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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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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回到“老家”而滿身輕鬆,再加上終於可以親自探案、辦案而心情大好的南宮燕,壓就不理會賀蘭歌闕話中的嘲諷,一路上就拿著她那個幾不離身的“軒轅望”一會兒看看花上的鳳蝶、一會兒望望樹上的樹瘤,再不就是扯長自己人發做成的八字鬍仔細看過後,又將“軒轅望”貼近賀蘭歌闕頰旁,想研究人發與人須的異同。

只是,這樣的舒心子並沒有幾天,當真正跟隨賀蘭歌闕開始工作後,她才發現,大部分的積案,都不是什麼真格的玄疑詭譎曠世奇案,而是一些因著人情之故有意壓著不審,抑或因為太費事、太費時而故意一拖再拖的延宕著。

儘管面對的都是些瑣碎的案子,賀蘭歌闕依然審慎以對,每一卷卷宗都看得鉅細靡遺不說,每一個人證、物證,他更要經過多回審視,才會決定是否採用。

拎著仵作證書卻幾乎完全無用武之地的南宮燕,每天除了幫他做飯、做甜糕,讓他能有足夠的體力及上佳心情應付那些堆得跟小山似的積案,剩下的時間,便是在他挑燈夜戰時,坐在一旁打盹,要不就是像現在這般,在他與縣令一同在公堂上會審時,直接被他勒令坐在他身後小桌前,當他個人的抄錄文書小吏。

的案件,並不算是個大案,因此賀蘭歌闕早與南宮燕商量好,一待會審結束,便立即趕去十里外的風家坡實地會勘考察。那個案件經他來回調閱卷宗後,認為退休後定居於此處的前吏部尚書涉嫌重大,但由於一直沒有直接證據,再加上本沒有證人敢出面作證,所以縱使實地探勘的做法有些險,若被發現了真實身分更是麻煩,他還是決定親自前去提取證物。

只不知為何,今這個不算複雜,更談不上困難的會審,堂下所有人在簡易堂時都還各說各有理,吵得不可開,可一上公堂後,卻沒有一個人能把話說清,就連向來舌尖口利的訟師都結巴得一塌胡塗,以至整個會審陷入一種異常焦灼又詭異的氣氛中。

怎麼回事兒啊?

望著堂下所有原告、被告、證人、訟師全慘白著一張臉,並且每一個人的眼神由頭到尾都不敢望向賀蘭歌闕,連坐他身旁的縣令請教他話也一個模樣時,南宮燕納悶了。

到底什麼情況?

見此狀,南宮燕不好奇地望了望賀蘭歌闕的側臉,畢竟他平素雖嚴肅,但吃飽喝足的他,應不至於可怕到連縣令都不敢瞧他的地步吧。

南宮燕不看還好,這一看,連她都快給嚇住了。

此時此刻的賀蘭歌闕怎只是駭人而已,他的神情陰森得比殺人犯還殺人犯,不僅眼眸徹底緊眯,眉心徹底緊皺,雙更是緊抿在一起,右下臉頰更似因一直緊咬著牙關而微微鼓起、跳動著。

望著他這古怪的駭人模樣,南宮燕也愣了,但半晌後她便明白了,連忙由懷中百藥包裡摸出一顆藥丸,然後用手指悄悄戳了戳他的

“哪,給你,趁沒人注意時趕緊給我吃下去!”

“這是?”瞄了一眼南宮燕由側遞過來的墨綠小丹丸,賀蘭歌闕頭也沒回的低聲問道。

“牙疾藥!你沒瞧見所有人都被你的冷臉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將丹丸到賀蘭歌闕手心裡,南宮燕必須很努力才能剋制住心底那股瘋狂笑意,畢竟任誰也想不到,讓今這場堂審一拖再拖、不順遂到這種離譜程度的主因,竟只是因為他牙疼!

“再把糖霜當飯吃嘛你!不想這個堂審一審審到明早,就趁現在快把藥吃了!”

