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寧死不從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嗎?死都不答應?我的提議真那麼差勁?”牆的那頭忽然冒出一顆腦袋來,歪著的腦袋上那抹得意的笑正居高臨下地對著牆這頭的臨老九,顯然人家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到他那朵討厭的笑,臨老九眼前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下去,幸好駱舫遊眼明手快扶住他。臨老九沒半點謝意,劈頭蓋臉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深更半夜,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你這是明知故問。”臨老九赫然一聲大叫,駱舫遊趕緊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不但不計較,還好心安他:“別動!別動!”他一動就容易噴口水,如此月黑之夜,趴在牆頭上又叫又跳實在危險“咱們不妨換個地方聊聊吧!”
“我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個時候他本該逃出菊城的,怎麼會正好被駱舫遊堵在牆頭上,是誰?是誰出賣了他?臨老九斜眼睨著臨守身,那小子趕緊搖手錶忠心。
“甭看了,你也甭冤枉好人。”駱舫遊絲毫不介意為他解惑“同一個辦法已經讓你跑掉了一次,我就絕不會讓你再跑掉第二次。”他又不是笨蛋,放跑他一次,已經夠駱舫遊好好取教訓的了。
臨老九不服輸地趴在牆頭亂吠:“這回我又沒讓你為我去煮酒,你怎知道今夜我要走?”
“你還記得你上回使用的齷齪之計?”提及上回臨老九的金蟬脫殼之計,駱舫遊眼神中閃著寒光陣陣,看上去危險極了。
幾個月之前的那次見面,臨老九一反常態地沒有逃他躲他,二人安安穩穩地相處了好一段時。就在駱舫遊以為大功即將告成的時候,臨老九忽然提出想喝他煮的百花酒。
那是一種非常難煮的酒,平素駱舫遊是很難得煮的。可既然他想喝,駱舫遊自然心甘情願為他煮。費了一天一的心血終於煮成了百花酒,那個品酒的人卻趁著夜翻牆跑了,駱舫遊足足捶頓足氣恨了三五七,那壺百花酒也讓他宿醉良久。
這一回,他顯然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
枕著手臂,駱舫遊望著臨老九的眼,他的鼻息竄過他的臉,他們是如此靠近“現在,我們可以走下牆頭回房坐著聊了吧!”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我願意夜半三更趴在牆頭睡覺,你管我?”逃跑不成,起碼得給自己爭回點面子來——他不介意跟他賭氣到底。
他都不介意了,駱舫遊還怕什麼?身子忽向前一傾,他的擦過他的…
臨老九像被開水燙到一般身子迅速向後仰去,以逃開他的。這一傾身頓失平衡,正好掉下牆頭——他遂了駱舫遊的願,卻可憐了他的尊。
就在臨老九抱著股摟著喊痛的時刻,駱舫遊涼涼的聲音從牆外傳了過來——“你就是聽我的話下來也不用這麼著急啊!摔著了不是!”我呸——擦臉、漱口、漱口、擦臉…
反反覆覆折騰了十來遍,臨老九仍覺得嘴巴上黏著什麼東西擦不掉似的。他一把拽過臨守身,凶神惡煞地吼道:“你看看!你快看看,我嘴上是不是有什麼?”
“有兩香腸掛在上面呢!”被他這麼又擦又洗,九爺的已腫得與香腸無異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我被某個大男人給吻了,我一定不會這麼折騰自己。”臨守身在九爺奇異的目光下亮出一把匕首在那裡比劃來比劃去,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一定直接把嘴切了了事。”
“你想讓我索自盡嗎?”臨老九提眉看著他,他這是什麼餿主意?
“而且,誰說駱舫遊是男人?”
“不是?”駱家大爺不是男人?
“那駱家大爺是什麼人?”
“他本不是什麼駱家大爺。”臨老九滿臉憤憤不平地吐驚天大秘密——“她是駱家大小姐。”
“啊?”
“那駱家大爺…我是說駱家大小姐成追在九爺您的身後…”不是更不可思議嗎?
如此說來…臨守身赫然想道:“駱家大小姐一直要您答應的那個條件,難道是…”不會剛剛好是他猜想的那件事吧?
還真就沒錯!
“娶她——她追在我身後就是為了讓我…娶她。”他逃跑的原因是這個;她追在他身後的原因是這個;他這麼些年不敢回家,只敢順著鄰家的碼頭四處巡視的原因還是這個。
回想這些年來因為駱舫遊,他所受的種種悲慘境遇,臨老九已到了提到“駱舫遊”這三個字心就痛的地步。
臨守身就不懂了“娶親這等人生大事自然得你情我願,她情九爺你不願,她也拿你沒辦法啊?怎鬧得你常年四處逃跑,連家都不敢回?”這其中還有內幕呢!藉著這難得的一吐為快的大好時機,臨老九好好發洩一番。
“你知道嗎?還在我年幼無知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這輩子賴上我。為了達成她卑鄙的目的,仗著她爺爺跟我老爹是世,她頻繁出入於我臨家,先是哄我那善良可親的老孃,繼而又獲得我老爹的歡心,最後甚至博得我上頭八個姐姐的一致好評,陷我於孤立無援之中。全家上下都認定她是做我媳婦當一不二的人選,以至於我剛成年,他們便要我早早娶駱舫遊過門,好省了她每天兩家跑的麻煩,早承歡於我老爹老孃的膝下——我…我我我…我一個堂堂男子漢怎能屈服於她的威?”一直低著頭聽故事的臨守身悶悶地冒出一句:“這樣成天逃亡,就算是有男子漢的尊嚴了?”
“你光會說好聽話,有本事你給九爺我出個主意。”全家人一致倒戈,矛頭全都指向他,他能怎麼辦?總不能與家人全部斷絕關係吧!
“若九爺真想徹底擺脫駱家大爺…呃…駱家大小姐,當真想不出辦法來?您想啊,若她徹底死心不就再不會纏著您了嘛!想讓她徹底死心最好的辦法就是…”
“娶個媳婦進門?”這招他不是沒想過,可一直也沒遇上他想娶之人啊!
在這個問題上臨守身就要說說自家九爺了“我說我的九爺噯,算起來您也老大不小了,這過了年都二十有五的人了。別人在你這年紀別說是妾成群,兒女也都好幾個圍繞身邊了。”他們家九爺倒好,別說是妾了,連彩娛院的那些身著綵衣的小姐姑娘們都只是讓陪陪酒、唱唱曲、跳跳舞,再無進一步的舉動,抑或是想法了。
還有更甚者!
“這些年來九爺您大江南北地跑,每到一個地方,管理咱們臨家碼頭的頭頭們哪個不是妹妹、女兒像過年時的供品一般,一個勁地往您跟前送,我從旁瞧著那些小姐們個個都是個人物——您娶誰不成啊?當真一個都看不上眼?還是…”他言又止,臨老九不耐煩地催促著:“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咱們風裡雨裡都走過來了,有什麼話不能說?說!你照直了說。”
“我那也是猜測,”臨守身湊到臨一水耳邊,小聲說著“我啊暗自揣測著,九爺您是不是心底裡其實對駱家大小姐也藏著情,只是被她纏煩了,一味地抵制,所以才…”
“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臨老九把個頭甩得像波鼓,斷然否定臨守身的揣測“若說小時候我們還有點小朋小友的兄妹之情,為了她,我跟家人鬧翻,搞得我有家歸不得;為了她,我常年過著逃命的生活,整疲於奔命;為了她,我整個人生都變得亂七八糟——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