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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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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看了謝子龍一眼,方老緩緩道:“謝隊長準備怎麼辦?”謝子龍輕咳兩聲,搖了搖頭:“從他在地底工廠的表現看,此人已獲得極強的能力,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他的事不能宣揚出去,只能秘密解決,所以暫時不能輕舉妄動。何況還有一個行蹤不明的羅烈然,等韓銳找出他的藏身地,我打算先奪回被他搶去的球體,再想辦法對付司馬望候。”

“哼,什麼特調科戰鬥組,原來也不過如此。”聽謝子龍這麼說,子急躁的尹蘭忍不住出言諷刺:“如果你們不敢幹,就給我們好了。”

“你說什麼!”聽她辱及本組,祝依芸立刻瞪了過來。

兩個女人都潑辣好強,這一下對上就如針尖對麥芒,兩人互不相讓的瞪視,會客室裡立刻充滿一股緊張的味兒。

“尹蘭。”方老低聲喚一聲:“謝隊長說得對,目前首要應該在球體被羅烈然收前把它奪回,否則再出現一個司馬望候那樣的敵人,就麻煩了。”方老有令,尹蘭只好不忿的收回視線,同時祝依芸在謝子龍的呵斥下,也走到一旁。不過看兩女的表情,顯然並不甘心。

“東西被羅烈然搶走這麼久,恐怕已經被他收了吧。”徐東卓忍不住道。

孫易搖了搖頭,解釋道:“不一定,據我的研究,這種球體只能被普通人取,就像你和郭銘還有司馬望候。因每個人都只能具有一種能力,因此身具異能的人是無法得到其中力量的,所以球體現在極有可能還是完整的。”

“但如果羅烈然也找一個普通人,那該怎麼辦?”方悅慈問道。

方老道:“這個可能不大,羅烈然不會輕易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別人。他一定會設法找出可以收球體的方法,所以我們就得在這之前趕快行動。”聽到這兒,郭銘心中微微一動,似乎隱隱把握到某種念頭,但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所以他只微微張了張口,卻沒說什麼。

謝子龍卻沒注意到郭銘的異樣,他贊同的道:“說得對,羅烈然一夥在地底工廠內也損失不少人,現在相對較弱,如果我們聯手,未必不能對付他們。韓銳正在儘快追查他們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了。”方老點頭道:“只能這樣了。這些天大家好好準備,恐怕行動又是番惡戰。”點點頭表示明白,尹蘭等人陸續退出,就在郭銘和徐東卓要出門時,方老突然叫住他們:“昨晚我對你們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得意洋洋的互看一眼,徐東卓大大咧咧的擺擺手:“安啦,老頭子,你也不看看我們兩兄弟是誰,到時就瞧好吧。”

“嗯,這些子辛苦你們了。”方老和藹的一笑。

“別這麼說,反正我遲早也是您的孫女婿,還客氣什麼…”徐東卓正要大展口舌趁機打好與公公的關係,卻被聽得一聲雞皮疙瘩的郭銘給強行拉了出去。

“你還要不要臉,還不給我走!”

“哇啊啊,老頭子,記得一定要把悅慈嫁給我啊…”轉過過道時,徐東卓猶自在不甘心的揮手大叫。

“呵呵,年輕人啊。”面對徐東卓的“認親”舉動,方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慢慢起身走到窗前,他喃喃道:“這麼好的孩子,一定要活下來啊…”此後一週,郭銘和徐東卓都把自己關在練習場中,沒有走出一步。每天眾人都能聽到裡面不斷髮出的古怪聲響,但卻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按時送飯的工作人員驚訝的發現,每去一次,堅固的練習場都離廢墟近了一步…

**一週後,57層的練習場門口,滿面塵灰,衣衫破爛的郭銘和徐東卓走了出來。從打開的大門望進去,兩人身後的練習場已變得有如被隕石砸過的月球表面,經過加固的地板和牆壁佈滿裂痕,到處是被砸出的大小坑以及掉落的碎屑,究竟需要怎樣的力量,才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看到裡面情景,等在外頭的眾人無不倒一口涼氣,孫易更直接嘆道:“我覺這兩個小子越來越像怪物了。”

