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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痛之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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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盼間多言喜語的王大哥,便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響了。小王嫻腦袋一懵,猛然昏了過去,紫鵑本已漸漸鬆開的雙手,陡然握緊佩劍,發瘋似的殺向吳平吳平措手不及,不慎被她搶下昏的小王嫻,失去依憑的他片刻也不敢多待,趁著她抱王嫻的工夫逃到自己人那邊去了。

而這三人中最失常的還不是他們,王大嫂在王大哥倒下的那刻起,就再也沒有絲毫的表情木然的雙眼中沒有任何人,任憑那幾個惡人將自己牽來扯去,沒有掙扎、沒有抗拒、沒有呼救、沒有眼淚。

淚水是悲傷的伴侶,總是在人悲痛的時刻不期而至。而悲之最甚者,不是淚滿面,不是淚如雨下,不是驚天般的痛哭聲。淚水出來,反而是一種解脫、一種宣洩、一種福氣。

哀,莫過於心死,王大嫂此時便是如此。她行屍走般佇立在那群禽獸當中,沒有任何的舉動,就連雷豹那雙爪子鉗住她的小手,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表示。

寥溝倒是十分自得,自以為王大嫂是認命了,邊摸著她的小手,還邊噁心的笑道:“嘿嘿,早這樣多好呀。也用不著這麼興師動眾的,還搭上一條人命,放心,回去後我會好好待你的。”而王大嫂依然是一絲表情也沒有。

紫鵑將王嫻輕輕的放在自家的門口,轉過身視面前的這群兇手。她不懂為何他們非要打攪這個平凡的家庭,王大哥與世無爭,守護著一家三口,過著最簡單的生活,今以前甚至沒見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三人沒為別人造成任何的不便,可現在一個慘死,一個被擒,最小的一個還在昏。她好恨,恨自己為什麼如此的沒用,倘若是小姐在此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如果自己白天狠下心來,手刃那四個惡徒,他們哪還有機會來殘害過一家人。

紫鵑將她滿腦的怪意、滿腔的怒火、滿腹的辛酸,融入那青鋒劍中。一個跨步攻入敵陣,這次沒有顧忌沒有僥倖,有的只是一往無前,有死無生的執著。

無需雷洪的命令,魚三即刻出陣接下她,不過眼前這與片刻前一般無二的女人,彷彿像完全換了個人般,出招再沒有那絲猶豫,也不管自己那對分水刺有沒罩住她的要害,招式轉換間沒有任何的停歇。雖刺中她幾處部位,但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反倒讓自己掛了幾處彩。

場外的雷洪也到氣氛的陡變,不由得想起道上的一句老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混的,混的怕不要命的。”他忙招呼幫手上去協助魚三,從己陣又竄出三名幫眾,四人聯手卻還是沒能讓紫鵑伏首。

只見她舞出一朵劍花,退四人中最強的魚三,順手在一名惡徒的頸脖間一帶,劃出一道美麗的劍弧。整個過程就是那麼一剎那,再看那名幫徒一隻手還拎著兵器,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頸脖間,但那四處濺的鮮血卻怎麼也擋不住,接著就這樣後仰著倒下,臨死前的雙眸裡還帶著不信。

場上的幾人已是手下頂尖的好手,然而在眾人圍攻下還被這丫頭殺了一個。雷洪氣的暴跳如雷,今晚自己的面子算是被丟盡了,他神情難堪的嚇人,大聲對身後的手下喝道:“你們他媽都是死人呀,還不給我上,今晚我非要將她挫骨揚灰不可。”舵主是動了真火,餘下的幫眾哪敢怠慢,紛紛上前將紫鵑團團圍住。經過好幾場打鬥,本來紫鵑已是疲憊不堪,偷襲剛才那人純屬是取巧、僥倖。但即便是這樣,也已經讓紫鵑耗盡了餘下的氣力,此刻只是憑藉一腔怨恨,驅使著自己與他們纏鬥。

而見過紫鵑方才施巧招殺了自己一名同伴後,眾人也不輕易的再給她機會,情況有變就立即後退,反正小圈外面還有個大圈,自然會有人將自己的位置補上。

紫鵑握著青鋒劍的手已開始有些變時鬥,身上也多了好幾道血痕,特別是賴以保命的步法沒有開始時那麼輕盈了,越來越顯得沉重。

見到她敗跡已,圍攻她的歹徒欣喜不已,不但沒有鬆懈下來,反而還爭相加緊了攻擊,都希望是自己擒拿了她,好向舵主邀功。

眼看紫鵑險象環生,有兩次都已是隻差一步,被擒就是這幾回合的事了,哪知突然一道白影飛至,眾人還沒認清是何物,便到身體不由自主凌空飛起,紛紛跌坐地上。

紫鵑警惕的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當看清楚那白影是掩了面的燕大小姐,而她身旁還有個不起眼的灰影柳文定時,緊繃了半天的心終於舒展了,而極度的疲意,遍體的傷痕,讓她也昏睡了過去。

