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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總有一些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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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總有一些遊戲“我的爸爸生前情人無數。”鑑於某死小孩很不給面子地拒絕了她的邀請,杜天天決定改向永遠的煩惱顧問謝思絨。下午兩點,酒吧沒有開業,光線很暗。她窩在vip專用的沙發中,望著落地窗外明媚的陽光,幽幽地嘆了口氣。

謝思絨用衣針劃了下眉,懶懶搭話:“有能力的嘛!”有時候杜天天真覺得,這個女人真像海綿一樣,什麼都能納,且再驚乍離奇的事情說給她聽時,都能波瀾不驚。

“我媽是他正式的子,其他大大小小一夜情啦外遇啦,數都數不過來。其中兩個最特別,一個是他的初戀;還有一個是差點鬧到離婚的外遇。”都說往事不堪回首,但此刻,坐在柔軟得能將整個人都陷下去的沙發裡,杜天天回憶起那段往事時,卻並未有太多情緒——也許,她真的是對父親已經麻木了吧?

“因為種種原因,他和初戀在19歲時分手了,再相遇時,那個女人過得非常艱苦,老公病死了,肚子裡又有了孩子。爸爸就一直照顧她,儘管當時人人都在傳言他們兩個舊情復燃,但我始終認為,他們之間是清白的——也許,是我爸爸獵豔生涯中唯一一次清白。然後,那個女人因難產死去,寶寶一出生就成了孤兒,爸爸徵求媽媽的同意,領養了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就是年年?”

“嗯。媽媽對爸爸的情人一概仇視到底,唯獨對年年卻是例外。年年在我們大家的愛護下長大,我們都害怕她的身世會影響到她的成長,所以對她千依百順,我一直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直到今天…”杜天天說到這裡,雙手開始輕微地發抖,眼眸裡也有了悲傷的神“直到今天我看見真正跟我有血緣關係的弟弟,他也逃課,在街上瞎逛。17歲的年紀,蒼白的青,混沌的戀情,荒蕪的學業…我突然覺得好心疼。他媽媽是個坐檯小姐,妖豔美麗,眉宇間,依稀有些像年年的媽媽。我想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爸爸跟她藕斷絲連了那麼多年。當我媽最終發現他們的姦情,看見居然還有個比年年還大一歲的孩子時,她崩潰了,大吵大鬧,尋死覓活。那段時間,我家簡直像炸開的鍋,永不停歇的爭吵、哭泣、抱怨、指責…就在某次大吵後,爸爸怒氣衝衝地甩門去找他的‮婦情‬,然後兩人的車撞上另一輛大卡,將所有煩亂場面都劃上了休止符。”謝思絨第一次在聆聽杜天天的故事中停下衣針,溫柔而專注地望著她,輕聲說:“你當時很傷心吧?”

“爸爸的葬禮上,我看見夜愚,很近很近地看他。他長得真好看。我和年年都只是相貌尚可,而他卻是美得人,完全繼承了我爸爸和他媽媽的優點,而且,那麼驕傲,那麼乖張,那麼不屑的姿態,和一雙像野獸般的瞳仁。我想,這個人是我弟弟,無論父母怎麼樣,他是我弟弟,他和我的身體裡著一半相同的血,他是無辜的…他媽媽死了,他家的生活支柱就倒了,只有一個外婆靠打掃街道為生。我跟我媽說,領養他好嗎?我媽哭了,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我不敢再提。”謝思絨輕輕嘆息:“你媽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畢竟是深愛的丈夫跟別的女人偷情的產物…”

“就那樣,我們彼此過著各自的生活。我曾經去過夜愚家,但買去的東西都被他外婆摔了出來,時間一長,就不去了。這幾年來,只零零碎碎從年年口中聽說過一些他的事情,直到今天在街上遇見他,才恍然間驚覺,他原來長這麼大了…”

“於是你的母心理又開始萌發了?”