“怎麼樣?”方老迫不及待的問道。

有些無奈的抓抓頭,徐東卓苦惱道:“不太樂觀,一開始還順利,沒想到越到後頭越難有進展,呆在裡頭已經沒多大意思了,還不如先出來。”郭銘點點頭:“我也差不多,雖然離預期目標已經很接近,但總在最後的關卡邁不過去,只好出來再說。”方老點頭表示明白:“實戰技巧的確不能光靠練習,最後一關突不破也沒關係,只要你們心裡有數就行了。先去休息吧,以後慢慢再來。”郭銘出深有同的表情:“我也這麼想,現在所有的準備都做完,我們也知道該往哪方面使用力量,但就是無法達成,也許在實戰裡就能運用了。”

“哎喲,做了一個星期的苦行僧,憋死我了。先去大吃一頓,再洗個澡好好睡他孃的一覺。”徐東卓卻不管這麼多,惡形惡狀的伸個懶就往外走。

哪知懶伸到一半,徐東卓突然發現方悅慈也站在人堆裡,正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不由尷尬的停下動作,還保持兩手高舉的模樣。

不過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的急智,不等她說話,徐東卓已涎著臉追了上去:“悅慈啊,你看我這麼辛苦,明天我們去約會吧。”郭銘向方老行個禮,也告辭離開。看著並肩在前的徐東卓和方悅慈的背影,他又是羨慕,又是自嘲的嘆了口氣:“該死,要是宜璇在就好了…”**接下來的幾天,南明上層一直處在一種鬆弛而又暗含緊張的氣氛中。所有人都在用自己認為最舒服的方法休息,然而畢竟都是個中老手,雖每個人看起來都懶洋洋無所事事,但卻讓人絲毫不懷疑,一旦有需要,他們會立刻進入狀態。

“啊呀呀,郭銘你說,悅慈她怎麼總不肯跟我約會呢?”這一天,徐東卓仍如往常般拉著郭銘抱怨個不停。

一邊在手裡不住捏摸物質做著練習,郭銘一邊在心裡道:“我管你去死!”不過畢竟是好兄弟的終身大事,煩也得應和著。

“也許是你邀請她的時機不對吧?也許就是用詞不當。”

“不可能,我都試了七八次了,她總不肯答應。快給我參謀一下,究竟怎麼回事?”徐東卓斬釘截鐵的否認,隨即哀求道“唉…”在心裡暗歎一聲,郭銘知道每天的例行公事又要來了。話說這愛情果真能讓人盲目,徐東卓這麼聰明也因此變得蠢笨不堪,真是不可思議。

郭銘正打算敷衍一陣,突見房門嘭的一聲被撞開,尹蘭探頭進來只說了一句:“快,雷禪和任漠羽回來了!”互相看了一眼,郭徐兩人不約而同跳起身來,出門追了過去。

“方老頭,給我出來,方老頭!”南明大廈底層的大廳中,曾遁一手持槍不住大叫,全然不顧四周工作人員驚訝而又恐懼的目光。

在那樣的爆炸裡還能活命,實在不能不讓人佩服這人頑強的生命力。然而此刻曾遁雖仍是一副瘋狂模樣,兩眼目光卻少了一分以往的兇殘,額上汗水滲滲,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勞累,看起來很不尋常。

在他身前,任漠羽和雷禪坐在地上,兩人神情萎靡,似乎全無一點反抗之力。他們的雙手被反剪背後,手掌更被死死纏在一起,絲毫動彈不得。看兩人模樣,當是在逃出地下工廠時被曾遁抓住,卻不知為何會被帶到這兒來。

不多時眾人陸續來到樓下,看到此情景都吃了一驚。急的尹蘭大叫一聲:“雷禪!”幾步衝上看樣子就要救人。

“都給老子站著別動!”曾遁一聲厲喝,抬手就是一槍打在尹蘭兩腳間。這一槍立刻又引來圍觀的工作人員一陣驚叫。

“尹蘭,別輕舉妄動。”方老喝止尹蘭,跟著轉頭低聲對孫易道:“趕快疏離所有人,另外派人守住門口別讓外人進來,千萬不能報警。”

“依芸,你也去,如果有警察來,就把他們擋在外面。”謝子龍也吩咐道。

兩人匆匆離開,不多時所有員工全被趕離大廳。方老這才對曾遁道:“曾先生大駕光臨南明,還挾持我的手下,不知有什麼事?”

