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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災難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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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路了!”黃鬍子矮人吼道。

他威脅地往前邁了一步,險些被他那甩動的長鬍子絆倒。他的肩膀寬闊,卻幾乎沒有脖子,滿臉是誇張的特徵:一個碩大的鼻子,又長又寬;黃髯須下是一張嵌滿了舉行牙齒的大嘴;寬眼眶裡綴著一雙不羈的眼睛,它們在他陷入烈的情中時似乎更狂放。儘管背囊裝著全副鎧甲,他仍然佩戴著自己的鋼製鹿角盔。

“我們怎麼可能路了的,你這該死的呆子?”他說“你派了所有的小鳥領路,不是嗎?”另一個矮人,他的兄弟,聳了一下肩膀,發出一串“哦-”聲。

他低頭看著他趿拉著拖鞋而不是慣常的厚重矮人長靴的雙腳,隨即踢得左近的一塊石子彈進了灌木叢。

“你說了能把我帶過去的!”伊萬石肩又吼道“捷徑?對,一個能把我們帶到某處的捷徑。帶到秘銀廳附近嗎?不,是別的地方,你說的沒錯,耍寶的白痴,你確實很快就到了這!”怒氣大作的矮人直身體,整理了一番他的上身鍊甲,斜睨著被在身後從左肩延至右的十字弓矢袋。

“滴,滴,啪,轟。(tick,tick,lick,波om)”他兄弟第一百次警告他,同時手指在裝了爆破之油的十字弓彈旁晃來晃去。

對此,憤怒的伊萬的反應是出了一個仿造幽暗地域的黑暗靈的十字弓製作的手持十字弓,把他對準派克。

“轟,你自找,白痴耍寶的。”派克雙眼上翻,低聲快速地唱起來。沒等伊萬阻止他,一樹藤探下來糾纏住了他伸出的手臂,裹住他的,把他拉起到只有腳尖能觸碰到地面的程度。【德魯伊自然法術:糾纏】“你不能玩這一手。”伊萬警告他“現在不行。”

“沒有‘轟’。”派克堅定地說,像個管教孩子的母親般搖著手指。

他看上去當然和平時一樣極為可笑:染成綠的鬍子從中間分開,綰到他的大耳朵後面,又同頭髮紮在一起垂落後背。他穿著淺綠的分層長袍,還用繩子於間繫緊,長袍的袖子挽起了好幾折,如果他垂下手臂就會滑落遮住他的手。

伊萬發出一聲輕笑,向他的兄長許諾他們很快就會有一場較量。

派克只是對他視而不見,走到他們小營地的一側,那裡有一碗架在火上煮好的燜菜。他們兩個從小鎮卡拉度山上的的高飛之靈脩道院出發已逾十天,要去替卡德利,卡德利的子丹妮卡,以及修道院的其他人向布魯諾再次正式加冕為秘銀廳之王致意。伊萬和派克從好幾年前就嘀咕著要去秘銀廳轉轉,就在崔斯特杜堊登和凱蒂布莉兒路過高飛之靈搜尋一個路的老朋友時起。隨著雪片山脈各項事宜處置停當和布魯諾加冕禮這件大事的臨近,時機看上去成了。

剛邁出雪片山脈的群山開始他們的旅程時,派克這個靈體合一的德魯伊他能引導他倆更快捷地走完這漫漫長路。儘管看上去只能和懂得他每一聲哼哼的伊萬,但畢竟派克可以和動物對話的。他能高度準確地預報天氣,並不是靠寬大袖子裡的什麼小玩意,而是憑藉德魯伊掌握的心靈傳輸,以樹木之間的聯繫,一棵接一棵直到幾英里以外。

