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合澡堂老闆家的男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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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先生。不知道你怎麼想,但是我們之所以做出如此選擇,是因為沒有其它地選擇。但凡有一點兒可能,我都不願意在一個澡堂子裡過夜。你說你會盡快幫我們找到一個前往印記城的傳送門?”
“當然,我會盡力。”雅各布忙不迭的答應。
“那就請吧。”摩利爾一頷首。
“你們真地不打算放鬆一下。洗個土耳其浴?”來到道格拉斯所謂的“豪華套房”內,四十七用腳磨蹭著大理石地面。眼前整整一面牆上同樣有燙熱的溫泉水飛而下,然後再順著工雕琢的室內水道縱橫溢。連屋子中間的玉石大周邊都圍了整整一圈兒。或者可以說石就建在水池裡,上面沒有任何被褥卻也並非平板一塊,而是塑造出些許凹凸,一眼望去便知其很符合人躺在上面的自然曲線。
“見鬼,我都說了不要睡在澡堂裡。”摩利爾揮了一下手,似乎想再去找道格拉斯理論,但是馬上又放棄了這個念頭:“算了,我想他也拿不出稍微正常點兒的屋子來。我和凱羅去隔壁休息一下…你怎麼辦?”
“我?”四十七呲著滿嘴鋼牙:“我去泡個澡先。”
“泡澡?”凱羅今天的驚奇已經足夠多了:“你會生鏽的!”四十七的臉“錚”的一聲四分五裂。如同花朵盛開,層層疊疊的刀刃和鉤子從他腦袋裡翻出來,張牙舞爪一番後反包回去,再從刀叢中心組成一張一模一樣的鐵臉:“別小看我。只要給我足夠的資料,我能變艘‘颶風’給你看看。”
“好吧。”摩利爾勉為其難的答應,說出的話連自己都沒什麼信心:“別惹麻煩,我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水汽氤氳的公共大浴池內,捧著水壺的女雕像和泡在溫泉裡男人的一樣若隱若現。
“嘿,小子,你打算就穿著這麼一身下來?”幾乎佔據浴池半邊天下的男一手摟著一個妙齡女子——左邊那個明顯帶有下層界生物的血統,此刻正一邊玩男人的一邊吃吃的笑,偷眼瞄著四十七,不時伸出分叉的舌頭下嘴。右邊的女人則莊重多了,就算她是個幾乎一絲不掛的女也一樣。高挑的身材,金地眼睛。白晢的肌膚,無不昭示著她祖先高貴的血統。
“既然你能在股底下藏把刀,我為什麼不能就這樣下水?”四十七走入池中:“溫度倒是還算合適。”
“我沒見過你,小子。”男的表情變得兇狠,水池中另外幾個人也將手放進水裡:“不過我要給你個忠告。想在骨籠城混,光靠一身鐵皮是遠遠不夠的。”
“你憑什麼以為我只有一身鐵皮?”四十七舒舒服服的躺進水中:“你應該謝熱水使我的心情很好。現在滾出去,這池子歸我了。”
“你***…”兩個女迅速從怒氣發的男人身邊逃開,而水波盪漾中,男也由躺坐迅速變成半蹲。只要像青蛙似地一跳就能撲到四十七面前揮刀割斷冒犯者的脖子——但只是只要而已。一個不大可能卻有顯而易見的事實讓男放棄了教訓對手的想法:四十七身邊的水正在沸騰。
“啊——媽的!”男人們很快爭先恐後的逃出浴池,因為水溫頃刻間已經高到令人無法忍受。
四十七不再管周圍以畏懼目光看著他的人們,隨隨便便從旁邊扯了一條巾蓋在臉上。
“現在地溫度才叫完美呢。”道格拉斯將窺視孔關死,習慣的摸了摸肚子。
“看得出來,扎手的。”
“別再讓你的人去惹他了,我就告訴過你!”雅各布壓低聲音,以他的身高來說,在夾壁暗道裡相當憋屈:“這夥人不好對付!好了。幫我個忙,道格拉斯,看在我們是老朋友的份上。我要帶他們去印記城,然後就不關我的事了。
是問題,他們出手很闊綽。你幫我找找門路,不會“哦,老朋友,計劃改變了。”道格拉斯說。
“計劃?什麼計劃?”雅各布神情一凝。
“朋友之間不應該彼此隱瞞。”道格拉斯狡詐的笑了一下。這個表情在昏黑地走廊裡還真有些猙獰:“走,咱們出去說。”道格拉斯水簾似的辦公室裡,另外兩個人正等著他們。
“你倒是跟什麼人都能混個臉麼。雅各布先生。”額頭有角也有傷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正在用鑲著綠寶石地短劍刮臉:“你已經贏得那子婊的信任了?”
