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驚風密雨爭分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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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婆子難以轉臉,就只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小姑娘微微一笑,轉身扯著她的丫鬟飛也似地走了。
“是呢,相信自己,就能成的!”一邊跑著,小姑娘一邊捏著拳頭為自己慶賀,手掌心裡卻已滿是汗水。
“墩兒快些!”招呼著她的小丫鬟,兩個小姑娘腳下生風,身後婆子又追了上來,喊著要去哪她得陪著,可語氣卻已非訓斥了。
寶曆寺門口,一白衣一黑臉兩少年兩眼發亮地看著這個顏如玉、眼生媚的小姑娘,即便是一身書僮打扮,也掩不住那絲芽般的風姿。
宇文柏負手側身,斜眼凝目:“華陽縣學正是在此,小娘子是奉哪位貴人之命而來?”鮮于萌作著擴運動,面豪邁之:“有甚事,儘可由我鮮于七代勞!”一個盤問來歷,一個自報家門,小姑娘此時自不明白話裡的曖昧,就焦急地道:“我是找…”話語嘎然而止,小姑娘盯住某處,一張嬌顏瞬間如花綻放,看得宇文鮮于剎那失神。
隨著小姑娘視線看過去,一頭小驢,載著一個青衫少年正悠悠行近,少年僅只清秀而已,但眉宇間卻似乎蘊著一片天地,廣博而深邃,與此時此世總隔著一層什麼,峭逸不群。
“守正…”
“二郎…”宇文柏和鮮于萌的嘀咕近於哀呼,先有不知是妹妹還是妾的姐妹花,現在又多一個玉人兒般的小姑娘,看小姑娘見著王衝那歡喜模樣,該是極親近的。
“錦奴!?”王衝心事重重,行到門前才發現了小姑娘,很是詫異。
“王…郎君…”
“叫我守正吧。”
“好的,守…正。”
“好彆扭,叫我二郎也行,算了,叫衝哥哥!”
“衝…哥哥!”這一聲“哥哥”的意味似乎異於尋常,小姑娘發自內心的喜自眼瞳溢出,讓此時才注意到她素面容顏的王衝心神也是一晃。
“是了,衝哥哥,有官人要害你!”小姑娘終於記起了正事,急急作了代,聽得盧彥達一名,王衝倒一口涼氣。
“謝謝錦奴!”王衝衷心地謝小姑娘,他總算搞明白了狀況,原來眼前這一難竟是奔著他來的!
“能幫到衝哥哥,錦奴就歡喜了,衝哥哥要怎麼辦,那可是個大官人啊。”對著王衝的目光,小姑娘掩住心口,不明白為何自己心跳得那麼快,也許是為衝哥哥擔心?
看看道旁侯著她的小丫鬟和老婆子,王衝明白這小姑娘的待遇是真變了,心中寬,伸手握成拳頭。翹起大拇指。不知怎的,小姑娘心有靈犀,也有模有樣地學著。
兩個拳頭輕輕相觸,指心相印,王衝笑道:“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悉的話換了對象,小姑娘抿著櫻,認真地點點頭。
“錦奴?聽起來像是花名,王守正,枉你一臉君子相,另一面竟是少年風…”
“嘖嘖,還不到豆蔻年華吧,你也下得了手!”目送馬車遠去,宇文柏和鮮于萌湊了上來,嘻皮笑臉地道。
“你們的嫉妒,我懂…”王衝厚臉皮應著,接著面容一正:“若是過不了眼前這關,我就要成風鬼了。”宇文柏和鮮于萌一愣,聽王衝再道:“我說的,就是範小石這事,不過這事我才是正主。”沒等兩人細問,一人從學舍裡奔出來,正是集英社的一員,見著王衝,驚惶地道:“守正你在就好了!大事不妙!提刑司的人要把咱們集英社辦成謀逆亂黨!”之前知道了大綱,現在知道了細目,對著三人驚駭的目光,王衝緩緩點頭道:“我已知道了。”怎麼辦!?
宇文柏跺腳道:“我趕緊寫信給我爹,讓家人快馬送去汴梁!”鮮于萌附和道:“我也寫信給我爹,十六,讓你家人多跑一趟!”
“信是要寫要送的,可不能把希望全寄在這上面…”王衝沉著,宇文鮮于這兩家的確是莫大助力,畢竟盧彥達要把集英社打作亂黨,宇文柏鮮于萌也難以置身事外。但成都到汴梁好幾千裡,消息來往以月計,不能坐等。
更深層的原因他不好說,以他上一世的見識,宇文鮮于兩家的最佳反應該是設法洗脫宇文柏鮮于萌,而不是跟盧彥達對著幹,將這一案全部推翻。
聽說盧彥達背後是餘深,餘深現在是門下侍郎,相當於以前的參知政事,就是副相,宇文粹中不太可能為自己這個陌生人,跟餘深對上。
宇文柏又道:“許大府是君子,此事他怎的也要說話,再去找他!”王衝本要下意識地搖頭,之前他燒王相公家牌坊,也算是得罪了許光凝。之後又幫趙梓辦縣學,在許光凝眼裡,該已算作趙梓一脈的人,他對趙梓可沒好臉,怎可能幫自己?
可再細想,趙梓冷了臉,許光凝未必不能熱了臉,而且…
王衝想到了張浚,再由張浚想到王昂,心道這條路未嘗不能走,而且也是有管道直通許光凝的,值得一試。
“許大府憑什麼要幫我們?”鮮于萌問得很現實,君子歸君子,指望許光凝那一級的官員如君子般行仁義,那是發夢,得有什麼東西打動許光凝。
“光靠許大府也不行,還得再想想有沒有其他助力。”
“最大的助力是誰?官家啊!若是官家能不信小人言,讓盧彥達一場白忙乎最好,所以還得靠你大伯,最好是由你大伯說通了蔡太師。”
“蔡太師在朝中也不是一言九鼎啊,還有何太宰(何執中)和鄭樞密。要不守正再找找王相公家,看能不能走通鄭樞密這條路。”宇文鮮于繼續討論著,王衝猛然拍掌。
“沒錯,最大的助力,其實是官家…”宇文鮮于無語,這不廢話麼?官家還得聽相公的,只能找相公啊。
“你們莫非忘了,成都府裡,還有一條直通官家的路?”王衝這話出口,兩人恍悟,同聲道:“傅廉訪!”成都府路廉訪使傅堯,就是皇帝的耳目,所謂廉訪使,就是以前的走馬承受,而這位傅堯,正是宮裡的內侍。
可另一個問題是,要請動傅堯說話,那就得拿出足夠份量的東西來。
王衝道:“東西有,就看咱們能不能趕得出來。”報信的學生再頓足道:“怕來不及了,範小石傳話說,何廣治已經出首了!”陳子文沒出首,何廣治卻出首了,震驚之餘,王衝也道,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啊…有人出首,拿王衝等人的文書說不定明就到,王衝道:“那咱們就得連夜趕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