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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別看行事紈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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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族少女眼裡閃爍著星辰般的寒芒,而另一頭,在醉仙樓享用了一桌上等宴席的陳庭芝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陷入到了別人挖好的陷阱裡,還坐著二人小轎,載著他和青鸞在城南到處亂逛,直到天擦黑,他才戀戀不捨的讓轎伕調轉回府。

陳府坐落在城東的一條繁華的街道之中,陳守孝襲爵的這一脈的府邸幾乎佔據了坊間一半的面積。

轎子裡陳庭芝泛著瞌睡,而青鸞則是微微起窗簾,看著那外面的街景,雖說這條路她早就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卻依然習慣的觀察著四周。

很快兩輛小轎便來到一段高聳的灰牆,行走了半晌,便看到三間獸首大門,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大紅匾額,匾上大書“敕造忠勇伯府”六個大字。

那匾額上乃是北晉太祖親筆,當年北晉太祖為了安撫前秦舊臣,將不屈自刎的陳忠肅公追封陝國公。

同時封其次子陳霄為忠勇伯,一直傳到如今的陳承幹。這陳家御賜的祖宅自然便一直掌控在了陳守忠一脈,如今陳向晚病逝,二大爺陳向朝終求仙問道,竟搬出祖宅。

在城外幹元山金光裡常居,那陳守孝的幼子陳向樓也是被寵溺異常,如今居然跟著陳承幹在濟南。

兩輛小轎從西邊角門進入忠勇伯府,走到即將拐彎的時候便放下轎子,退了出去。從府內走出幾名青衣小廝,二話不說,接過轎子繼續前行,直到來到一扇月亮門前,一眾小廝又放下轎子,此後便是內宅了。

他們是不能進入的,而陳庭芝和青鸞也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之下下了轎子,他伸了個大大的懶,渾身爆發出一陣脆響。一名小丫鬟頓時捂嘴笑道:“少爺,若是被大爺看到了,又要說你行為不端莊了。”陳庭芝頓時撇了撇嘴,對自己那位活得跟七八十歲的刻板腐儒般的兄長顯然有些不屑,不過他也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走過月亮門,兩邊就是幽長的走廊,穿過走廊之後便是三間小廳。

而廳後才是真正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是雕樑畫棟,乃是由能工巧匠建造而成。早有幾名衣著華麗的丫鬟候在正房大門前,看到陳庭芝歸來,她們紛紛微笑著給對方掀起門簾,原本還打算跟這位年輕主子嬉笑幾聲。

可是看到青鸞那清冷的面容,又都閉上了小嘴。陳庭芝走進大廳之中,頓時一股熱氣襲來,廳裡的火爐裡熊熊燃燒著炭火,卻見幾名丫鬟正在往餐桌上面擺菜,而在餐桌兩邊正坐著兩名嫵媚嬌俏的美婦。

看到陳庭芝走了進來,其中一名年紀稍大的美女婦人立刻在丫鬟的攙扶下起身,滿臉笑容的喊道:“我的兒,你可算回來了。”只見那美婦一頭烏黑濃密如瀑布般的青絲,挽成了一道烏雲高髻,上面滿了金簪玉釵,可謂華麗無比。

她長著標準的鵝蛋臉,雖說年過四旬,可是歲月彷彿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除了眼角的細微魚尾紋外。

那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膚上面並沒有其他的皺紋。美婦明眸如月,鼻樑高挑,兩瓣紅潤的嘴雖說略顯肥厚,卻難掩其中的。美婦上半身穿著紫的綢衫。

前飽滿的雙峰直接把那綢衫的前襟撐得高高隆起,隨著她的起身,那對大子還在衣物裡劇烈的晃動著,要不是有下半身那高裙束縛著,恐怕早就歡快的蹦躍而出,在半空之中跳動起來了。不得不說,美婦雖說年紀已大。

