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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你。”男人忽的轉過頭來,笑了笑,“你相信我了?”
“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出來,我想我應該相信你。”男人低低地笑起來,肩膀不停地聳動,“你就不怕我拿你威脅慕容錦?”
“若是慕容錦那麼容易受威脅他就不是慕容錦了。”
“你倒是有信心。”
“子應該相信丈夫。”
“若是她像你一樣相信我,說不定…”柳嘉蕁看著他,希望他說下去,好讓她多知道一定關於他的信息,可是他卻閉口不言了,靠在車壁上,假寐起來。
柳嘉蕁也靠在了車壁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夢裡,置身於一片美麗的花海中,耳邊是歡快的笑聲,她也被笑聲染,勾起嘴角。場景突然一變,變成了萬馬奔騰,慕容錦騎在一匹馬上廝殺,忽然萬箭齊,慕容錦中箭身亡。
柳嘉蕁大駭,急也似得跑向他,可是無論她怎麼樣跑,都跑不到慕容錦跟前,她急的哭起來,大聲喊著慕容錦。
忽然臉上一陣刺痛,她睜開淚眼,濛中看到一張緊張的臉,“你被夢魘著了。”
“我夢到慕容錦死了。”男人寬厚的手掌擦去她臉上的淚,剛才叫她不醒,便狠心打了她一巴掌,他雖然刻意用小了力氣,可是她的臉上還是留下了五個紅腫的手指印。他有些愧疚,趁著擦淚的空當拂過她的傷處,“你放心他死不了,臉上疼嗎?”柳嘉蕁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臉上火辣辣的疼。
男人拿出藥膏,“摸上這個就不疼了。”男人的手指腹上有繭子,刮的臉有點疼,柳嘉蕁忍著沒有說話,藥膏摸完,柳嘉蕁的臉紅撲撲的,先前摸的灰被她的淚水沖掉了。
男人收好藥膏,攙著她下了馬車,“咱們到地方了。”這是一個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幾十戶人口。村子裡有人看到他們,笑著上前打招呼,“阿寶,你回來了。這是你新買來的媳婦,真俊呀。”柳嘉蕁的臉更紅了,不過,他居然叫他阿寶,難道他們認識?詢問似得看向男人,男人朝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連碰到了三個人都這麼叫他,柳嘉蕁越發納悶。
男人傻乎乎地應著,帶著柳嘉蕁走進了一個小院。
小院很乾淨,用柵欄圍了起來,推門走到屋內,屋子的左側盤著一個灶,灶邊上放著一個櫃子,櫃子的門關著,想必是放著碗盤等物。
屋子的兩側各有一個門,男人帶著柳嘉蕁走到其中的一個門,朝裡望去,靠窗戶邊是炕,炕邊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茶壺茶碗。男人扶著柳嘉蕁上了炕,“你先歇著,我去做飯。”
“等等。”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等會兒我再告訴你。”不一會兒便傳來鍋碗瓢盆的響聲,柳嘉蕁靠在牆上,偷過窗戶紙望向天空,眼神中全是茫,難道從今後她就要呆在這個村子裡嗎?如此,慕容錦如何能找到她?
男人搬著一張桌子進來,放在了炕上,“來,洗洗手吃飯。”他攪了一張帕子給柳嘉蕁淨手,然後便端上了飯菜。飯菜很簡單,一盤炒雞蛋,一盤小蔥拌豆腐,兩碗米飯,一碗冬瓜湯。
在村子裡雞蛋是很難得的吧。
阿寶給柳嘉蕁夾了一塊雞蛋,“這是我養的雞下的蛋,你嚐嚐。”
“你會養雞?”男人笑道:“在村子裡呆久了,什麼就都會了。”
“我怎麼沒看到雞?”
“我臨走前送給了田嫂,讓她幫忙打掃庭院,隔兩三天燒一次火。”柳嘉蕁瞭然的點頭,怪不得這麼幹淨,炕上也不,“你在這裡住了多久?”
