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兄弟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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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有火了“你特麼什麼意思？說的跟特麼你多有能力一樣！”我看他確實有些火了，急忙攔著他。

“我也沒有。”馬寧嚥了一口酒，苦笑道“要不然燕子怎麼會離開我跟別人結婚呢。”我和陸大有都是一愣。

“瞎說吧。”我說道“你們不是分了沒多久麼？”馬寧掏出手機來，打開，遞給我“看看，人家都領證了，還能是假的麼？”我和陸大有看了一眼，發現是燕子的朋友圈，上面有兩張鮮紅的結婚證，兩隻手比了一個桃心，配文是:走累了，才能看到最好的風景，遇到最對的人。

我和陸大有面面相覷，難怪這小子今天叫我們出來喝酒，從一進來，他就一直在自己喝，原來是這個原因。

“這女的真特麼噁心！”陸大有罵道“結就結了，發特麼什麼朋友圈？故意的吧？還說這麼噁心的話，還特麼最好的風景！存心噁心人麼？”馬寧笑道“最好的風景，就是一套一百六的大房子唄，超大落地窗，風景能不好麼？”陸大有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是她的損失，這種特麼的勢利眼，早看清早好。”

“你們不用安我。”馬寧繼續往下嚥酒，笑道“我看的特開，愛情就是一場生意，雙方覺得有利可圖，就籤合同成，有一方覺得撈不著油水，就一拍兩散，就這麼簡單。

什麼特麼的海誓山盟，都特麼不過就是上了以後的逢場作戲的發揮而已，說的再動聽，也抵不過一套房子，誰當真誰煞筆！”我和陸大有看著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

“說什麼距離太遠，她要回家跟父母在一起，都特麼騙人的！”馬寧笑道“現在還不是找了個濱海的。”馬寧和燕子是我們幾個中，處的時間最長的一對，情也最好，甚至連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的那種，可現在，忽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實在讓人唏噓。那晚，我和陸大有沒有再勸，也知道勸不住他，索陪著他喝。

馬寧一面喝，一面笑，不知道他在笑什麼，反正就是一直在笑，一面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一面讓陸大有找場子，非要喝完酒以後，找地方快活去。

我和陸大有心裡都很不是滋味，因為他一直都不肯去那些地方，就是因為燕子，其實我寧願看到他哭出來，那樣會好受一些，可他始終沒有哭，一直傻笑著喝酒。

過了一會兒，馬寧去了衛生間，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我正準備去看看，可忽然身後有人說道“秦政，馬寧呢？”我和陸大有回頭，意外的發現身後站著燕子。陸大有登時氣道“你特麼跑來做什麼？”

“馬寧打電話讓我來的。”燕子說道“他沒事兒吧？”

“他有沒有事兒關你事！”陸大有躁道“你還有臉關心他？跑來看他笑話？”燕子嚇了一跳。我生怕陸大有動手，忙對他說道“你去看看馬寧怎麼回事兒。”陸大有氣咻咻的去了衛生間，我對燕子說道“坐吧。”燕子怯生生的坐了下來，對我說道“秦政，我和馬寧…走到這一步，其實也無奈的，我心裡也不好受，其實…我心裡一直都很愛他…”我打斷了她的話“燕子，我們認識也好多年了，你有你的選擇，我可以理解，但請你千萬別說這種話，你可以離開他，但你不能侮辱他。”燕子一愣，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怎麼樣，希望你們照顧好他吧。”

“這不用你說。”我說道“他是我兄弟。”陸大有扶著馬寧走了出來，馬寧已經醉的沒有樣子了，剛才明顯吐過了，一身酒氣。看到燕子，他還是笑“你怎麼來了？”

“不是你叫我來的麼？”燕子說道。

“我叫你來的？”馬寧笑道“我怎麼不記得，你現在都是有夫之婦了，我叫你來幹嘛？”燕子站了起來“馬寧，別這樣，行麼？”

“我怎麼了？”馬寧笑道“我好的，你不要以為你離開了我，我就得尋死覓活的，我告訴你，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老子早就想過花天酒地的生活了，一會兒我就和他們去找小姐去，她們不會跟我要大房子，給她們錢她們就能心甘情願陪我睡！”

