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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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發生樓櫻子那件事，我想，現在我們應該已是結髮夫了吧？”說這話時，她的眼睛直直凝視著他。

陸佑軒表情波瀾不興的回視著她，他扯起一抹笑痕問道:“怎麼憶起從前來了？這和你一向清冷的子不符啊！”葉華挪了挪嬌軀，幾個蓮步來到他面前站定，仰起螓首專注的看著他，其中還有著深深的情，“佑軒，我們之間自從那件事後，關係一直停滯不前，你該知道我對你的情，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嗎？”陸佑軒怔然的望著她，似是十分訝異她竟然如此直接的談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他默然的注視著她，深邃幽黑的眸顯得十分複雜，各種情緒一一掠過他眼底。

最後，他喟然一嘆，輕聲道:“我們就這樣做朋友，不好嗎？”他的問話得來葉華一記幽怨的眼光，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那張美麗的臉龐有著一絲急切，“真的回不去了嗎？你該知道這幾年來，我一直推卻上門來提親的男人都是為了你，說實話，我年紀也不小了，我爹和我娘也一直希望我能有個好歸宿。”訝異於她的急切，他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華，你…”他細細觀察著她的神，字句斟酌著，不希望說任何傷害她的話。

“我知道你年紀不小了，可是這三年來，我自認對你謙恭有禮，一直將你當個朋友般看待，如果讓你誤會了，我願意向你道歉，也一直不願是那個耽誤你青的男人。”葉華一臉受傷，幽幽的對他道:“你應該知道我喜歡你。”

“我知道，華，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朋友，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急的提起這個？莫非你遇上了什麼事？”望著他臉上純然欣賞的朋友之情，她苦澀一笑，知道他們之間就算曾經真有什麼，也已經過去了，她不低喃道:“莫非當年發生那件事之後，也讓你對我的情一直升華為朋友，而無法再進一步？”她本來搖晃著螓首，接著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抬首定定望著他，眸光閃著堅決，“佑軒，你能幫我一件事嗎？”

“什麼事？”陸佑軒對她神情一瞬萬變暗自到奇怪，不過他還是開口問她。

“當我的未婚夫。”

“啊？”陸佑軒確確實實的呆住了。

“請你暫時假扮我的夫婚夫。”葉華語帶懇求地道，眸底卻閃過一抹陰諜幽光。

“為什麼？”他放下握住她的手，一臉疑惑，望著她原本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水眸盈著乞求，不被她前後態度的轉變給得十分惑又不解。

他並非草木，又是一個十分銳的人，他知道她對他的情意，絕非普通的朋友之情。

他當然懂，只是他無法給予她相同的響應，因為現在的他，不是不喜歡她，但要再進一步成為更親密的愛人，他遲疑了，這也是他不敢響應她一直帶有暗示的語言的原因，因為就連他自己對她的情都在困惑惘中，他如何能將她也拖下水？

“我剛剛說了，我爹孃一直催我成親，且一直請人幫我做媒，我情急之下，只好脫口而出說我已經有未婚夫了。”葉華意有所指的對他道。

陸佑軒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你告訴伯父、伯母，你的未婚夫是我？”葉華微笑點頭，神情之間有一抹小女人的羞澀嬌態。

“華，你怎麼沒有和我商量，就這麼說呢？”陸佑軒微皺眉宇。

聞言，葉華一抹微笑僵在畔，光般的雙眼瞬間失，她語氣幽幽道:“我以為以我們之間的情，我突然這麼做，你能諒解。”她凝眸注視著他，絲絲縷縷無不透出委屈粯他俊美的五官出不贊同，眉宇緊擰，一股苦澀與委屈霎時盈滿口，一股衝動讓她一向清冷的語氣出忿然與賭氣的意味。

“既然你不高興，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向爹孃稟明、告罪，終生大事就全由他們，就算嫁個我不喜歡的男人，我也認了。”語畢，她一甩袖擺，憤怒的轉身就要離去。

陸佑軒伸出大掌握住她擺動的手臂，不讓她氣得離去，他輕嘆口氣喚道:“華…”葉華低垂垂螓首，執拗的不願轉身面對他。

“華，你別這樣…”幽沉的男嗓音未竟，她將雙手掩住雙耳，搖晃螓首，一副擺明不願聽的模樣。

葉華從未在他眼前做出如此小女人的嬌態，一時令他看傻了眼，但她無聲卻烈的肢體動作，令他很快的回過神來。他大步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雙手拉離耳旁，俯首卻看見她晶瑩的淚水在眼眶中閃爍。

