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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理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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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巴蜀歸來之後,文定再也不曾見過燕大小姐,然而他們共同經歷過的那段匪夷所思的子,卻經常會從他腦海中浮現。

十年的光陰並未在那張絕塵脫世的臉上留下痕跡,祖個他們幾人竟還以為她也就是比王嫻大上三四歲而已,誰能相信她十年前便已過了花蓓年華。

不過幾下來,細心的文定還是能覺察出不同來,雖然仍舊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可情卻有了細微變化,不再是那麼拒人千里,無人時則還會與文定應答幾句,反倒叫文定到有些受寵若驚。

除此之外,還有王嫻與道定這兩個不依不饒的死對頭,一路上總是時不時尋覓鬥嘴的機會,也為長途跋涉平添幾分熱鬧。來時那段艱苦的旅途也變得不再辛苦,一行人走走停停好像遊山玩水似的,轉眼間便回到了大理。

“柳叔叔,這才幾年的時間呀!就讓你創下了這麼一大片買賣。”站在興盛和總店前,王嫻對那車水馬龍的興旺驚歎不已。

“哪裡,不過是面上風光罷了。兩位裡面請。”若是半年之前,興盛和門前可是冷清的很,如今的興隆是多虧了魯智的大力襄助。自打文定與他第二次會面,商洽了重振聲名的應對之策後,他便派下幾撥商隊大張旗鼓的開進大理城,在眾人的注目下運進興盛和的庫房。

那源源不斷的貨物比什麼說辭都要來的震撼人心,近來邊界一度緊張,能拿到外貨物的商家沒幾個,好像興盛和這樣直接由人家送來的,又都是上等貨的更是鳳麟角。那些個惟利是圖的商人們,很快便從遠離興盛和轉向與之易。

再有,文定不在的子裡,齊大叔將鋪子裡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叫外人瞧不出一點異常來。人常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齊大叔便是興盛和一筆無形的財富。

文定兄弟的安然迴歸,讓興盛和上上下下一干管事、夥計興奮萬分,這裡面不但是因為他們無不喜歡朗的道定,還有一部分是為他們自己慶幸,終於撐過了這一段憂慮惶恐的子。

自打興盛和馬幫遭劫以後,他們既為商號的前景擔心,又為個人的前途憂慮,後來連東家都親身犯險,更加讓他們惴惴不安,非但是內心坎坷,依照齊大叔的吩咐,面上還必須不能出一絲憂慮來,當真是倍吃力。

如今不但是二東家全須全影的回來了,馬賊的麻煩也一勞永逸的解決了,怎能叫一干眾人不歡呼雀躍。

文定的家宅就安在興盛和總號背後,原先也是一戶富商所有,後來商人買賣不濟敗落了,文定貪圖其便捷就出資買了下來。

這房子原先的主人以前買賣做的大,房子也是當年生意紅火時所築,主房、偏房、廂房、飯廳、花廳,再加上下人們居住的地方共有八間大屋,另外還有一間花房,裡面專門養著上任主人從昆明移來的奇花異草。

房子雖多,可文定道定到底只有兩個人,如何住的過來?再加上平時兄弟倆又多半時間不在大理,宅子裡除了兩個僕人看守外再無旁人。又經過這數月的閒置,那裡面的情形便更是不堪了,桌、椅♂臺上無不積累了重重的灰塵,還有那臥榻上方竟為蜘蛛所據。

這種情形別說是招呼貴客,就是自己也不堪忍受。文定一邊將燕小姐二人安排在鋪子裡小歇,一邊又趕緊吩咐管事帶上幾個夥計,將屋舍裡裡外外徹底打掃了一遍。

經他們一番收拾,這宅子終於恢復了七八分原貌。將兩位女客引領進來後,也不至於出醜人前,雖然燕小姐沒什麼表示,可她身邊的王嫻一個勁的誇讚這宅子清馨別緻。

“柳叔叔,你這個花房佈置的雅緻的嘛!一定花了不少的工夫吧!”

“慚愧,慚愧,我是成天不落屋,外面的事情忙的暈頭轉向,那還有這閒暇的工夫呀!這都是以前的屋主置辦下來的,我頂多是請了位善於調理的花匠而已。”宅子裡僅有的兩個僕人中有一個便是花匠,說起這個花匠也是讓文定哭笑不得,來之前即與文定說好除開花房裡的差事,其他一概不理,而花房裡的事也叫文定由他全權來拿主意。

一個幫工的僕人竟提出如此多過分的要求,實在是不可理喻,然而文定卻知道類似這種不識時務的情形只會出現在兩種人身上,一種是傻子,一種是痴子。

傻子嘛自不必細究,痴子則多半是因為太過專注於某件事而不善於待人接物,這種人平常不大會應酬,然而往往在他專注的特定方面有異於常人的表現。

憑著這種直覺,文定留下了這位不討人喜歡的花匠,果然沒有讓他看走眼,花匠對這份差使是十二分的投入,對花草的痴,簡直是與那位留在赤城中的陸老翁不相伯仲,就連文定這個東家也不能在花房裡任意胡來,旁人就更不用說了。

有一回,道定閒來無事在宅子裡轉悠,就來花房摘了那麼一朵,花匠彷彿發瘋了似的要跟他玩命,害的他這個二東家顏面掃地,非要辭了花匠不可。然而事情到了文定那兒,非但沒處罰花匠,反倒是要自己的弟弟向花匠賠禮道歉,至此以後,誰也不敢招惹這個花痴子了。

見到東家陪同著王嫻這般乖巧可人的女子來逛花房,花匠也破了回例,讓他們自由觀賞。文定想起來也覺得好笑,他這個做老爺的反倒要沾外人的光。

文定雖說與那王衡江夫婦倆認識不過是一的緣分,可卻是見證了二人的離世,自覺對王嫻有一種責任在,問了許多她這麼些年的生活。

聽她講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多半就是伴隨著燕小姐四處清修,遠離人群過著簡樸而淡雅的生活,特別點的就是練就了一身不俗的武功。

“柳叔叔,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呢?怎麼就跑到這麼遠的雲南來做買賣了?”舊事重提,文定不由得唏噓不已:“說起這個可真就是一言難盡呀!”

“說說吧!嫻兒想聽。”在小女孩的催促下,文定惟有簡明扼要的將前因後果敘述了一遍。

聽完後,王嫻也替文定抱不平:“原來是這樣,那個彭牢頭,還有那黑牢裡的犯人真是死不足惜。”

“哎,這都是上蒼安排的劫難,過去了也就不必太在意。等等…”文定暗自一驚,他剛才並未說起那彭牢頭與黑牢的細節呀!因為怕橫生枝節,又恐二老難過,關於他在牢裡受到的各項非人遭遇,他連家人都不曾告知,怎麼著這丫頭竟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可當他將自己的疑問向王嫻提出的時候,王嫻卻自知失言變得閃爍其詞,東扯西拉企圖矇混。然而文定就是窮追不捨,甚至頭次搬出長輩的身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