“格爾?”雅各布眉頭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我怎麼在這兒?”格爾把短劍在空中劃出半圈寒光,刷的一下回劍鞘:“是啊,對您來說,我這種在您清白記錄上塗汙點的混混要是能死在那場混亂中可真是再好不過了。”雅各布毫不畏懼的瞪著他。頗有一種威壓:“在諸位面間行走,沒有人是清白地,但要有自知之明。既然你也從吉斯人要的災難中倖存下來。是否能對形勢有些清醒的認識?”
“我們,僱你並不是請你,提意見地。雅各布先生。”一直背對著眾人,躲在離水最遠角落中的男人回過頭。
燈罩下的燭焰抖的一盛,映亮了男人光頭上火焰狀的紋身。他眼睛上戴著一個奇特的金屬裝置,做工極盡巧之能事,寶石鏡片黑幽幽的沒一點兒反光,只有深處兩點將盡未盡的餘火在燃燒。
“您是…”雅各布其實並沒有忽視此人,這男人給他一種非常不舒服的覺,就好像與燒紅的烙鐵近在咫尺,皮膚上的汗都因為不堪忍受的熱度而捲曲:“抱歉,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我們好像沒見過面。”
“這,不重要。”男人說話的時候雙卻動也不動,聲調也沒有一絲抑揚頓挫的變化:“你既然是商人,就應該,講信譽。違約,代價是很高的。”
“您是說我前陣子接到的工作?我只不過答應格爾,送那幾個人到印記城去,有人希望他們去那兒。”雅各布瞟了泰夫林人一眼:“我欠他的情,但這並不代表我得為此搭上身家命。”
“你怕了?”光頭男人往前探了探身,雅各布注意到他脖子上也有一些怪異的金屬設備,一直隱沒到衣領裡。
“是啊,雅各布先生總是前怕狼後怕虎。”格爾在一旁幫腔:“我猜這也是他到現在仍然是一個旅行商人的原因。”雅各布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正反駁,從某處傳來一個很甜的女人聲音。
“先生們,承認恐懼並不會讓我們變得軟弱。”辦公桌旁一座不停冒著泉水的雕塑上閃過一瞬紅影。隨著水花的輕輕攪動,紅的影子在搖曳的燭光中款款清晰,剪裁出一個柔美的女身姿。
她似乎剛洗完澡,頭髮還是溼漉漉的,血紅的法師袍部有些緊,領口也沒有繫牢,因為水的緣故而有些貼在身上,最關鍵的是她好像只穿了這麼一件法袍——不可避免的引了格爾和道格拉斯的目光。
“我,並不恐懼,達古拉絲小姐。”光頭的男人慢慢轉過頭,但是雅各布很懷疑他那雙機械眼睛裡看到的究竟是什麼。
“親愛的,我們可以稍後再討論這個問題,好嗎?”叫做達古拉絲的女人一邊拿絲巾擦拭手上的金絲眼鏡,一邊甜甜笑道。
“您就是雅各布先生?”她戴上眼鏡:“您看,我不會請求您做什麼會使您為難的事情。只是出於某些私人原因,我希望能掌握我從前一位故友的行蹤…格爾先生是位熱心的人,很樂意幫忙。”
“現在…現在您見到他們了。”雅各布深信,敢用身體跟男人玩火的女人要麼很蠢,要麼很危險,此時他寧肯相信對方是後者:“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呵呵呵…您真風趣,雅各布先生。”達古拉絲掩口發出一陣嬌笑:“當然不會。這樣對您來說豈不是大材小用?”
“您是要找傳送門帶我們的朋友去印記城對吧?”她接著說:“正好,我這裡有個現成的傳送門。我很樂意幫這個忙…您知道嗎?為了得到它,我可是在普瑞克斯大人面前費了不少口舌喲!”雅各布著手。
“可否冒昧問一下,這扇門通向何處?”
“哦,老朋友。”道格拉斯把目光從達古拉絲前挪開:“不該問的事情別問。知道的越少,你就越安全。”
“很抱歉,我無法相信陷害向他們那樣的人有什麼安全可言!”雅各布扭頭看著道格拉斯:“所以這是普瑞克斯大人的意思?如果可能的話,我要建議他重新考慮…”
“這不是普瑞克斯的意思。”達古拉絲的聲音變了,看來她已經厭倦這場遮遮掩掩的談話。
她走近雅各布:“普瑞克斯只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把他們帶進我給你的傳送門——如果不能讓他們都進去,也要確保金屬人進入。細節問題道格拉斯和格爾會跟你談,明白嗎,雅各布先生?”雅各布沒猶豫多久。他謙卑的低下頭:“如您所願,達古拉絲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