳某想諸位出來跑碼頭,討生活,無非是為了養家餬口,任何事都是可以坐下來慢慢談的,又不是什麼關乎命的大事情,何必非要拚個九死一生的呢!”文定的這番話對一般的嘍囉很有些觸動,可對於鄺鐵化這般見慣了大場面的混混頭,卻不是那麼容易之事。他見到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握著兵器的手也鬆動了,若再如此繼續下去,不用對方動手,他們便要投降了,私心之下忙向文定斥道:“你個小子別在那裡妖言惑眾,我們出來跑江湖的,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今若不能讓我們得到個滿意的答覆,必將血濺五步。”此刻的鄺鐵化已經是殺紅了眼。

朱北坤這邊的兄弟開始時就不曾怕過他,此刻大局已定,自然更不會在乎了,紛紛怒斥道:“打就打,還怕你不成。”雙方鬥之勢再起,唯有朱北坤本人還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望著文定,想聽聽這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能有如何的建議。

本來已經被文定說鬆動了的局面又緊張起來,要嘛不做,做了便不能半途而廢,為了這些人家中的婦孺,文定暗自咬咬牙,無論如何也要撐下去,而表面還得裝作一副有成竹的樣子道:“剛才小可聽聞諸位所說之事,也不過就是為了生意場上的爭奪,雖然小可與諸位的見識閱歷都有不小的差距,但總算是做過幾年買賣,生意上的事還是能稍微提點拙見,不知諸位能先聽在下一言否?”他的話讓在場的混混大都有些懵懵懂懂的,可似乎聽起來也有些道理。朱北坤此次來也不是想將事情搞的無法收拾,畢竟他也不能長久的留在成都,打死了鄺大爺,後其手下報復起來,遭罪的還不是自己兄弟及他們的家眷。

朱北坤欣然的問道:“這位相公但說無妨,這點耐我想大家還是有的。”說著又望向鄺鐵化。

鄺大爺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自己這班手下期盼的神情更是表無遺,這時要是連這點機會都拒絕的話,必然讓自己的手下們心寒,只好點頭應道:“好吧!說來聽聽。”還好又讓這兩幫人暫時冷靜下來,文定心中呼出一口鬱結之氣,一番話好歹是有了些短暫的成效,此時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只聽他說道:“生意人和氣生財,當然諸位可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然而就小可方才所見,諸位採取的手段只能是兩敗俱傷,先不說湯葯費,安頓家小的費用,就是於諸位的買賣怕也是弊多利少。”

“我們的一切都是靠雙手打下來的,不打架哪來的好子過呀!”這個混混所言也正是大家所想的,以往的一切打碼頭、爭地盤,哪樣不是需要用命去搏的。

“嗯,這個嘛,在下想諸位以前都是赤手空拳打天下,強橫的手段來的比較直接。可有了基礎以後,以財生財,再賺錢就該是容易之事了,而且再打打殺殺的,反而沒什麼益處,就在下所知,那些貴胄、巨賈便喜歡與有安全保障之人做生意。如若幾位就這麼長久的打殺下去,哪還有多少人敢與幾位做買賣呢?”文定的話也讓鄺鐵化的心暗自觸動了一下,是呀!今自己的手下們慘敗而歸,這筆湯葯費自然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如若再打下去難免還會有傷亡,依照道上的規矩,兄弟死了,他的老小都得自己贍養著,那可就是一筆大數目了。以前自己就是想搶地盤賺錢,怎麼就沒算算這筆帳呢!

朱北坤雖然在外面另有一番天地,已不大管這邊的事了,可長久以來也在想著該如何為這幫舊兄弟謀條出路。二人不謀而合的對視了幾眼,紛紛讓自己的手下退出茶館,在大門外守著別讓人進來。

這時茗香軒裡就剩下文定、朱北坤、鄺鐵化、趙小刀,再有就是老闆白老麼了。朱北坤如今已然將這邊的買賣都給了這趙小刀,以後的事主要是他與鄺鐵化接觸,所以多了一人對方也沒異議,這也就是因為他們此時的目光都集中到文定的身上,不然以他鄺某人的稟,對於這種安排,肯定會藉故找茬的。

喚來白老麼重新支起一張桌子,擺下數張椅子,到了此時,他們才算是真正的談判,不過主導者已經換成了文定。

文定知道這種局面來之不易,不敢有半點馬虎的詢問道:“不知二位的分歧到底是因為何事?”

“主要是因為整個東城官府批下來的院營業名額有限,再除掉那些有官府後臺的院外,真正開放給我們手裡的只有不到五家,而我們在這一區就開有三家正式的,所以這鄺大爺想要重新分配。”趙小刀的言語比較有條理,幾句話便將事情的梗概給代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