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惡徒受刑頓開茅塞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判決:九年。”李八斗看完早已老淚縱橫,哭道:“叔爺…我為啥還比他多一年?叔爺!”白如雲還聽他叫自己叔爺,心道:“這人也簡直太糊塗了!”白如雲由他手中取過那張白紙,然後將二張白紙摺好,套在了信封內。
白如雲封好之後,對二人道:“你們已經被我點了‘生門’大,半月之內,若不解開,便要慘死!”二人聽到這裡早已嚇得面無人,莫雨秋試一運氣,只覺得混身痠麻,心知白如雲所言不假,不淚下如雨。
白如雲接道:“我已經給你們定了刑期,你們帶著書信,到巫山十二峰頂,高呼三聲老道,自有人來引接你們。我點之,天下只有老道一人能解,解過道之後,他自然會帶你們入牢。”白如雲說到這裡,莫雨秋、李八斗二人都叫苦不迭。
白如雲又接著道:“你們回去之後,限三天時間,把全部家產散盡,救濟貧困之人。
我這幾天就在附近,你們要再耍花樣,那可是你們找死!”莫雨秋早已深知白如雲的厲害,低頭道:“今天落在你手,但憑發落,可是後你莫後悔,我的…”他話末說完,白如雲一聲怒喝道:“住口!我沒叫你說話,不準開口!”莫雨秋又氣又怕,渾身不顫抖了起來。
白如雲繼續道:“老道的脾氣很怪,你們可不能招惹他,不然是準死無疑!另外還有兩個小孩子,你們也不可招惹,否則苦頭是你們吃,可就與我無關了!”白如雲說到這裡,站起身子,把手上的書信給了莫雨秋,說道:“我還有事,不能多耽誤,你回去把所有的人解散,各散些銀兩,自謀生活。我短期內不會回去,不過,你們刑期一滿,一定可以放你們出來!”這時李八斗哭道:“叔爺!”他才叫了一聲,莫雨秋已怒罵道:“孃的!你還以為他是我叔叔?”李八斗這才改口道:“少爺!我沒啥錯,只是貪點銀子,出點主意,平常可連蒼蠅也沒打死過,就是有罪,也判不了九年呀?為啥比他還多一年?我五十二了,九年下來六十一了,還能幹啥呀?”他說著竟痛哭起來。
他的哭聲越來越大,白如雲雖然匆勿地判了他們的刑,可是他已由眾人口中打聽得詳詳細細,知道莫雨秋為惡,大半是出於李八斗的獻計。
白如雲怒睜雙眼,沉聲喝道:“你再哭,再哭我還要多判你一年!”嚇得李八斗趕緊止住了哭聲,他雖然不哭,可是那張臉比哭還難看,如喪考妣似的,還在不住地搐著。
白如雲走到他面前,用著比冰還冷的聲音說道:“世界上只要有你們這兩種人湊合在一起,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我尤其恨你這種壞的小人,判你九年,是一點也不冤枉的!”白如雲說著,轉身對莫雨秋道:“你回去以後,把你們倆人的財產完全散盡,然後就可以出發了,若是耽誤得久了,可是你們自尋死路!”白如雲說著出得艙來,飛身回到自己的小船上,回頭對大船上的人,厲聲說道:“今天便宜了你們這群東西,以後我要是再聽到你們有半點為惡,便是你們喪命的時候了!”船板上的人,在一聽到“鐵旗俠”三字時,早巳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這時,個個連聲應諾著。
白如雲回頭對蔡哲道:“扯帆!我們該走了!”蔡哲連聲答應著,這時莫雨秋及李八斗鮑跟著跑出艙來,李八斗更是跪在船舷,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口中嚷道“白少俠!我真屈呀!”莫雨秋知道除了服刑以外,絕無其他方法了,只得硬撐著,高聲問道:“白…少俠,半月之內…”白如雲知道他心意,不等他說完,便接口道:“半月之內無害,過一天可就不可救了,你們好好記住!”這時小船已然扯滿了帆,緩緩地移動開去,李八斗急得抓住船舷,哭叫著道:“白少俠…你的判刑可有大赦沒有?”這時候,白如雲的船,已然駛出了數丈,隱隱傳來他冷酷的聲音:“十年大赦一次,由今年算起!”立時,江面又傳出了李八斗痛哭的聲音。
白如雲懲治了這兩個惡人,心中很是高興,他仍然穩坐船頭,觀賞江景,對於剛才的事,好像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蔡哲對於白如雲既敬佩又害怕,不時陪笑說上幾句話,可是白如雲只是應諾幾聲,連一句話也沒有說。
他心中卻在想自己的事,自從他隨秦狸學成了一身奇技之後,除了他師父外,他不相信有任何人能夠勝過他。
可是,料不到連遇高手,龍勻甫的功夫,也不見得比他差,即使差也是極有限的。
星潭,更是超過他太多了,戲他的情形,正如同他以往戲江湖豪傑一樣。
他越想越難受,加之在情上,又受到莫大的打擊,更使他變得怪僻起來。
他望著層層的波濤,忖道:“我這一次到了廬山,一定下苦功,十年,二十年,如果不成奇技我就老死山中好了!”
“反正,我也是孤獨的,得不到任何人的愛,青萍…她也是不愛我的,我真後悔把她擄進山去!”他反覆地思索著,這些年來,他希望的,他要的,只要他去做,沒有不被他獲得!
他相信自己可以得到一切,可是這一次,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大堆的煩惱,和那隻屬於他自己的,獨特的寂寞。
他又想到了他的身世,惡狠的繼父——那張殘酷的面孔,永遠在他的記憶裡,泯滅不掉,就是這一張醜惡的臉,使他憎惡世界上所有的人!
還有他的母親——那個可憐的女人,生活在恐懼悲哀之中,失去了白如雲之後,這些年來,她是如何地生活著?
這些問題,無一不使白如雲痛心疾首,傷心斷腸!
早在三年以前,他就派人去接他的母親,可是他們已經遷移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
江風冷冷,陣陣吹向他的身體,他卻墜入了往事中,麻木得失去了知覺。
良久,良久,才聽得他低聲地自語道:“這些事都來找我做結束的!”初冬,漫天飛雪。
廬山被白雪點綴成銀,聳立著,像是一個永遠不會屈服的英雄。
山麓下有著一排小小的酒店,坐滿了食客,他們有的是居家於此,有的是木材工人,但大多數是藥材商人,等候著雪小時便要入山。
這時,在大雪瀰漫中,遠遠地馳來一匹駿馬。
馬上坐著一個勁裝的青年,他穿著一身黑的密扣輕衣,頭上扎著一塊黑緞,身上披著一件灰貂細的斗篷。
他目若寒星,身直地坐在馬背上,如此嚴寒的天氣,他卻絲毫沒有冷怯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