被燕小姐放下後,文定急忙扶起倒在地上的紫鵑,焦急的晃了晃她的身子,大聲的詢問道“紫鵑,你怎麼了,別嚇我呀!你倒是說說話呀!”燕小姐輕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她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你先將她挽進去。”文定試探的摸了摸紫鵑,確實還有鼻息,只是如同睡著了,他將她扶進屋子裡,發現小王幽閒也躺在門口,情形與紫鵑一樣他將她們倆才放好後,轉身又打量起四周的狀況。

地上還有呻的人,是被燕小姐剛才的勁風所傷,情況稍好些的,都急忙爬起來,緊緊的挨在一起,而那個惡少則站在中間。確實如文定想的,那班傢伙是他找人來尋仇,而令文定焦急的是,王大嫂此刻正在他手中。

可是他怎麼找,也沒在人群中找到王大哥,難道搬救兵去了?找著、找著,文定腳下觸碰到一件黑忽忽的軟物,藉著那邊火把的光線仔細一眼,竟是一個反身臥倒著的人。

鮮紅的血滿了周身,文定心中有股強烈的不安,不過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期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然而當他將屍身搬過來後,他的不祥預最終還是成真了。

文定的心猛然刺痛,晚飯時還和自己開著玩笑的人,僅僅只在自己散了會步後,便已是人鬼殊途。他腹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恨意,甚至比李福翔等直接害他的人還要恨,這些惡人有著許多別火沒有的,竟還要來搶奪別人僅有的明明是自己等人求情放過了他,竟然還要殺其人、奪其,實在是天理難容。

文定昂起頭,毫無畏俱的走上前去,怒斥雷豹道:“你這沒天良的惡徒,今是王大嫂請求紫鵑放過了你,可轉過頭來,你卻殺了她的相公,你這畜生還有一絲人嗎?”這二人從天而降,還將這二十幾人全都掀翻在地,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雷豹認出那男人是白裡見過的,可那一襲白衣的女子不言不語的絕美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也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鬼魅似的。要不是還有這麼多人護著,他早就撒開步子跑了,聽見文定列舉他的惡行,哪還敢回嘴。

倒是他老子雷洪畢竟是個舵主,武功雖不怎麼樣,可江湖上的見識卻是不淺,他早看出二人中那男的沒有絲毫武功,也不理他的發問,而是徑直抱拳向燕小姐客套道:“這位女俠,在下雷洪是巴水幫的舵主,今來為犬子討個公道。還請女俠行個方便,暫且在一旁作壁上觀,大家個朋友,他若有用的上我雷洪的,只管盼咐。”霍洪這話禮貌裡又隱隱帶著威脅,即是暗示自己的靠山是巴水幫,如與他為敵,便是和巴水幫結了樑子。

巴水幫是橫行於巴蜀一帶的水上幫派,收取餅往船隻的保護費,自己還從事走私的勾當。巴蜀道路難行,歷來都是官府控帶力相當薄弱的地域,而又正是道路難行,為他們這些目無王法的亡命之徒,提供了更便利的條件,掌控了巴蜀水運的巴水幫,正是巴蜀之地一股極大的勢力。

就算是燕行舟燕記的船舶來到這段江面上,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納押運費,所謂的“押運費”也就是保證他們不搶你,至於別人如何,那得你自己擔待了。

雖然燕行舟要給他們面子,但燕小姐則完全不顧,哪怕是巴水幫的幫主江天站在她面前又如何呢?江天況且不談,眼前這小小的舵主又能怎樣呢!燕小姐對他的話完全置若罔聞。而越是如此,越讓他們覺得神秘、畏懼。

雷豹聽父親說完,心想這女子是與他們一般的人,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恐怖,那顆驚恐不安的心也放了下來。他暗自忖道,既然不是鬼,那有什麼好怕的,頂多也就是身手好些罷了,自己這邊有將近三十號人,還怕應付不了嗎?

放下心後,雷豹又注意起燕小姐的模樣來,方才心慌沒敢瞧清楚,這女子可比身邊這個‮婦少‬,以及昏倒在一旁的那個魔女漂亮多了,頓時到其他的女子都沒了顏,心裡更是奇癢難捱。

他的心思全飛到那邊,一時沒留神手中原本緊握著的小手滑走了當他再察覺的時侯,便已聽到“啊”的一聲,王大嫂撞向後方一人手中的鋼刀,整把刀穿過了她的膛,縱使是華佗再世,也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