“快兩年了。兩年前我來這裡的時候,”阿寶頓了頓,“當時我的子帶著我的孩子投河死了。”
“啥?”柳嘉蕁驚得險些丟了碗筷,“為什麼?”太不可思議了,無論是誰的錯,都不能任意剝奪孩子的生命。
男人苦笑,“當年我離開柳家後,一心尋死,遇到了我的子淑嫻,淑嫻的子溫和,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男人似是想到了當時的情景,臉上洋溢著幸福。
“那天,我看到淑嫻被幾個土匪調戲,土匪還打傷了她的父親,我抱著死前做次好事的心情救下了他們父女。淑嫻為了報恩主動提出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可是當時我只想死,本就沒答應。淑嫻的父親被打成重傷,淑嫻央求我帶他去看大夫,我揹著她父親去找大夫,大夫看後,表示無能為力,因為他傷在了脾胃,再加上年紀也大了。如此過了三,淑嫻的父親便去了。
淑嫻哭的死去活來,一狠心便上了吊。我正好看到,救了她,還讓她珍惜生命,就這樣我們倆走到了一起。我們在一個鎮上討生活,我找了一份在鏢局的工作。
那一次我出鏢,路上出了事,遇到了劫鏢的,說也奇怪,那幫劫匪的武功高強,鏢局的人只是會幾下,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最後只剩下了我一個。”阿寶說到此處,狠狠喝了一大口湯,彷彿灌進去了一杯烈酒。
“後來呢?”
“後來我受了重傷,逃到了一個村子裡,躲過了一劫。可是押鏢的人都死了,淑嫻以為我也死了,便抱著孩子投河了。”柳嘉蕁捂住嘴巴,這女人太柔弱了,難道她從未想過要將孩子撫養長大嗎?
阿寶苦澀地笑了笑,“你說她怎麼那麼傻,跟她在一起的那段子是我最開心最幸福的子,她應該相信我,為了他們母子我一定會活著回去。呵呵…”阿寶一仰頭將剩下的湯喝了個乾淨,“如果她跟你相信慕容錦一樣相信我,我就不會看到空落落的房間,廢棄的院落。你不知道,等我養好傷,火急火燎的趕回家,看到冷冰冰的灶臺,聽到鄰居告訴我的那些話,我是怎樣的崩潰。
唉,人著一輩子為什麼要有這麼的磨難呢?蕁兒,其實你是幸福的。”柳嘉蕁點點頭,“那你為什麼…會找我?”阿寶看了她一會兒,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忘記我了。也好,過去的事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就當我是阿寶,是你的朋友就好了。”柳嘉蕁只好無奈地恩了一聲,“那你為何會來這裡?”
“這裡是淑嫻的家鄉,我想知道她以前是在哪裡生活的,便來到了這裡,這個院子就是她和她爹住過的,我來後重新翻新,我守在這裡,就好像還同她生活在一起一樣。”柳嘉蕁沒想到他會這麼痴情,放下了一半的心,他還念著淑嫻就好。
阿寶道:“吃完飯,你洗洗臉,換件衣服,見見街坊們,他們都知道我出去找媳婦去了,這樣他們不會起疑心。”柳嘉蕁點點頭,“你打聽到關於慕容錦的消息了嗎?”
“在鎮上打聽過,叛亂已經鎮壓了,正在回京的路上。”
“西太后怕是早就設下了陷阱等著他往裡跳,直希望他能察先機。”
“別想那麼多了,養好身子要緊,只要他知道你還活著就有辦法找到你。”柳嘉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如果西太后告訴慕容錦她已經死了呢,就像淑嫻以為他死了一樣,慕容錦還會尋找她嗎?
還有柳家,柳致敬叛亂,柳家的下場一定好不到哪兒去,柳嘉蕁雖然對柳家沒有好,好歹也是這具身體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你有空去打聽下柳家。”阿寶詫異地掃了她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柳嘉蕁苦笑,她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本尊一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