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衫怪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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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定回到櫃檯先一步對這痞子樣貌的客人,說道:“這位客人,您要是典當便請稍等一會兒,我們當鋪的規矩是先來的先進行典當。
而您前面還有幾位,要是有旁的什麼,也請稍等一會等我們處理完這幾宗後,慢慢再來談。”灰衣人看到已經犯了眾怒,也想稍稍的收斂一下。說道:“不急,不急,我的時間有的是。讓他們先,我可以等。”陸陸續續的幾位客人都典當完畢走了,之前還顯擁擠的前廳,現在只剩下那一位客人了。那位客人走到櫃檯前,對文定說道:“這會該到我了吧?”文定子著這位客人,也沒見他攜帶什麼物品來,難不成會是當他那身灰衣服,說道:“客人,是要典當還是…?”
“是呀,我就是來典當的,不然來當鋪做什麼呀?”他邊說還邊出你真遲鈍的眼神。
文定還是帶著他那慣的微笑,說道:“那請將您要典當的物品拿出來讓我估價。”只見那客人在櫃檯前轉了一個周身,然後說道:“你給估個價吧。”文定眨了眨眼,再問道:“您要典當的東西呢?”那灰衣人又出那鄙視的眼神,道:“你怎麼這麼笨呀?”然後拍著自己的脯說道:“就是我呀。”餅道里的樹陰下,順子正手捧著一包瓜子,在那裡慢慢的嗑。前廳忙碌的景象似乎與他毫不相干,或者說他其實就是想要文定手忙腳亂,想到這他邊吃還邊出笑容。
這時突然看見周貴神情緊張的往裡屋跑,一向能察言觀的他,料想到肯定有什麼大事發生,先一步將其攔下,問道:“周貴大哥,怎麼了?幹嘛這麼惶惶張張的呀。”
“哦,順子兄弟呀,不好了,櫃檯那來了一個痞子,要將他自己當給我們當鋪。”這種聞所未聞的事讓順子也大吃一驚,不相信的說道:“還有這種人,不是開玩笑吧?”
“這那能呀,不跟你說了我還要進裡屋把大掌櫃請出去,柳文定這小子快頂不住了。”說完作勢又要往裡屋跑,結果順子又一次將他攔下。
順子不急不慢的拍了拍周貴的背,說道:“周大哥呀,你先順口氣彆著急。”
“順子兄弟,有什麼事我們回來再說,現在前面櫃檯那都火燒眉了。”周貴焦急的望著他。
順子望了望四周,見四野無人後再輕聲對周貴,說道:“我的傻大哥呀,你忘了前些天被大掌櫃罵的事了嗎。這些子來那姓柳,在後面不斷的給我們使拌子,這次我們就來看看他的笑話,看他如何收場。”周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若有所悟的,說道:“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呀,只許他來整我們呀,這次就看他如何收得了場。”
“哼,讓他小子再狂。呵呵,來周大哥,我們邊嗑瓜子邊聊天。”在前臺也是暗洶湧,文定與那個灰衣人一直對峙著,灰衣人再次詢問道:“怎麼樣呀?掌櫃,我這個人貴當估價多少呀?”文定還是溫和的回答道:“這位客人,我們典當行有這麼一個規矩︱︱活物不予典當,您知道嗎?”那灰衣人似乎還是不為所動,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來當鋪,關於你們什麼規矩,對不起不知道。”文定淡淡的笑道:“那您現在知道了,也為時不晚呀。對於您的要求,不好意思我們不能予以受理。”灰衣人頓了頓,嘆了口氣,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定。突然作勢往當鋪的牆上撞去,周圍的夥計趕忙將其攔住,文定也快步的走出來,攔著灰衣人驚問道:“客人,你這是要做甚呀?”灰衣人整整他那皺痕累累的勁衣,原本嬉皮笑臉的面容,乎又一本正經的對柳文定,說道:“你們當鋪不是不收活物嗎,那全無生氣的軀體,該是可以典當了吧?”文定想不到會有這種人,竟然為了能典當自己,寧肯去死,他好言安道:“人都死了,你典當出來的錢,誰拿呢?人生在世,連命都沒了,要那些錢財何為呢”灰衣人聽了文定的話頓了一下,想了想後說道:“那就將所當銀兩全數於我母親,養我一場,這銀錢也只有她老人家才受得起。”說完又作勢要往牆上撞去。
對於這位客人,文定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心裡不由的思量是哪個冤家派來的?想著讓他當吧,這種事有一、就會有二、三、乃至更多,不但要給他們當銀,還要花錢養著他們,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你說不給他當吧,他又在此尋死覓活的,對他當真是一點招都沒有,還不能不搭理他,不然他就要在當鋪裡血濺五步。
“你這又是何必呢,有什麼要求都是可以說的嘛?說說看,只要是在我柳文定能力範圍內的,我便答應你。”文定已經對他投降認輸了,只求能早點請他走人。那怕是自己承擔點損失,都已無所謂了。
然而他好象一點都沒有轉彎的餘地,繼續道:“我有什麼要求?
掌櫃以為我是來訛錢的呀,你將我想錯了。我就是當自身的,快估個價吧。”這種膠著的狀態就這樣持續著,灰衣人堅持要當自身,而柳文定決不開此典當業的先河。兩個人之間就你來我往的,互不相讓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章傳福此時正從外面回當鋪,看到門口裡裡外外圍了幾十個百姓,還在不斷的往鋪子裡面張望,難道自己沒在當鋪的時間裡,有什麼大事發生不成?
