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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鬼蜮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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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盆景麻、辣、燙、鮮、脆數味並存。鍋底材料形各異,不但是船工挑夫、販夫走卒的專愛,更是聚集了整個重慶府的寵愛。

楊括也是一大早就起來了,昨夜就是因為給那裡飛梭鄧濤一些錢,就被老黃嘮叨了半天,即使過了一夜,現在見到他都沒給他好臉。楊管事暗自唏噓東家的眼光,這老黃還是比較適合和船和水打道,要是讓他到岸上去和各人種打道,只怕不但生意做不成,燕記還會得罪不少人。

就在燕翔號預備揚帆起錨的時刻,由酆都的方向又正對著他們駛來一艘大船,上面懸掛著的是巴水幫的“清水旗”而立在船頭的正是昨夜的鄧濤。老黃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微微的“哼”楊括忙用眼神告誡他忍住。

在兩船匯時,鄧濤向這邊喊道:“楊老哥,這就走了呀?”楊括也掛滿著笑容,說道:“是呀!鄧老弟這是要上哪呀?”

“秭歸呀!那邊發生大事了,你們也要小心呀!”

“一定,一定,祝你老弟也馬到成功。”兩艘船就這樣擦過了。

這時鄧濤身邊出一個人影,竟然是那個在寶坪村揀回一條命的吳平,只見他向鄧濤嘀嘀咕咕的說道:“香主,要不要檢查一下那艘船呀!他們不是也從秭歸碼頭那邊來的嗎?”鄧濤上下看了他兩眼,罵道:“你***人頭豬腦呀!沒看見人家的字號嗎?就是你們那死鬼舵主還在世,他敢搜燕記的船嗎?這可是我們在江面上最大的主顧,就連幫主也要給人家三分面子。再說了燕記都是些貨船,你以為憑船上的夥計還是商人,可以一個人殺了我們近三十個弟兄。”吳平想想也是,那女的已經完全不是常人所能想像的了。這次這麼多人一同去,結果只有自己一個人得以逃生,其他人完全是音信全無。自己回來向幫主稟報的時候,幫主全然不信自己所言,那麼多人竟會被一人所害,而且還是一名女子。若不是隨後秭歸那邊傳來消息,發現雷舵主父子以及二十多名手下的骸鼻,江天恐怕就要將他當作發瘋,關進地牢了。

這件事一下子震驚了整個巴水幫的高層,雷洪雖是依仗金錢鋪路才當上舵主,本身原來只不過是個耍賴、賣橫的混混,在巴水幫也只是個外圍的舵主。可他那班飼養的手下中卻也有幾把好手,再不濟,將近三十人也不會被一個女人殺光了呀!而且這事難辦的就在於,雷洪以及小兒子雷豹在巴水幫裡算不上什麼人物,但他的大兒子雷縱生卻是內堂的四舵主之一。

雖然都是舵主,跟他老子比,雷縱生就有出息多了。巴水幫一共四個堂口,分外三堂內一堂。外堂多為打手混混,主要是為幫派創收,而內一堂則是負責保衛總壇,護衛幫主安全的重任,到真正幫派間相爭時,他們才是江天身邊最為堅實的力量。

是故江天十分看重雷縱生等人,為了安他喪父的哀事,再加上這事又發生在蜀盟頒佈戒嚴令的時期,所以在江天蝨之下,調派大批的好手去寶坪村徹查此事。

鄧濤也是內堂的香主,地位處在雷縱生之下。他這一船人還只是打頭陣,隨後還會有大批後續人馬跟上,吳平便是跟去指認案發經過的。依據江天的指令是要揪出元兇嚴辦,一艘艘有巴水幫清水旗的船舶,整裝待發的就要向秭歸駛去。

楊括還在納悶是什麼讓巴水幫如此的興師動眾,這時耳邊傳來紫鵑丫頭的抱怨聲:“怎麼也沒人通知我到酆都了,害我也錯過了這麼有趣的地方,不行,我要下去逛一圈再走。”文定則在勸說她:“一路上你還沒玩夠呀!這都要開船了哪還有時間呀!難道還要讓大家停下來等你嗎?”

“要你管,反正都快到重慶府了,我不會逛完了鬼城,再由陸路趕上你們嗎?說不定還比你們先到呢!”紫鵑這個擰丫頭,就是不讓文定安生。

這要是別的地方也就罷了,可那酆都早在三年前變成了巴水幫的總壇,平常都不讓旁人靠近的,何況現在又發生大事。為免紫鵑這丫頭闖禍,楊括也湊到他倆近前說道:“那個地方有什麼好玩的,盡是些森羅地府。鬼域裡又多是些妖魔鬼怪,你一個姑娘家的,去那不怕被一些冤魂纏住呀!”為了不讓她去,楊括將鬼怪都給搬出來了。

紫鵑這個蹩腳俠女,倒也真的怕那些髒東西,雖是青天白的,但衣領處還是覺有絲絲冷風竄入,聲音也變成很小心的問道:“楊大叔,還真的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嗎?”既然已經開頭了,楊括只有硬撐下去,正經八百的道:“那還能有假的閻王殿、鬼門關、陰陽界‘八層地獄?對了,還有奈何橋,個個都豎立在那。”紫鵑將目光轉向文定,用眼神詢問他這事的真實