陸佑軒心中陡然一驚，他從未看過她在自己面前這麼脆弱過，於是他無奈的脫口對她妥協道:“好了，華，別這樣，我並沒說不答應配合你呀！”話甫落，葉華卻突然整個人撲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有些哽咽地道:“佑軒，謝謝你。”陸佑軒被她突如其來熱情的舉動給得又是一怔，覺到身體被她緊緊抱住，從她身上傳來的不僅是女獨特的馨香味，還有她傳遞的縷縷情意，他的眸光霎時變得複雜了起來，幽幽視線往遠處一眺，正好對向站在屋子門口的曲採旎。

曲採旎靜靜的站在屋子門口，那總是揚著甜美笑容與活力的小臉上，此刻卻毫無血，凝眸直直的盯著他，他無法形容這種覺…

但他的心卻詭異得鼓動、跳躍起來，像是自己懷裡擁著另一個女人而對不起她似的，他不假思索的伸手輕輕將葉華推離自己的懷抱，收回目光俯望著她梨花帶淚般的臉，“華，你這是怎麼了？”葉華抬起溼潤水眸望進他眼裡，見他眼底除了惑與真心的關懷外，對她並無深深的男女情，水眸閃過一絲陰鬰後，她刻意擠出一抹微笑。

“沒什麼，只是壓力一時釋放，才如此的在你懷裡落下淚來，你不介意吧？”與他說話時，她動了動身子，眼角餘光正好瞥見屋前站立的人兒，一個心眼兒陡然竄入腦海裡，畔隨即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狡猾的笑花。

女人心，海底針。

陸佑軒腦海裡浮上了這句話，尤其認識了這麼多年的葉華，原本個清冷的她，怎麼才幾個月不見，她的情緒卻忽悲忽喜，令人無法捉摸。

在心中暗忖的他，在葉華問話中搖搖頭，“不。”

“那就好。”葉華對他出嬌媚的一笑，然後突然伸手攬住他的頸項，眼底展無限風情，櫻主動的貼近他，在他的薄留下一吻後，在他俊臉滿是錯愕時收回手，與他並肩站著，一手勾住他的手臂。

“採旎，你來得正好，剛剛佑軒已經答應當我的未婚夫了，你是不是該恭喜我們啊？”原本還在錯愕中的陸佑軒聽到葉華叫著曲採旎的名字，才很快的回過神來，目光自然的搜尋著曲採旎的小臉，見她一臉愕然，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張望，臉上的血漸漸變得蒼白。

他望向葉華，卻見她笑得一臉開心，眸底閃著他從未見過的狡黠光芒。當她瞥向他時，他對她投以一記譴責的目光，她卻朝他眨眨眼。

“好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啊？”曲採旎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陸佑軒，“是真的嗎？你答應和姊姊成親了？”陸佑軒正開口，葉華卻先一步的上前，笑盈盈地拉起曲採旎的小手。

“成親？還沒呢！他只乎先當我的未婚夫而已。”

“華！”陸佑軒不認同的低聲一喝，覺得她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有了玩笑的心情。

陸佑軒這一喝，卻令曲採旎擠出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她先是瞥了他一眼，再對葉華道:“是嗎？姊姊，恭喜你，恕我不奉陪了。”丟下這句話後，曲採旎轉身就跑走了。

再不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承受看見他們恩愛的模樣。

“採旎…”陸佑軒心房一緊，見她遠，他目光譴責的瞥了葉華一眼，“我們只是在你父母面前假裝而已，你何必得人盡皆知？”葉華突然用凝重的神情望著他道:“佑軒，你還看不出來嗎？那丫頭對你有不一樣的情啊！”陸佑軒先是一愣，很快的回過神來，俊美的臉龐毫無表情地道:“是嗎？不管如何，我希望這件事不要再有別人知道了，而且你這樣說是在破壞你自己的名譽。好了，以後有事再找我，我就不送了。”話畢，不等葉華有任何回應，他沿著曲採旎跑掉的小徑尋了過去。

望著他高大拔的身軀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離開自己，葉華出一抹哀傷、苦澀的笑，低喃，“看來，我們之間終究橫亙著諸多阻礙，莫非我們真的註定無法在一起？”

“小姐？”舒兒望著眼前意外發展的情節，擔憂的叫了她一聲，對她的表情顯得十分憂心。

“舒兒，我是不是太晚意識到他對我的重要？我們是不是註定真的無法在一起？”

“小姐，不會的。”舒兒看著她臉上從來沒有過的惘與痛苦神，不忍的安著她，替她振奮著心情道:“小姐，別忘了，你們有三年多的情誼啊！當年要不是樓櫻子，小姐早就和陸公子成親了呀！小姐，你要有信心，我看那丫頭不成氣候，怎麼比，都無法和小姐的風華與才能比呀！”

“是嗎？”葉華首次沒有把握，因為陸佑軒對曲採旎有太多的包容與呵護和寵溺，否則現下就不會丟下她，去追曲採旎了。

“是啦！小姐，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陸公子最後一定會和小姐在一起的。”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葉華輕嘆口氣，“舒兒，我累了，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