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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與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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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杭州美景,讓人首先想到的是西湖,於是慕名遊賞者甚多。驚豔、讚歎、賦頌、詠唱,圍繞西湖留下多少千古的佳話和絕唱。但杭州西部,距西湖不到5公里的西溪溼地,卻少有人知。正如聚溪而成江河、湖泊,西溪的美就如西湖的前生,是價值連城的玉器雕琢前的璞玉,美得野,美得純。特別是煙雨中的西溪,還帶有幾分情竇初開的羞澀,讓人不連其中與同住。

蘇東坡曾讚歎西湖是西子,我卻以為西湖是入吳宮後的西子。縱是濃妝淡抹總相宜,但卻掩不住歷經艱難後的成與城府,也在舉手投足間多了些讓人臣服的王家女子的氣勢。而西溪是浣紗時的西子。在煙雨縹緲的溪邊,布素衣,不施粉黛,高綰衣袖,浣紗勞作的樣子,讓人憐愛、喜歡,渴望接近。

西湖的景是緻的。蘇堤曉、麴院風荷、平湖秋月、斷橋冬雪,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美得無可挑剔。而西溪的景是野態的。一二點桃花,三四枝青蓮,五六樹火柿,七八叢白蘆,伴著碧綠的溪水,肆意地生長著。無需山的襯托,更不必亭臺、假石的點綴,美得讓人嫉妒,卻渾不自知。

我常羨慕西溪深處高莊的初建者,他把家安在這樣一個荒野偏僻的地方,卻原來似伯樂般慧眼識玉。坐擁瞭如處子般的美麗,盡得天地造化的賞賜。仿如得道的仙人,訪得一處清靜卻充滿生氣的寶境。而西湖就留給那些愛飲酒高歌的文人把玩吧。

西湖與西溪,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不管你喜歡還是更喜歡,它都不因你的好惡,天地間盛意生長著、開放著、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