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迴心切救徒遠赴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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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大希看在眼中,心中十分佩服,他一面打開藥箱,一面笑道:“等你這次傷好了,我們好好聚聚!”白如雲忍著痛道:“怎麼聚法?”裴大希回頭一笑道:“你不是住在巫山麼?你要是不嫌棄,老哥哥我也要搬過去。”白如雲大喜道:“好!好!”裴大希口中說著,心中卻起了一陣莫名的悲哀,因為他自己也不敢相信,所說的話是否能夠兌現,因為他對眼前白如雲所受的傷,內心所抱悲觀的成份,比白如雲更甚,只是他也只能這麼說說來安他!
他把置好的針,一一上了藥,按著白如雲全身道,全數了下去!
白如雲這麼一個鐵打的漢子,此時也不痛得呼出了聲音。
裴大希安道:“你要忍受著,上上針就好了!”說著,他猛然駢二指,在白如雲後心“志堂”上一戳,白如雲一聲大吼,頓時就昏過去了。
大吼聲中,裴大希這一支最緊要的尾針,已然全部刺下軀!
他知道這種痛苦,是白如雲不能忍受的,所以不得不狠下心,先把他點昏了過去,才一一燃火上針。
這種“雷火金針”為我國極具深奧學理的一種醫術,有不可思議的功效,裴先生一生之中,以此術活人無數,施時費心力已極,稍有一針扎錯了地方,或是用藥量不當,都關係著病人的命。醫之人,必須要全神貫注,一點也馬虎不得。
白如雲幽幽醒轉,只見當空香菸繚繞,自己四平八穩地睡在軟榻之上。
奇怪的是,全身竟有了些暖意,遊目四盼見裴大希正自在蒲團上打坐,只見他通體汗下如雨,連短鬚上也沾了不少,可知他累得不輕了。
白如雲沒有叫他,這一霎時,他的心中想到了許多,他覺到,人生是有溫暖的。
他本是一個個偏的人,可是經過這將近一年以來的陶冶,他確是變多了。
尤其是這一霎那,他真正地體會到,人生是冷暖參半的,過分享受快樂的人,也必有過分領受痛苦的時候,只有平靜的人生,才是真正合理幸福的人生!
他腦子想著這些,心情愈發平靜了下來…
天空落下了雨來,悉悉瑟瑟打在山林室頂上,他又想到了伍青萍。
這女孩子優雅的姿態太美了。
白如雲想著:“她難道真的對我沒有情麼?”這問題在他來廬山以後,尚不止一次地想過。可是總是得不到確定的答覆。
可是這一霎那想起來,卻斷定當初自己錯了。
他想到了青萍對自己的每一句談話,每一個動作…這些難道說她對自己沒有情麼?
一個人在疾病之中,情是脆弱,也是最愛深思,以往一些小的細節,在病上,都會一一地回想一遍,仔細地檢討自己錯處、得失!
這時的情,是最能諒人的…
白如雲這時非但不再恨青萍,反倒深深地責怪自己當初心太狠了。
他嘆了一口氣,把眼睛閉了起來,暗忖:“如果她能在眼前多好…”
“我一定要在她面前,當面向她賠禮,請求她的原諒,她一定會的…”可是他很快地又聯想到了龍勻甫,暗付此時二人可能已結婚了…
他想龍勻甫被自己打下山澗,雖是為哈家所救,可能也受了重傷,他對自己的仇恨,一定很深的,那麼,現在伍青萍要是嫁給他,也和我成了敵人了!
想到此,他覺到內心一陣戰慄,同時他似乎覺得,當初對龍勻甫不該下手太重。
俗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樹立一個如龍勻甫如此一個敵人,對於自己是很不利的!
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我當時手下留情,只怕我早也就死在他的手中!這又如何能怪我呢?”他反覆地在腦中思索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東方已透出了曙光。
裴大希坐功居然也有了成就,一直到近午時,才醒了過來,他走到前,仔細看了看白如雲的臉,依然是白中透青,那雷火金針,除了為他帶來暫時的溫暖,似乎沒有什麼功效。
他不由皺了一下眉,為了能拖延這孩子一命,他不得不搜索枯腸,想到了兩種藥,即由壁邊拿起了一個小藥鋤,向白如雲笑道:“我到後山找兩種藥,你好好休息!”白如雲茫然點了點頭,看著裴大希顧長的身子出去了,他又把自己帶入了惱人的痛苦的深淵之中。
上天要處罰一個人,最大的判刑,是要他有情,這是真的!朋友們!你相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