“只是覺得無力。非常非常的無力。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他,不知道該怎麼改善彼此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能為他做些什麼。五年了,他沒有爸爸,沒有媽媽,被鄰居們說三道四,在言蜚語中長大,經濟拮据,還要照顧年邁的外婆…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好難過。我可以讓年年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為什麼夜愚就不行呢?我分明有這個經濟能力的啊,為什麼,為什麼做不到呢?”謝思絨拍拍她的手“別自責。有些事不是你想,就一定能做到的。尤其是這麼複雜的關係,每個人心裡都藏著一個很深的心結,沒那麼容易解開。”杜天天拿起一瓶嘉士伯,仰脖咕嚕咕嚕倒下去,結果喝得太急,嗆得直咳嗽。

“拜託小姐,你沒必要喝這麼急,又沒人跟你搶!還有啊,你以後要是被檢查出肝硬化或是胃穿孔什麼的,千萬別說是我這個酒吧老闆娘害你的。”

“我喜歡那個小鬼!”杜天天抱著酒瓶恨恨地說。

“知道啦,知道你喜歡。”

“我想跟他一起吃飯!聽他叫我一聲姐姐!”

“知道啦,會有那麼一天的,他會跟你一起吃飯,並叫你一聲姐姐。”

“我不喜歡他現在的那個女朋友!覺像個花瓶,一點內涵都沒有!”不會吧?連這都要管?謝思絨開始考慮是否要繼續附和下去。

而杜天天的表情已似快要哭出來了“他不知道、他不知道…年年一直、一直一直在關注他啊…”謝思絨這才吃了一驚“什麼?年年喜歡夜愚?”

“我和年年,是同時看見夜愚的…”為什麼陽光突然變黯淡了呢?為什麼眼前的世界在開始旋轉呢?為什麼她似乎看見了某個悉的畫面,那般清晰,卻又那般遙遠?

她想起來了——她突然想起——她那天去接年年放學,然後又為了好吃的麻辣燙而繞好遠的路去城西,就在那個時候,她們看見她們的爸爸捧著一束玫瑰,從某家花店裡走出來,走向他的車子。

而那輛火紅車子裡,坐著的女人,不是媽媽。

車後座有個少年探了下頭,烏黑的發,琥珀的眼睛,漂亮得驚心動魄。

火紅的玫瑰,火紅的車子,穿著火紅長裙的美豔女郎,還有王子般粉雕玉琢的少年…那幕場景逐漸縮小,變遠,映呈出後面的背景:聳入雲霄的摩天大樓、幾乎與樓等高的巨幅海報以及海報上鮮紅的阿拉伯數字——2·14。

她終於想起——19歲的情人節,在做什麼。

ishr(國際心臟研究會)中國分會第十屆學術會議的第三天,散會得格外晚。從爭論沸揚的會場脫離出來的封淡昔摘去眼鏡,疲憊地自己的鼻子。

一輛橘黃跑車轉過廣場,沿著漂亮的弧度準確無誤地停到他面前。茶的玻璃窗自動落下,坐在駕駛座上的風男子朝他揮手“嗨,大醫生,忙完啦?”封淡昔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開門上車。

覺如何?”年少得意的珠寶設計師駕駛著他的愛車,載著好友離開人頭攢動的國際會議中心,拐上綠陰大道。

“如果你是想問在心臟起搏和電生理學術上有什麼突破的話,我可以告訴你毫無進展。”封淡昔的話裡雖然沒有諷刺,但態度卻很明顯:他對此類會議不興趣。

“那麼,你的那個方面呢,有沒有進展?”楊莫非意味深長地拖著尾音。

純黑的瞳仁閃爍了一下,封淡昔沒有接話。

“我現在帶你去的是家叫做‘1998’的酒吧。除了那裡的surloinsteak非常美味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的老闆娘謝思絨,是杜天天的至好友。”楊莫非從儲物架裡出一個文件夾丟到他面前“你要的東西全在裡面。”封淡昔默不作聲地打開文件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