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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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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點多鐘,酒店二樓的自助餐廳裡已經沒有多少客人。

絕大多數趁著節趕來京城旅遊的住客,天微亮的時候就已經下來吃了飯,然後匆匆趕往今天的第一個景點去拍照。所以此時還在餐廳裡不緊不慢地吃著早點,享受著晨間自助餐最後一段時光的,基本都是些既不趕時間,又沒有什麼經濟負擔的傢伙。《女神經》劇組裡的“家長團”們,今天起晚了些,湊巧跟寧皓他們撞在了一起。雙方雖然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共同話題,不過畢竟家長團這邊要麼是混體制的、要麼是做生意的,而自稱是文藝工作者實則就是一群跑江湖的寧皓、徐爭和黃他們,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如此一來,兩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傢伙湊在一起,居然還聊得開心。

寧皓相對來說話比較少,捧著一大碗燴麵,溜地聽徐爭和鄭國華鬼扯著東甌市、滬城和霓虹國大阪市三者之間的共通點,眉頭卻微微皺著,顯然還是有什麼心事放不下。然後就在徐爭正扯到口沫橫飛之際,餐廳很詭異地驟然間安靜了下來。背對正門的黃奇怪地轉過身去,見到秦風和蘇糖手牽手走進來,很是誇張地哇了一聲,張大了嘴。

被秦風用生命澆灌了一整夜的蘇糖,今天簡直容光煥發得不要不要的。原本就白的肌膚外,彷彿又多了一層水隔膜,一臉的膠原蛋白似乎已經多到必須往外冒的程度,簡直水靈得喪心病狂。王者歸來的秦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掩埋在了自家媳婦兒的豔光四之下,一直走到眾人的飯桌前,寧皓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放下碗,伸出雙手情地笑道:“秦總,我可算是盼星星、盼月亮把您給盼來了!”

“寧導,用不著這麼客氣,是我久仰你才對。”秦風和寧皓握了握手,轉頭又伸向徐爭,笑著說道“徐哥,我是看你的戲長大的,你可是我的大偶像啊!”

“哎喲,不敢不敢,秦總您這話說的,好像我明年就要拿終生成就獎了似的。”徐爭比寧皓淡定得多,坐著跟秦風說笑道。作為國內出道較早的演員,徐爭見過的老闆多了去了,像秦風這種小孩,就算眼下再紅,他也真沒太當回事。

跟徐爭寒暄完畢,秦風最後才問候起了未來的“60億帝”黃

“你好。”秦風對黃面帶微笑。

“秦總好,秦總好。”黃客客氣氣,卻點到即止,沒有再往點頭哈的方向發展。

秦風也不想頭一回和這幾位未來的電影界牛人見面,就表現得熱情過度,問候完畢,便直截了當地對寧皓道:“寧導,我中午有個飯局,是我的一個合夥人約的,你這次拍電影就是他投的錢,中午你跟我一塊兒去一下。”

“好,好。”寧皓眼睛發亮,猛點頭道。

秦風又隨口問了句:“《女神經》得怎麼樣了?”

“今天就能把成片剪出來。”寧皓道“我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活呢,昨天已經剪到最後一集了。等片子剪完,我們就馬上去山城。”

“好。”秦風笑著點點頭“劇組的吃住什麼的,你到時候直接去找酷瀏網徐小寧徐總,或者黃芳菲黃總給你們安排,我都招呼過了。”

“知道,知道,徐總和黃總都跟我通過電話。”寧皓滿臉笑容。他這幾天一直擔心秦風會掏不出錢來,現在一看這位小老弟談錢這麼坦然,他心裡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

秦風和蘇糖沒有再往寧皓這桌上擠,和蘇糖另外坐了一張空桌子,王豔梅一瞧,立馬也抱著果兒,跟了過去,坐到蘇糖身邊,對大女兒進行神折磨。不過才吐槽了沒一會兒,餐廳外忽然又走進來一個白人,徑直走到秦風身邊,用蹩腳的中文對秦風道:“烙板,你的秘術到機場了,要不要臥去借她?”秦風聽得只想磨牙,用英文道:“安德魯,你可以說英文的。”

“ok。”安德魯笑了笑,扭頭就對蘇糖和王豔梅道“兩位女士,你們都是秦先生的女朋友嗎?”