“你不做我不就不吃了…”在低得幾乎聽不清的喃喃聲中,賀蘭歌闕藉喝茶之便,將那小丹丸進嘴裡,速用茶水一衝而下,然後在折騰了他幾乎一整天的牙疼終於緩緩控制住後的兩刻鐘,順利結束這堂會審。

“真是我造成的?”當兩人在會審後,依原定計畫悄悄變裝來至風家坡做實地會勘時,聽著身旁一會兒蹦出一個笑聲,一會兒又繃出一個笑聲,在終於提取到關鍵證據後,賀蘭歌闕再忍不住眯起眼望向一身尋常女子裝扮的南宮燕。

“抱歉,還真是。”瞅著如今已恢復正常神情,且似乎相當認真嚴肅在思考這個問題的賀蘭歌闕,南宮燕又一次忍俊不住了。

聽著那個雖很努力壓低,但依然清脆悅耳的銀鈴笑聲,賀蘭歌闕在心底嘆了口氣,轉頭想告誡她別這麼大剌剌的暴行蹤,只他的話還來不及出口,便被夜風整個吹得無影無蹤。

因為月光下,那個綻放的笑顏竟是如此俏皮甜美,俏皮得他本移不開眼,更甜美得他恍若夢中。

南宮燕的美貌本就無庸置疑,只一直以來賀蘭歌闕總視而未見,畢竟一來,她的聰穎與能力較她的美貌驚人得多,其次,神狀態經常處於高度警戒與緊繃中的他,也無心留意她的美。

但今夜,不知是藥效作用抑或是月太美,她那張如出水芙蓉般的脫俗小臉,那雙如星斗般晶亮的眸子,輕輕掮動著的長長睫,溫潤如玉的小小櫻,竟那樣深刻、清楚地映入他的眼簾中,而那個自然毫不造作的如花笑靨,更讓他一時忘卻了時間,也忘卻了地點…

不知究竟那樣凝望了多久,突然,他望見那張醉人的容顏一凜,那雙星斗般的晶亮眸子更倏地往左後方望去,而他也聽到了不遠處的高高草叢外響起了一陣極微小的獵犬快速竄動聲,與一個刻意放輕的腳步聲。

這聲響不僅將賀蘭歌闕立即由夢中驚醒,更讓他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尷尬處境。因為他非凡的嗅覺,已告訴他此人正是曾與他在南書房共事過幾個月的前吏部尚書李先。原本據他線報,遠行中的李先應在兩後才會歸家,他才會選擇今夜前來,卻怎麼也沒料到李先竟提前返回了。

無論如何,在這種情況下暴了身分絕不是件好事,更絕對有礙他接下來的後續捜證與調查工作,因此在兩人已被獵犬包圍住的情況下,賀蘭歌闕與南宮燕互看一眼後,只得故技重施。

亂了長髮,剝去了上半身全部衣衫的南宮燕,又一次被抱坐至就近挑了塊平坦地面坐下的賀蘭歌闕腿上,而在他並不住輕吻、輕啄著她雪白芳香的頸項時,她在應景的假意輕、嬌聲中,也不忘將他的頭髮亂,散落在他頰旁,免得被李先發現他的長相。

“嗯啊…”由於高高草叢外的輕淺呼聲一直沒離去,賀蘭歌闕與南宮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恩愛下去。

聽著夜風中,與自己曾聽過的哦聲有些不同,雖不yin媚,卻微微含著童音與鼻音的甜美嚶嚀,並且天然甜膩中,還隱隱含有一抹淡淡澀羞…

那個李先到底走不走啊!