“噁心。”燕子站了起來“我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什麼玩意兒！”陸大有罵道。就在燕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馬寧忽然掙脫了陸大有，幾步衝了上去！我和陸大有都還沒有反應過來，見他一把拉住燕子的手“燕子，你別走，我錯了，我錯了，除了你，誰我也不想要！我對別的女人沒有興趣，你別離開我，行麼？”酒吧裡的人頓時都看著他們。燕子回頭，看著馬寧“馬寧，別這樣行麼？都已經過去了，我已經放下了，希望你也能夠放下，祝你幸福。”說完轉身就走。

“燕子！”馬寧衝著她的背影大吼一聲。燕子回頭。馬寧望著她，半晌，忽然噗通跪了下去！＊＊＊那天晚上，馬寧為了他的愛情，跪下了，當然，即使如此，也依然沒有留住他的愛情。燕子還是絕情的離他而去了。

他和燕子分手以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似乎都覺不到馬寧有任何痛苦，他一直都雲淡風輕，和我們嘻嘻哈哈，因此導致我們覺，他似乎對燕子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深的情。

直到今晚的最後，我們才發現，他那隱藏在裡面，那如海嘯一般狂熱而濃烈的情…燕子走後，馬寧趴在外面的樹坑裡吐了，吐完抱著樹接著哭，一個大老爺們兒，哭的撕心裂肺，彷彿要嘔出靈魂一樣。

我和陸大有站在一旁照顧著他，看著平裡總是眉間帶笑的他，忽然這個樣子，十分心疼。在將馬寧送回去睡下以後，我和陸大有出來，心情沉重，一時間都無話了。

我們站在外面菸，陸大有說道“秦政啊，你還記不記得，大三的那天，我們在後湖那邊聚餐的那個晚上？”我一愣，眼前浮現了當時我們在一起歡聚的盛景，彷彿還在昨天。我也明白他在這個晚上。

忽然提起那個晚上的原因。因為那天晚上，一起聚餐的，除了我和馬寧，張三還有陸大有，還有四個女孩，就是我們的女朋友。當時我們即將面臨畢業，而對於校園愛情來講，畢業就是一劑毒藥，就意味著分手。

這是多少前輩無法逃脫的命運，而我們偏偏固執的認為，我們的愛情經得起時間和現實的檢驗，在那天聚餐的時候，我們頻頻舉杯，舉杯的口號只有一個，那就是“畢業不分手！”當時我記得，張三和馬寧還特意定了個時間，十年以後，我們八個人還要齊齊整整的聚在一起，讓時間來見證我們當初的誓言和愛情。這，我們當然不會忘的。可畢業後沒多久，我就和我那個‘衣板’姑娘分手了，分手的原因很簡單，她家人希望找一個公務員。

後來是陸大有，去年也分了，再後來就是張三。馬寧和燕子是我們四對中的最後一棵獨苗，因此我們由衷的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這不僅是希望兄弟幸福的願望，似乎更是對我們曾經共同的那段青歲月的保存，對當初那段最純真的愛情的見證。

而直到今晚，這棵獨苗，也終於沒有經得住現實的考驗，我們都沒有守住當初的諾言，在時光的洪中，走散了。

當初的那個十年之約，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當然，同樣不復存在的，不僅僅是當初那個漫的約定，還有當初那幾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和那顆純真的心。

時間，就像是一扇透明的大門，我們看不到它的存在，可不知不覺中，還是走入了它早已布好的陷阱，等我們猛然察覺的時候，卻為時已晚，變得物是人非。

而我們曾經認為固若金湯的愛情，堅若磐石的誓言，最終在現實面前，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不堪一擊。

我不想這麼傷，於是我對陸大有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好，我們不可能永遠活在過去，終歸是要向前走的。我們也終究是要長大的。”陸大有大口大口的在夜裡菸，菸頭明滅的火光中，倒映出一張落寞的臉，那些煙如薄霧，一點點隨風飄散。

陸大有眼眶紅了“秦政，可是，我還是懷念那個時候的我們，那些簡單的快樂，單純的姑娘，你說，我們都那麼努力，為什麼就不能有一份不錯的事業，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把這些都備齊了，不讓她們離開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兄弟，現實，不是努力就能夠左右的，這也正是現實殘酷的地方，而且，就算我們能夠左右現實，也終究無法左右人的*，馬寧沒有房子麼？七十平的房子不算房子麼？但人家燕子就想要一百六的，你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