“啊?”王豔梅似懂非懂。

蘇糖倒是超常發揮,趕緊磕磕巴巴地解釋道:“不是,我才是他女朋友,這是我媽,這是我妹妹…”這邊一有動靜,整個餐廳的人就全都看了過來,幾個對洋鬼子還心存崇敬的家長,心中紛紛嘆,原來秦風這麼牛,居然都混到國際上去了。

秦風不想招惹太多不必要的關注,忙把安德魯打發走。

安德魯一走,王豔梅就好奇又興奮地問道:“小風,這人是誰啊?幹嘛的?”

“集團給我安排的保鏢。”秦風道。

“那原來那個呢?”王豔梅又打聽起了關彥平。

秦風道:“公派出國學習去了。”王豔梅驚訝了:“你們這個集團待遇這麼好啊?連保安都能安排到國外去學習?”秦風笑了笑,沒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

王豔梅震驚半天平靜下來,又繼續無縫對接地跟大女兒叨叨,苦口婆心地鄙視道:“阿,我說你也稍微收斂一點啊,你看誰家的姑娘跟你一樣,恨不能全天下人都知道你…那個什麼了?”蘇糖大概也是自知理虧,不自然地回道:“什麼這個那個的?你說清楚點好不好?”

“你還想讓我說清楚?這種事我好意思說嗎?”王豔梅戳了戳蘇糖的腦袋,收著嗓門,沒好氣道“女孩子家家的,一點矜持都沒有,什麼事情都要往外說!你說你,大清早的,發條‘我家秦總是猛男’算怎麼回事?要不要臉啊?光是這句話也就算了,還配張照片——怎麼的,膝蓋擦破皮算什麼意思?想給全世界做動作示範啊?”秦風聽得萬分無語,他今天早上下樓之前幾乎每一秒都和蘇糖膩在一起,實在不曉得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的這條微博。

“你膝蓋擦破了?”秦風略顯歪樓地問蘇糖道。

“哎呀,沒有!”蘇糖嘟著嘴扭捏道“我就是想開個玩笑嘛!還不是都怪你,跟我說什麼膝蓋創口貼、中指剪指甲,我就是娛樂一下而已啊,那張照片是上個月拍的…”

“什麼膝蓋創口貼、中指剪指甲?”王豔梅用審訊||氓的口吻問蘇糖。

蘇糖低著頭、紅著臉,無言以對。

秦風咳嗽一聲,壞笑著握住蘇糖的手,打圓場道:“媽,咱們別說這個了,都是玩笑,待會兒我們回樓上就把微博刪了。”王豔梅轉頭望向秦風,瞬間換上和藹可親的表情,柔聲道:“阿風,你也要注意點身體啊,現在又要上學又要工作,放假了還這麼多事情。阿她不懂事,有時候說話、做事不過腦子,你也不要一直慣著她,該罵的一定要罵。”蘇糖小聲抗議:“我怎麼覺最近越來越缺母愛了…”王豔梅白了她一眼:“你現在還要什麼母愛啊,說不定明天自己就當媽了。”蘇糖跟王豔梅做了個鬼臉。

王豔梅板起臉來提醒道:“要注意安全知道吧,這才幾歲呢,要是肚子大了,我別的不怕,就怕你生的時候痛死你!”

早上沒事可幹,難得時光靜好,蘇糖本想拉上洋洋、思思和慧慧出去逛街,卻不料三個小閨已經將她拋棄,結伴去了酒店附近的海洋館。蘇糖閒著也是閒著,生理教育主題早餐過後,就拉著秦風去跟酒店裡僅剩的幾個劇組人員見了個面。其實不見也沒關係,不過蘇糖覺得打聲招呼,能顯得秦風“親民”一些,顯然在包括媳婦兒在內的絕大多數人看來,秦風儼然已經混進了“上人物”的群體。兩個人在酒店裡轉了一圈,中間順道去寧皓房間裡,看了看他是怎麼在電腦上剪片子的。不過寧皓明顯不習慣幹這活的時候有人在身後盯著,不自然地僵硬了半天,卻也沒好意思把秦風和蘇糖往外趕。

