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HOR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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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心說,起作用了。我又踢了一下,順勢再甩了甩韁繩,果然馬就慢跑了起來。慢跑之中,我身體有些不穩,趕緊踩回蹬子才穩住了身體。
我這個位置看不見馬的表情,要是能看見,想必它是極為不情願的吧。這馬雖然好看,可是卻有些懶。
“駕”不自覺的,我也對它喊了一聲。或許是人馬相處的幾千年中,人對馬的馴喚,已經悄然融入到了基因之中。這就好比一個小孩看到一條狗,沒有人去教他怎麼做,他也會對著狗喚幾聲。
我甚至還聽說過一種理論,馬在人類發展的歷史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因為馬代表著速度,在人類古代社會,信息封閉的時候。沒有現今的機械車輛,信息的傳播,就必須依靠這種速度。
據說,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後,為什麼美洲人會遭到歐洲人的屠殺,科學技術是一個方面,但如果美洲各個部落聯合起來的話,人數上的優勢未必會讓歐洲人能如此輕鬆的血洗。可惜的是,美洲的各個部落幾千年來幾乎沒有,更談不上聯合了。原因是,美洲沒有馬,僅憑人力是無法逾越部落間的距離的。
看吧,無論是古代的絲綢之路,還是軍隊的征戰,沒有了馬匹,很多事情都無法辦到。所以,人類跨上馬背上的那一刻,是人類歷史發展重要的節點之一。
同時,騎在馬背上奔騰的我,也明白了為什麼古代的皇親國戚們出門都喜歡騎馬。坐在馬背上,物理上的制高,能給人高人一等的覺。古戰場上對陣衝鋒的重騎兵,高頭大馬就給他們帶來了心理優勢。假使現在有人開著豪車到我面前,我也不會覺得我的坐騎比他的差。
這也是人類最古老的情愫吧。
跑動中,我又踢了幾腳馬肚子,馬兒的速度變得更快。為了保持好身體的平衡,我不得不躬起身子,拉好韁繩。這種覺,非常的快,就像是騎著一輛高速飛馳的、自動駕駛的摩托車,雖然減震差了一點。
怪不得總要把策馬奔騰與美好年華聯繫起來,等我駕馬的技術練了,我也要像還珠格格里的那樣帶著段可跑一段。
騎馬超過陳莉姍她倆時,我故意扭頭驚叫了一聲。奔過在柵欄邊侃大山的王張二叔時,我也自以為很酷的看了他倆一眼。但馬兒在草場裡跑來跑去,我也沒遇見吳林禹,不知道他駕著馬去哪兒了。
這覺雖然快,但在冬天裡乘坐過摩托車的都知道,速度帶來的風,可謂是如冰刀一般,不住的往你臉上刺。我在馬背上,也就是這種覺。
一輪暢快的奔騰後,我的臉也快被凍僵了。一旦身體上有不適,就甭提什麼策馬奔騰了。我只好慢慢拉韁繩,讓馬兒放慢了速度,往馬舍走去。
我再輕輕一拉韁繩,擔心那鐵桿子把它勒痛了。馬兒收到了我的指令,頭部一仰停了下來。我放下韁繩,踩著馬鐙子從馬背上滑了下來。那女子仍還靠在馬舍旁,她看到我下馬了,便帶著微笑問:“好玩嗎”
“好玩,”我從鐙子裡取出腳尖說“就是冷了點兒。”她戴回帽子,淡淡一笑,沒再說話。
“你這馬,”我摩擦著雙手道“能送我嗎”
“我說過了,喜歡就牽走,這又不是我的私人財產。”她看著我說,眼神比我的手還要冰冷。
“好吧,那謝謝你了。”我走向馬舍說。
“別謝我,你們多牽走一匹,我在這兒就輕鬆一些,倒還是你們幫了忙。”之前我還以為她是內心慷慨,原來是想甩掉這些馬包袱啊。我太不會分析利益關係了,不過想來也是,她一個獨身女子,照料這些馬也不太容易。
我靠到她旁邊,問道:“聽說你是一個人住這兒,住哪兒啊,我們剛進來都沒瞧見。”她隨手指出了一個方向說:“在更裡邊兒。”
“一個人不怕嗎”我問。
“人都差不多死光了,有什麼好怕的。”
“就是因為沒人了才怕啊。”她轉頭對我一笑,說:“我不信那些有的沒的。”
“那就好,”我點頭道“對了,我忘記你的名字了。”
“李彧,彧是或字多兩撇。”她道。
我努力在腦海裡想象她說的這個字,但未能想出來。她見我在低頭沉思,手指還在空中劃來劃去,便說:“別想了,這個不重要。”
“當然重要,”我說“你送我一匹馬,我怎麼能連你名字都不知道。”
“好吧。”她笑著挑了挑眉,然後把披肩斗篷掀到肩膀上,出上衣來。她從衣兜裡摸出一個格子紋的錢夾,從裡邊取出一張卡片給我。
我接過卡片,原來是身份證。她說:“看吧,上邊有名字。”我翻過身份證帶資料的那一面,果然看到了她說的那個“彧”字。但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放到了右側的登記相片上。相片上的她,留著一頭中分發,還帶著幾分微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她。
如果說和現在的她有什麼不一樣的話,除了面相稚一點外,那就是眼神了。登記相片裡她的眼神,不如現在的那樣冰冷。整體覺,沒有我印象裡的那樣高冷,而是有幾分平易近人,就像是對面女生寢室熱心的學姐一樣。
看來長時間的獨處,改變了她很多啊。
但身份證上的住址告訴我,她不是本地人。我便遞還回身份證,問她道:“你以前不住這裡啊,幹嘛來到馬場了”她放回身份證說:“以前有個人,剛好住這附近,剛好我們又認識,剛好他又帶我來過這裡幾次。”
“噢,這裡好的。”我道。我猜想的話,他說的那個人,應該對她很重要。
“嗯,愛上過一匹野馬,剛好這裡又有一塊草原。”她看著在馬背上笑容滿面的周志宏,苦笑著說。
“不錯,至少你得到了夢想中的東西。”我把手踹進衣兜裡說。
她扭頭看了看我,轉回頭後沒再說話。
“如果讓你選,你會要現在的草場,還是回到過去”我繼續問道。這個問題李工頭好像問過我,但我沒能回答。我覺得把這個問題拋給這個新面孔,也有趣的。
她想了想,隱喻道:“剛好帶我來的那個人,他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