伊萬和派克迄今為止就是那樣做的,而認為整個旅途都不自然的伊萬一路上沒完沒了地抱怨。他們曾走進了一片深邃幽暗的森林。最初伊萬認為他們進入了希爾密斯達——橫跨雪片山脈和卡拉度的靈之森,不過在這個昏暗的地方轉了一天後,他和伊萬都意識到這片森林的獨特氛圍與愛伯瑞斯和他優雅族人佔據的魔法領域大不相同,不論這是哪,不論這是什麼,它都比席爾明斯特森林更黑暗,更讓人有不祥之。風低吼著掃過,似乎他們到達了比預計更遠的北方。

“你要讓我失望了?”伊萬在困住他的樹藤下問道。

“嗯-,啊”一到伊萬格格地笑了一聲,把能動的手臂放在被纏住的手臂下方使十字弓掉到等在那裡的手上。他快速把武器舉到眼前並用牙齒咬住弓弦,直到它繃緊就位。然後他咬住武器扳機,牢牢地用嘴噙著,驀地扳機扣動一支弩箭在他的斜睨下出。

“嗷唔-”派克察覺時大喝道。他從火中掣出一木杖,迅速唱完一句聽起來像是“沙-拉-拉”的咒語,向他的兄弟衝去。

伊萬冷靜地又有意地將彈藥上好,仰起了十字弓,把它對著纏人的藤蔓。覺察到派克已經靠得太近,黃鬍子矮人實用地放低了十字弓瞄準正衝擊的派克開了火。

擊中派克的弩箭打飛了附魔的子,深深地釘在上面,然後又裂成兩半。一道致盲的衝擊波暫緩了派克的衝鋒,讓這個受到震懾的矮人站定原地,他右側的鬍鬚和頭髮都冒著煙,右臂仍舊舉著,只是攥在手裡的附魔剩下了半截。

“嚄”矮人德魯伊呻著。

“哈,下一個就是你的樹。”伊萬允諾,他再一次把十字弓放進嘴裡,手準備放下一枚彈藥。

派克用投擲物——當兩個矮人撞個滿懷時又向後彈開毋寧說飛行物更為恰當——擊中了他,因為是強韌的藤條把他向前拖動的,當然,也是因此而再次反彈。

他們就這樣彈來撞去,派克抓住了伊萬的十字弓和揮舞的手臂,而伊萬則拳毆派克——儘管他們離得近到抱作一團以致造成不了實質的傷害。頑固的藤條一直纏的緊緊的,兩個掙扎的矮人似乎之保留了擺來擺去的動能。

當派克的法術失效,慣把抱團的石肩兄弟送上雲霄時他們正向最高點運動,一齊發出了“唔-”的聲音後他們著陸了,並且又滾了一段路。

他們緊貼著火堆滾過,火苗灼疼了伊萬的鼻子,使他叫出聲來。他們撞上了派克搭起的帳篷的側面,震得藤枝碎葉亂飛。在第一時間,派克扭得足夠遠來施展下一道法術,所以伊萬立刻用它有力的手掩住了他兄弟的嘴,派克立即咬了他。【汗這是親兄弟嗎?不過德魯伊整天和貓貓狗狗打道,染上狂犬病偶然傷人也可以理解:)】通常像這樣涉及到兄弟二人的爭鬥還可以持續好一會兒,然而火堆旁傳來的一聲低吼終止了兩人將要奮力擊中對方面門的兩敗俱傷的扭打。匍匐的兩兄弟轉過頭,看見一頭大黑熊正在抓撓他們的蔬菜燜鍋。【就是亂燉的說】伊萬推開派克,大步跨出。

“讚美謨拉丁!”在四處踅摸自己的利斧時他叫嚷著“他給我了一件新斗篷!”派克的尖叫響徹夜空,方圓百里的鳥兒都沉靜下來。

“把陷阱收好!”伊萬吩咐他。

他衝到一旁,檢視著他的武器,同時聽到他的兄弟在他動作時又開始了唱。伊萬希冀自己也作出相對低傷害卻最為惱人的對自然惡作劇。

當他手拿斧頭,衝出去到達營火邊發現派克坐在心滿意足的熊的身前,舒適地靠著它的皮休息。

“你沒有”伊萬呻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