發現隨著賀蘭歌闕的‮撫‬,全身熱度更不斷緩緩升高,南宮燕微仰的小臉不由自主地嫣紅再嫣紅,櫻無力輕呵著氣,頰旁更緩緩浮出一層誘人薄汗。

正當她思索著李先究竟什麼時候才要走時,突然一陣媚人嬌啼由她紅中驀地洩而出…

“啊呀…你!”南宮燕不敢相信如今迴盪在耳畔的羞人嬌語聲竟是出於自己口中。

從不曾與男子如此曖昧親密的她,本受不住那股由體內湧出的古怪電與奇異戰慄,不僅纖細弈竊的柔軟身子幾乎瞬間虛軟在他雙臂中。

怎麼…會這樣…

腦子,不知為何有些凝滯,眼眸,不知為何有些離,不住嬌哦著的南宮燕,只覺得賀蘭歌闕的雙掌就像烙鐵一樣,碰觸到她身子的哪個部位,她那個部位就緩緩燒灼著。

月光下的南宮燕,嬌美的體全映入了賀蘭歌闕的深邃眸子裡,她的豐盈、她的纖細更那樣真實的印在他的掌心中。當她低垂下小臉,任她不住呵著熱氣的紅輕滑過他的頰時,他緩緩抬起頭,將原本含住她前誘人粉玉的,輕輕印在她的上。

當兩個溫熱的瓣貼合住,賀蘭歌闕發現,那原本輕啟的小巧櫻竟倏地緊閉,卻又不住微微輕顫,所以他故意不斷來回啄著、著那緊闔的瓣,更故意用手指在這個紅的主人前粉玉一拈,讓他的舌在她因嬌啼出聲而紅一時輕啟,靈動且毫無障蔽地滑入她的檀口間。

就算作戲,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啊!

當口中的每一個細部都被,當小巧的丁香舌尖整個被捲住,本不能表現出抗拒之意的南宮燕,只能任賀蘭歌闕放肆地將自己所有芳香津全入口中,任他倆的舌尖在兩人口中不住來回纏綿。

這個狂的吻如此懾人,更是南宮燕無法想象得到的。諒她再怎麼能探究,也決計探究不出看來嚴肅、老成的賀蘭歌闕竟對逗女子如此嫻,而今,這名被他挑逗得嬌吁吁的女子,還是她自己…

“他…走了啦…”被吻得幾乎連氣都不過來,南宮燕終於忍不住用小手輕推著賀蘭歌闕的前

“確定?”賀蘭歌闕這麼問,嗓音不知是因夜深,抑或是過久沒開口而有些沙子。

“肯定。”聽著那個略略沙啞卻更顯人的低沉嗓音,南宮燕的心猛地一撞,然後在發現他的手依然環在她的柳間時,有些不自在的別過眼去,“你可以…放手了吧?”

“你該知道我向來小心謹慎。”賀蘭歌闕這麼說,手還是沒有離開。

“你小心謹慎歸小心謹慎,但抱女人時就不能換點花樣嗎?”面對著這樣古怪的賀蘭歌闕,實在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又能說什麼的南宮燕,最後只能坐在他腿上背過身去,用依然輕顫著的小手將衣衫穿戴完整,口中胡亂吐出一句連自己都想不到會說出口的話。

“你不喜歡這種方式?”聽到南宮燕的話,賀蘭歌闕沉了一會兒後突然問…

“你…你若真沒事,就別傻坐在那兒,快幫我找找我的『軒轅望』啦!”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認真地在思考這事,南宮燕本就嫣紅的雙頰更紅了,紅得她只能背對他站起身嬌嗔著。

“你的?”

“快找啦!”聽著那句不知是何含義的問句,南宮燕再忍不住回身瞪向他,然後發現月光下頭髮凌亂得一塌胡塗,卻也意外俊美、得一塌胡塗的賀蘭歌闕先是望著她的小臉若有所思,而後一語不發地緩緩站起身,低下頭開始在附近捜尋“軒轅望”不知為何,他找著找著,突然嘴角微微一揚,出了一抹那般孩子氣,卻又眩目得令人本移不開視線的淡淡輕笑,然後帶著那抹笑緩緩彎下,撿起那個其實本就沒掉多遠的“軒轅望”此時此刻,南宮燕壓沒空在意自己的“軒轅望”是怎麼掉的,又是掉在哪她只是不住在心中謝上蒼——上蒼保佑,還好沒人看到他這抹笑,要不他這一世更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