可是穿著卻依然極為大膽,穿著那很多大家閨秀都不敢穿的裙,大半個雪白球都暴在外,更別說那深深的溝了。

此人便是陳庭芝的祖母薛夫人,她出身河東薛家,雖說名門大族,卻從小便極為叛逆。偏偏薛家男丁興旺,她又是老太爺老來得女,寵溺之下越發得意忘形。

當年少女時她曾經在盛夏穿著薄紗袒裙,出大白美腿,縱馬奔馳於城內外,讓路人直呼仙女下凡,讓一眾道學先生氣得要吐血。也就出嫁之後,薛夫人略微改了脾氣。

可是在家宅內院,依然會幹出穿著袒裙這種衣物接見晚輩的事情。陳庭芝看到祖母,連忙快步上前,讓丫鬟脫去有些被雪沾溼的外袍,僅穿著貼身的白小衣。

他脖子上還帶著一塊羊脂美玉雕琢的護身符。薛夫人連忙將乖孫子摟進懷裡,直接把陳庭芝的腦袋按在了自己前那對飽滿豪碩的雙峰間。

然後讓對方的股坐在自己修長圓潤的美腿上面,極為親暱的撫摸著乖孫兒的頭髮。別說世家大族往往要遵循秋禮法。

即使如今異族入主中原,北晉境內禮法早就不復前秦的繁瑣嚴苛,可是像這樣讓一個年長孫兒在自己懷裡親暱接觸,恐怕也就薛夫人這種叛逆的美女敢做敢行了。只不過陳庭芝還沒來得及享受祖母那對豪洗臉多久。

就聽得母親柳氏忽然開口道:“母親,你實在太溺愛芝兒了,咱們先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薛夫人這才放開了陳庭芝。

此時的公子哥面通紅,鼻孔還在微微動著,似乎在回味著祖母房的芬芳。柳氏看了他那模樣,美眸裡頓時浮現出一絲嫉妒的神。柳氏出身夏州柳家,柳家是邊關將門世家。

可偏偏她格嬌弱羞怯,遇事不敢爭,不僅薛夫人未將內務大權下放,就連下人們也有相當部分不把對方當成女主人的。

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卻常年被婆婆“霸佔”著,薛夫人常常藉著思念孫兒的名義,把陳庭芝叫到主屋,陪自己睡覺,即使陳向晚也曾經拐彎抹角的提過這點,可是薛夫人卻依然不改其行。

時間一長,柳氏幾乎以為陳庭芝是婆婆的兒子了!她也想要跟兒子親暱接觸,也想要讓兒子在自己懷裡依偎著說些家常,可是看到婆婆那盛氣凌人的嫵媚面容時,柳氏還是放棄了相爭的勇氣。

***陳家的晚宴就在這種母慈子孝的溫馨氣氛下進行著,直到用餐完畢,丫鬟們撤換碗碟,捧上熱手巾和漱口香茶,伺候著薛夫人、柳氏和陳庭芝。

待到梳洗完畢,又有小丫鬟捧上好茶,薛夫人抓著陳庭芝的手掌,詢問著他一天的行蹤,而陳庭芝也依偎在美女外婆身邊,徐徐的說著。唯獨柳氏帶著一絲古怪的神,在旁邊尷尬的抿著茶水。

“最近大哥可有書信寄回?”陳庭芝忽然問道。薛夫人微微一愣,然後慈祥的說道:“嗯,正好最近才有一封寄回。”

“信上說了什麼?”陳庭芝好奇的問道。薛夫人撫摸著對方已經解開發髻,散在肩頭的濃密秀髮。

然後笑呵呵的說道:“承幹說他得到上峰調令,如今已經前往京師洛陽述職。按照官場上的規矩,這回恐怕是右遷。

就是不知道調到那裡去?若是能夠回到關中就好了…呵呵…總之他說進京述職之後,會向朝廷告假,回大興來祭祖!”陳庭芝面倏然一變,別看他行事紈絝,素來無法無天的模樣,可是也有畏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