文定則是很凝重的道:“自漢陰長生、王方平在此成仙得道後,這裡便有了陰主,連李白也曾寫過‘下笑世上士,沉魂北豐都。’”說著還嘆了兩口氣,彷若很無奈的樣子。

紫鵑全然被二人給嚇住了,遊玩不提了,也不跟他們打招呼,就一溜煙往自己的艙房裡跑去。背後那兩人則很有默契的忍住笑,看二人的表情,彷彿都忍的很辛苦。

重慶府的碼頭也是車來人往的好不熱鬧,一船人在碼頭下船後,楊括叮囑老黃照看著夥計們將貨物卸下來。自己則領著燕小姐、文定、紫鵑還有小王嫻幾人,往燕記的分號行去。

除了在秭歸那停歇了幾外,這將近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是在船上度過的,其他人還好,不是慣於水上生活,就是身懷武功,只有剛下船的文定,雙腳都有些打顫。

經過了兩天的時間,酆都早已是山長水遠,紫鵑也從那鬼怪的幻想走了出來。這兩天裡柳文定這個混蛋,竟然只要見到自己,臉上每每出奇怪的表情,那種想笑又拚命忍住的表情。想到這奇恥大辱,她就恨的牙癢癢,此刻見到他昏昏然的模樣,可讓她逮到機會了。

紫鵑嗤之以鼻的笑道:“哼,沒用的傢伙,別人都是暈船,你這算什麼,暈陸地呀!”文定無暇與她爭辯,現在的他連走路都是晃晃悠悠了,只想著如何能快點到燕記的分號,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但紫鵑卻不能讓他如願,彷若有意與他為難,拉著楊括彷彿十分好奇的問道:“楊大叔,這條街好熱鬧呀!而且你們看,酒樓、飯館出奇的多呀!”這幾人中就楊括一人是常來重慶府,他介紹道:“這呀!這是朝天門,是山城的鬧市區呀!”紫鵑放眼望去,真的有座高大的城門立在不遠處,上面那三個字她也認得,正是“朝天門。”紫鵑指著城門,欣喜自己的發現道:“就是這個吧!”小王嫻小孩情,也湊過來說道:“我原來聽別人說過,這重慶的城門有好多個呢!”楊管事介紹道:“是呀!有許多城門,聽當地人說‘開九門,閉八門,九八一十七道門’,不過好像最大的就是這道門了。”

“什麼好像呀!謗本就是。”從旁邊走出一個打扮花哨的男人,上身是棗紅的衣衫,下身是黑麵的長褲。衣服料子倒還好,只不過雖然穿在他身上,但卻怎麼看怎麼不像是他的,整件衣服整個大他一圈,勉強被他籠在身上,也是七扭八歪的。

最令人難以接受的是他口裡還叼著一稻草,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後邊還跟著兩個人,打扮和他差不多,也是一臉的嬉皮笑臉。

紫鵑一見他的模樣就出不屑之,拉著小王嫻往一邊多走兩步,可那人卻不這麼想,眼裡盡望向她,口裡還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這朝天門是專門御差,接聖旨的。當年那姓戴的建門的時候,取九宮八卦之象,什麼金城湯地的含義,這朝天門就是因為面向金陵,所以才叫這個的。”紫鵑見著他那副賊溜溜的眼睛就到厭煩,要不是當著這麼多人,早就一個耳光扇過去了,哪還會在乎他講的東西。

倒是剛才還昏昏沉沉的文定聽出了些滋味,這些乾坤八卦的東西,用到建城門上倒是少見,饒有興趣的問道:“這位兄臺懂得許多呀!連這些易經八卦之術也有深究。”那地痞模樣的人不由得望了文定兩眼,懷有深意的笑問道:“頭次來山城吧!”文定先是將自己和左右的行人對比了一下,沒什麼差異呀!不由得問道:“請問這位兄臺是怎麼看出來的呀?”那三人相視而笑,後面的二人之中有一人嬉笑道:“這戴鼎建城門的事,被山城那些說書先生說的滾瓜爛的,不是頭次來的,怎麼會不知道呢?呵呵。”接著三人又往遠處走去,那個一直望紫鵑的痞子口裡還高聲唱著:“朝天門,大碼頭,官接聖;翠微門,掛彩緞,五鮮明;千廝門,花包子,白雪如銀;洪崖門,廣船開,殺雞敬神;臨江門,糞碼頭,肥田有本;太安門,太平倉,積穀利民;通遠門,鑼鼓響,看埋死人;金湯門,木棺材,大小齊整;南紀門,菜籃子,湧出湧進;鳳凰門,川道拐,牛羊成群;儲奇門,葯材幫,醫治百病;金紫門,恰對著,鎮臺衙門;太平門,老鼓樓,時辰報準;仁和門,火炮響,總爺出巡;定遠門,較場,舞刀;福興門,溜跑馬,快如騰雲;東水門,真武山,鯉魚跳龍門。”文定向一旁的楊括問道:“楊兄,這人所唱的是什麼歌呀!有趣的。”

“這個呀!這是‘重慶歌’,是重慶府的兒謠,講的大概就是這些個城門的吧!”對於這些東西,楊括大多是點到即止,和人往時權且當個談資而已,要他說出每道門的來歷用途,還真是有些為難。

文定還想問下去,紫鵑則早已是不耐煩了,發嗔道:“剛才那人一見就知是不正經的人,從他口裡說出的瘋言瘋語,值得問東問西的嗎?”想到那人就噁心,這書呆子還滿將其當回事,紫鵑氣鼓鼓的,也不再留心於山城的景物,獨自往前走了兩步,拉開與眾人的距離。

小王嫻也知道紫鵑姐姐生氣了,可她還是怯生生的望著自己的小姐,不敢有所表示。

最後還是楊括解圍道:“坐了這麼長時間的船,大家也累了,還是先安頓調整一下再說吧!從這到蓉城,光馬車就要坐四五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