他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拍了拍張記酒樓的張掌櫃,詢問道:“張掌櫃,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怎麼都圍在我們鋪子門口呀。”張掌櫃抬頭一看是當鋪的東家,連忙說道:“章老闆呀,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們鋪子裡可發生新鮮事了。”章傳福便知預不差是有事發生,而聽張掌櫃的口氣裡面新奇的成分居多。料想事情還不是十分嚴重的地步,方放緩了心情再次詢問道:“是什麼新奇的事,讓你這酒鋪的大掌櫃丟下生意不做,跑到我們這裡圍觀呀。”張掌櫃呵呵的笑道:“說新異到真是聞所未聞,預計當鋪發生這種事您這家源生當也是頭一個,呵呵。”章傳福的興趣也被張掌櫃給調動起來了,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事?你到是說說看呀。”
“呵呵,竟然有人來您的當鋪要求典當自己,你們鋪裡的三掌櫃不答應,他還尋死覓活的要去撞牆,”還沒等他說完,章傳福便撥開門外的圍觀者,從人牆中穿了進去。
大廳的膠著狀態還在延續著,章傳福的出現,彷彿讓文定看到了曙光。正要招呼他,只見章傳福擺了擺手。
然後直接對灰衣人說道:“這位客人,請問您貴姓呀。我是這家當鋪的老闆,有什麼可以跟我說說嗎?”
“是老闆呀,我叫顧三友,只是想在貴當典當我自身,可你們這位掌櫃死活不肯。”說完還氣鼓鼓的看著柳文定。
文定無奈的搖搖頭,走近章傳福輕聲對他說道:“東家,您看這事?”
“文定呀,我們等下再說。”章傳福輕聲制止文定,然後又轉過身面對顧三友,上下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才再次詢問道:“這位姓顧的客人,竟然是來我們當鋪典當的。那麼就要讓我們看看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好讓我們給您估個價。”彼三友似乎找到了可以說清楚的人,對著章傳福笑了笑,轉過身面向門外“嗖”的一聲從人們的目光中消失了。
夥計們從鋪裡跑了出來查看,四周圍觀的百姓也是四處張望。終於一個貨郎發現了其蹤跡,大聲的叫道:“快看,看招牌上!”大家都抬頭望向源生當那銅鑄的招牌,只見顧三友雙手握於背後,雙腳立於那快招牌之上。
那凜冽的寒風將底下的觀眾都吹的東倒西歪的,然而那立於高牌上的顧三友,卻只有衣物隨風搖擺整個身體彷彿與銅牌溶為一體,是這微小的風難以撼動的,那神情就像是風便是為他的存在而舞動的。
底下的百姓也被他,那與之前如此大的差異而惑,那佇立於風中的雅士,和剛才那個在當鋪裡嬉皮笑臉的痞子有什麼絲毫的共同之處。
要說相似也就是那身皺摺的灰衣,只不過剛才在當鋪裡怎麼看,怎麼像是醃菜,現在卻有那麼一絲飄逸之處。
章傳福與文定,也隨著夥計們走出了鋪子,看到了這一幕。章傳福叫道:“客人,請下來,我們到鋪子談。”人們只覺得眼前,有那麼一個黑影閃過,那顧三友又嗖的一聲消失在人們的面前。
當章傳福他們大隊人馬,走回當鋪的時候,顧三友早已在那裡等待他們了。見到他們進來後又恢復到剛才那種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那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估價了嗎?”章傳福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端了杯茶潤了潤喉,再說道:“如果我們當鋪請你做當鋪的護院,你覺得意下如何呀?”彼三友笑著回答道:“您這位老闆真是有趣,我是來典當的,卻要我到你們店裡做工。”章傳福絲毫不被他的話影響,繼續道:“這位客人不是要進入我們當鋪嗎?那麼是以貨物的方式,還是以護院的方式,進來有什麼區別呢?”彼三友似乎被他說穿了心事,沉默了一會兒在經過了權衡後。對章傳福說道:“我答應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這狡猾的東家,早就知道他不會輕易的答應,還是用淡淡的口氣說道:“說說看,做生意就是要,有來有回,才能讓大家找到一個,都能接受的方案嘛。”彼三友思索了一下,說道:“放心不會是過分的條件,只是要求對於自己我有充分的自由。當護院保護當鋪的財物責無旁貸,可是什麼出當鋪以外,去當保鏢要在徵的我同意的情況下才行。”本坐著的章傳福起了身,對他說道:“好,我答應你,待遇嘛一三餐當鋪供應、住也安排在當鋪、月末領工錢十五兩與文定一樣。”轉身將文定拉過來,對他說道:“這位你剛才見過的,就是我們當鋪的三掌櫃柳文定。你們多認識,認識以後還要一起共事,剛才的不愉快就讓它過去,還有二掌櫃李福翔,大掌櫃蔣善本。等下介紹你們認識,認識,順子,順子”只看順子三步並兩步的沖到東家面前,恭敬的問道:“東家,您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一有事便看不到你的身影,又跑到哪裡去了,先引這位顧護院到東廂房歇息好生伺候著。”顧三友向東家拱了拱手,隨順子往東廂房去了。
這件事終於平息了,外面圍觀的百姓也散去了,章傳福方才深深的換了一口氣,總算是事情的惡場面還沒有搞的太大就給控制下來了。
柳文定沮喪的走到東家的旁邊,說道:“東家,對不起這件事是我沒有處理好了。”章傳福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衣服,說道:“文定呀,只要做生意這種意想不到的事便會經常出現,要在逆境中懂得如何應對各種情況,算了這次就當見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