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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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直讀下去，終有一天大功告成，”李平嘆口氣“我才慘呢，停頓下來，沒個指望。”

“李平，你生活不錯呀。”

“可是卓，你看你多麼自在。”

“李平，長得不美，只得力圖瀟灑。”她們相視大笑。

李平靜了一會兒，問卓:“有男朋友沒有？”卓搖搖頭。

李平始終有歉意。

“你呢，快結婚了吧。”

“你怎麼知道。”

“常理矣，想王羨明必是樂開了花。”李平不出聲。

聰明的高卓看出苗頭來“你不願意？”李平無助地看著卓。

“羨明有什麼不好，你叫他改，他一定肯聽。”澳？

李平沒聽進去。

“我已經答應了。”卓知這是意料中事，也不黯然，這些子來，她一直懷念羨明，不過敗在李平手下，心服口服。

“幾時做新娘子？”

“六月。”

“還有好些時間籌備。”李平苦笑“這拖字決為知靈不靈光。”

“李平，你不怕我把這些話一五一十學給羨明聽？”

“你？”李平啞然失笑“這世上倘若還有君子人的話，卓，你就是了，我會怕你？”斑卓懊惱的說:“我就曉得你會說這樣的話。”李平嘆口氣“怎麼嫁王羨明呢，我並不愛他，”停一停“也不敬佩他。”卓內略酸澀，也難怪，好看的人要求自然相應增高，卓卻一直深覺羨明有他的優點:朗、樂觀、活潑，天掉下來他都不在乎，說的笑話也好聽。

可見得到的，也就不稀奇。

卓救出來見李平之前，已經知道這個消息。

是羨明親口跟她說的，他邀請卓做伴娘。

不知怎地，一向大方的卓堅決拒絕:“不，也許李平心目中有更理想人選。”幾乎與王羨明不歡而散。

他們終於要結婚了。

“你會幸福的。”卓祝賀她。

李平苦笑“這種生活，與我的想像，真有一段出入。”卓說:“我們想像得太好了。”

“可是傳說…”卓苦笑“我還是親身經歷過的呢，阿姨把我接了來做遊客，要什麼買什麼，愛什麼吃什麼，只見此地人人衣著繽紛光鮮，言語幽默風趣，有用不完的力，花不完的鈔票…誰知是他們拿本事與命換來的，什麼苦都藏在肚子裡，現在我知道了。”

“有沒有後悔申請下來？”卓不回答。

李平喟“在家裡，我也是驕縱的大學生，人離鄉賤，羨明一直以為我是吃蓄薯粉長大的。我們家繁榮的時節，才不是他可以想像的呢。”卓安說:“這一點文化距離，不難克服。”

“你同他一般是廣東人，自然這麼說。”卓怕李平不高興，連忙轉移話題“有沒有打算學文對你工作有幫助。”李平搖搖頭“一學，更彷彿打算在那裡耽一輩子似的。”這也許是李平情緒最低落的一，卓用盡多種方法，都不能哄得李平回心轉意，她不也惱了，警告李平，要是再繼續鬧情緒，她就回家。

這一下又輪到李平向她賠罪，鬧半晌，時間也晚了，羨明出來接李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