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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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確切的方向，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身處在黑暗中的戚無雍，只能緊握著那隻溫暖的手，憑藉著那溫暖引領著他繼續向前。

他不知道他們倆走了多久、走了多遠，只知道他們在某條小溪邊暫停下來，看來是要過夜了。

他們在林裡度過了一晚，好不容易天終於亮了，在這林裡，清晨的濃霧最是嚇人，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只在眼前兩步路距離的火堆殘餘，也模糊不清，似遠似近。

他睜開眼，總覺得自己像是要被這濃霧給噬掉一樣，好不真實，像陷在夢境中，還沒醒來。

從地上坐起身，他只到全身痠痛不已，唉…大少爺的子過慣了，也難怪不習慣這種宿野外的生活。

“你醒來了？”一隻纖細的手突破濃霧來到他面前，接著是一張清靈帶笑的好看面容，燦若明星的雙眼眨呀眨，就像是也會說話一樣。

“有好一點嗎？如果再不行的話，就別怪我繼續你下那難吃的藥草，嘿嘿嘿…我可是準備一堆呢。”他伸出手，像是在摸索些什麼一樣，她反握住他的手，引領著他。

“在找我嗎？我就在你面前，你摸…這是我的纖纖玉指…”真是大言不慚，他失笑了一聲，居然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手指，臉皮簡直是厚得嚇人。

“手指…然後這是纖纖玉臂…這是垂散在肩旁的纖纖玉發…”

“沒人這樣子形容頭髮的。”

“有什麼關係，我喜歡就好。”她笑著繼續玩他，隨意擺佈他的手，到自己臉上。

“這是我的眉…那換你說，該用什麼東西形容？”

“像柳葉。”

“那…鼻子呢？”

“像小葫蘆。”

“耳朵？”

“像豬耳。”

“…麻煩請換一個詞形容。”他忍不住低笑出聲。

“是，像貝殼。”

“貝殼？你說的是…海邊才見得到的那種東西？”

“是呀，也對，在山裡見不到這種東西，改天拿一個給你瞧瞧。”

“你不能忘了喔。”沒想到能見到一直沒機會瞧見的東西，這讓燕曉苗笑得更是燦爛開心。

“不會忘，這點小事我還記得起來。”擺脫掉她的玩，他的指頭主動撫上她臉頰邊一道像是被樹枝刮過的傷痕，上頭已經結了痂，雖然小，但還是讓他到非常礙眼。

“這傷…還疼嗎？”她雖然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有著吹彈可破的柔肌膚，讓人忍不住憐惜，但他就是討厭看到她臉上出現傷痕。

就算傷得很輕，還是會疼吧？他真是很該死，沒保護好她，終究還是讓她受傷了。

“小傷小傷，早就已經不…呃？”燕曉苗錯愕地一怔，驚訝地瞧著他雙眼。

“難道你…”只見戚無雍淡淡一笑。

“真是可惜，不能威脅你負起責任，永遠在我身邊當我的眼睛了。”

“你…真的看得見了？”

“除非我現在所瞧見的這位小姑娘，只是自己腦海中所產生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