好在秦風知分寸,看了十幾分鍾,便自覺拉著媳婦兒離開。

從寧皓房間裡出來沒多久,安德魯就領著秦風的新秘書回來了。

關朝輝貌似別有居心,這回給秦風安排的秘書,論相貌甚至跟蘇糖都有得一拼,而且氣質極佳,氣場更是狂甩蘇糖八條街。名字很容易被人記住的諸葛安安,一照面就給蘇糖來了個不小的下馬威,握著秦風的手說自己剛從劍橋讀完工商管理碩士回來,蘇糖見她握著秦風的手摸個沒完,心裡抓狂地大喊你個賤人,快把你骯髒的爪子從我男人手裡拿出來!蘇糖正暗地裡熱血沸騰著,諸葛安安忽然轉頭對她一笑,很客氣地恭維道:“蘇小姐,我聽說你在國內已經是個大明星了,秦總真是好福氣,能有你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是未婚。”蘇糖人狠話不多,直接上大招,亮出了戒指。

諸葛安安一愣,旋即在心裡頭啞然失笑,對秦風道:“秦總,如果沒事的話,我想先回房間把行李放好。你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手機24小時不關機。”

“好,辛苦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出門之前我叫你。”秦風微笑道。

秦風把諸葛安安和安德魯送出了門,返回客廳,就見蘇糖正滿臉寫著“吃乾醋”三個字。

19歲的女孩子,說到底還是小孩。

尤其是再趕上初戀,智商絕對更要往小學生級別倒退。

秦風笑了笑,故意逗蘇糖道:“阿,這個安安長得漂亮的啊,你覺得呢?”蘇糖強裝不在乎地回答:“嗯…”秦風卻搖了搖頭,嘆道:“可惜又是個平…”

“你摸過?”蘇糖直接開了個神腦,驚聲問道。

秦風腦門上掛下一排黑線,反問道:“你覺得呢?”蘇糖哼哼著撲進秦風懷裡,咬牙切齒道:“你要是敢摸,我就…我就死給你看!”秦風笑道:“你要不要這麼脆弱?”蘇糖嗚嗚道:“我本想來說砍死你的,但我捨不得砍你啊,就只能死我自己了…”秦風輕撫著蘇糖的頭髮,笑著吐槽道:“我去…談個戀愛而已,要不要這麼血腥啊?”蘇糖道:“怎麼不血腥了,我難道沒為你過血嗎?”秦風嘆道:“阿,你高考寫作文的時候要有這思路,早特麼被京華大學破格錄取了。”

“去你的!”蘇糖被秦風吐槽得哭笑不得,捶了秦風一拳。

秦風笑了笑。

兩個人抱著安靜了一會兒,蘇糖又幽幽問道:“你剛才為什麼要說‘又’?”秦風問道:“什麼又?”蘇糖道:“你說的啊,可惜‘又’是一個平。還有一個呢,人在哪裡?”

“哦…”秦風對蘇糖有點五體投地了,這妞的智商居然跟賽亞人的戰鬥力一樣,特麼還能上下浮動的啊!

“也在京城,名字叫齊思麗,人長得很漂亮,不過沒法和你比。”蘇糖嘟著嘴道:“我不信。”

“真的,你用心受一下。”秦風抬起左手,放在蘇糖的前。

蘇糖嬌媚地瞪了秦風一眼。

秦風手上輕輕摸著,嘴上緩緩說道:“我這個人,其實一直都沒有什麼審美,直到遇到你,才知道什麼叫美;可是我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美’還不是終點,直到和你發生了血腥的關係,才知道什麼叫完美。”蘇糖也不知是被秦風說暈了,還是被他摸暈了,腦袋往秦風肩上一靠,小聲道:“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秦風繼續:“沒事,用心受。”蘇糖被他了半天,忍不住悶哼了一聲,抓住了秦風的手。

秦風用詢問了眼神看了看她。

蘇糖兩眼水汪汪道:“你摸錯地方了。”秦風問道:“怎麼摸錯了?”

“笨啊,心臟在左邊啊。”蘇糖拿起秦風的右手,搭在了另外一隻大白兔上面,語氣幽怨道“老是摸一邊,萬一以後大小不一樣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