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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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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一襲華貴白衫,在聶滄溟新婚三個月後,段元澤上聶府拜訪,存心讓聶滄溟小觸黴頭。

“碔砆呥,碔砆!我待你也算不薄了,在你死後,為你出一出氣。將來你投胎轉世,可要好好看清對象,別要再遇見薄情寡義之人。”他喃喃道,心裡憶起淡淡的怨恨。

三個月前,滄溟兄偕同新婚回京,他已是大吃一驚,再聞捎來訊息,說碔砆病死故里,他震驚得三天吃不下飯。滄溟兄是新婚,不便將碔砆死訊一一傳達給與碔砆有情的官員,他自願扛起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跑遍了朝中傳遞。

他抿起,無意間闖近了七月廳。七月廳是聶府裡碔砆常待之地,因碔砆不喜端正坐著,滄溟兄特在七月廳裡擺上屏榻,讓她方便。平僕傭要進門之前,必先敲門,以防她不雅之姿外洩;而她若愛坐臥,也只能在此廳裡。

“想不到恩情猶在,人卻病死了…”他嘆了口氣。

忽見殷戒走進庭院,他直覺閃進亭內,隨即失笑自己的小心。正要出去跟殷戒打聲招呼,忽見這孩子端著點心,直接推開廳門而入。

“莫非廳內有人?”他吃了一驚。

還來不及思考,殷戒便走出七月廳。小菫面而來,急問:“殷戒,你可曾看見段爵爺?”

“不,沒瞧見。”

“沒有嗎?哎,方才他過府說要為碔砆上香,可是…哪兒來的靈堂?我託辭說爹剛娶新娘,那是觸黴頭,哪知他轉眼就不見了…”殷戒沉思了會,答道:“他可能是在為她抱不平吧。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說這幾已是段爵爺的底限,必定會來先興師問罪,再恭喜聶大哥成婚。”小菫皺起眉頭。

“好吧,我再四處找找好了。你是要留下,還是隨我去找?”

“我要再上廚房一趟。”殷戒嘆了口氣,像是萬般的不甘情願。

二人一塊走出庭院。

段元澤現身,奇怪道:“是誰這麼瞭解我?竟知我過府拜訪的理由?廳內究竟又是誰,能指使得了殷戒這個怪孩子?”好奇心愈來愈重,腦海印著聶滄溟回京,除了頭兩天悲痛之外,大半時間像本把譚碔砆給忘了。

廳內到底是誰?他遲疑了下,走近廳門。

“我只是好奇,並非窺探滄溟兄的秘密。”他說服自己,推開七月廳的中門,大聲說道:“失禮了,在下段元澤,特來拜訪…”門在他的掌力之下由右而左緩緩推開,逐漸一一揭廳內的景象。

首先映進他眼中的是屏榻的尾端,他心裡好痛,憶起譚碔砆生前時常半躺在上頭,隨即他的眼錯愕大睜,因為目睹了尾端漸一截黃衣…

有人躺在屏榻上頭!

隨著門愈推愈開,出那人的身影,由下到上的,依她服裝,分明是個女人。

段元澤最後停在她的臉上。

她亦回望,笑顏人。

“赫,碔砆!”他嚇得退了幾步,一時之間有個錯覺是譚碔砆爬出地府了。

“段大哥,好久不見。”她笑道,翻身坐了起來。

“啊…啊…不對不對,依她氣,應是活人。難道…難道是碔砆的姐妹?”他恍悟。

“原來如此,難怪滄溟兄匆匆成親,是為了把握這個神似碔砆的姑娘…”是他錯怪了滄溟兄。

“你的自言自語真有趣,段大哥,才一年不見,你的眼力倒變差不少。”譚碔砆笑說,隨手將點心盤捧進懷裡。

他瞠目,望著她滿足地吃起點心。

“怎麼連挑吃的模樣也一般,難道…難道真是碔砆?”見她含笑點頭,口燃起怒意,叫道:“你這混小子在做什麼?竟敢裝死扮女裝,多難看!”譚碔砆呆了呆,低頭望了自己平坦部一眼,又抬起臉來。

“段大哥,你認為我還是適合男裝?”

“這不是廢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