“雷禪,漠羽,你們怎麼樣?”尹蘭又再叫道,跟著抬頭惡狠狠的對曾遁道:“混蛋,要是,要是雷禪出了什麼事,我絕不放過你!”

“放心,他們還死不了。”曾遁絲毫不理會尹蘭的威脅:“廢話我也不說,出治療生化獸體內病毒的血清,人就是你們的。”眾人無不一愣,他要這個做什麼?徐東卓略一思索立刻明白過來,難怪曾遁的模樣這麼不對勁,原來他已染了那些生化獸體內的病毒。在地底工廠時他就曾被抓傷,後來被兩人扔回密室,雖然在那麼多生化獸的包圍下仍能活命的確誇張,但他肯定也受了不少的傷,不染病毒才怪。

不過普通人染病毒,三天內就會發作,而他竟能堅持到現在仍是活蹦亂跳,看來是注了雷禪和任漠羽身上的半成品血清。

“他是染了病毒,所以才要血清。這傢伙現在肯定很虛弱,要不要現在動手?”想到這裡,徐東卓低聲對方老道。

猶豫一下,方老搖了搖頭:“不,曾遁此人槍法如神,一旦稍有閃失,雷禪和漠羽就有命危險。而且看他們模樣似乎被注了某種藥劑,否則絕不至於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不能冒這個險。”

“媽的,少在那兒嘀嘀咕咕,還不快給老子拿來!”雖只片刻工夫,曾遁卻顯得無比焦急,全無往的囂張從容,他狠狠將槍柄在雷禪頭頂一砸,厲聲喝道。

挨這一下,全無反抗能力的雷禪破面口袋般撲倒在地,立刻引來眾人一陣驚呼,尹蘭更是暴怒如狂,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就要衝上前去,幸好被方悅慈死死拉住,嘴裡更將曾遁祖宗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這時疏散人群的孫易走回,方老立刻吩咐他去取藥,同時對曾遁道:“我已經派人去拿了,你冷靜一點,大家有話好好談。”

“算你識相,叫那個瘋女人趕快給我閉嘴!惹得老子脾氣上來,我就一槍崩了他們,頂多一拍兩散。”曾遁將槍在兩人頭頂來回晃盪著。

他的囂張幾乎讓所有人都恨不得把這傢伙撕成兩半,但現在人質在他手裡,卻又毫無辦法,一時間人人都恨得牙直癢癢。

很快孫易走回,將一組紅針劑遞給方老。方老拿起揚了揚:“血清就在這裡,你把人放了,東西就是你的。”

“哼,當老子白痴啊?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兒,我放了人還走得了麼,聽著,按我說的辦!”曾遁立刻拒絕,還示威似的將槍抵在任漠羽腦後。

方老不住皺了皺眉頭:“那你想怎麼樣?”

“所有人都到二樓去,那個會瞬移的小子我最不放心,你給我進電梯往頂樓,留下你的孫女換藥劑。”曾遁很快說道。

依他的辦法,最有威脅的徐東卓進電梯,再無法發揮能力,其餘人上到二樓,隔得遠遠的,最沒殺傷力的方悅慈則留下換人質,這樣再沒人有算計他的機會。能在這種緊迫情況下迅速擬好對策,曾遁能這麼狂也不是沒有道理。

“混蛋,你不要得寸進尺!”尹蘭再次高聲怒罵。

“死八婆,你給我閉嘴,不然我就先殺一個,再留下另一個換。”曾遁把槍狠狠往雷禪臉上一抵,又道:“你們沒得選擇,按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