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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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安夏叫住她,忙道:“初,對不起。”如初身影只是停了一秒。
她在後面說:“我們真的不可以再繼續當好朋友好姐妹了嗎?”如初停住腳步,深呼一口氣,回頭反問她:“你覺得呢?”安夏頓時說不出話來。
待到如初走了很遠很遠之後,忽然聽見她在身後大吼:“…你說你不喜歡林希的,可是你卻讓他吻你,是你先對不起我的!”這一次,如初沒回頭。
遠方,殘缺的夕陽點點落落地打在她肩頭,她以為沉默是最好的偽裝,可心裡還是那樣的難受。
如果這些年的集,安夏對她的信任也僅止於此,她還有什麼話好說。她真的有想過把她當成妹妹永遠地疼著,卻沒想過原來隨便出現的少年,就能試探出她們之間的情。
也許很久以後,安夏會覺得當時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實都很幼稚。也許那不過是一時的衝動不懂事,那樣時候的年紀,誰能沒做過錯事?只不過,那滿地破碎的陽光,終究是傷。
林希和安夏出事的時候也是那天的下午。
那樣多事的一天,她回到家裡幫著外公洗菜時,安夏的母親帶著一夥人闖了進來。
她蹙眉,以為她又要鬧事什麼的,卻沒想到她竟是抓著自己的衣服,哭著說:“…我知道是我昨天冤枉了你,你沒有偷錢也沒有帶壞安夏。可你也不能這樣報復我啊…你幫我把我們家安夏找回來好不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讓那個林希把安夏送回來好不好…”後來,如初才知道,安夏去河邊找了林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安夏坐著林希的摩托車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中就浮現了一句:霓虹燈又點亮夜漸張狂,偏偏是我為愛逃亡醉在異鄉。
她想,他們該不會是…私奔了吧?
(四)事實證明,他們不是私奔,是私逃了。
那天下午,林希在河邊沒有等到如初,卻等來了張揚那幫人。
真是巧合,偏生張揚得知如初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河邊,一放學和一群哥們悠閒地逛過去,就跟林希撞一起了。張揚那人讀書記不好,記仇卻記得特別清楚,一下就認出林希是上次拉著如初跑的男生,加上最近這傢伙憑著一張臉在學校裡出盡了風頭,見了他也是一副“我很”的樣子,張揚憑著自己大他一屆,當慣了大哥,在他面前自然就更囂張了。
林希一直都靠在槐花樹下,夕陽下,他像一個路的孩子,身體有些孤獨和寂寞,黑亮的髮絲被微風吹亂。
裡氣的小混混和倨傲的林希,架是怎麼打起來的,誰也不知道。
好像是張揚說了一句什麼話。
林希直接搬起腳邊的石頭砸了他,眼睜睜地看著他血昏倒在自己面前,身邊的人就要掄起拳頭圍攻他時,安夏衝了過來拉住他的手就跑。
也不知道被拉著被動地跑了多久,林希才反應過來,拉了安夏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在河邊的拐角處,有一輛紅的摩托車。安夏想都沒想就跳了上去,當摩托風馳電掣地穿過小城街道時,那種飄飄忽忽地覺讓她緊緊地抱住林希的,她把臉和前緊緊貼在他的後背。
那一刻,她想如果自己死去,也是值得的。
林希漫無目的地開車,直到到了城郊才停下,對安夏說:“你回去吧。”安夏望著他,第一次在那雙她戀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影子。不知不覺的,她的眼淚就浮了上來。她搖頭說:“我不回去,我要陪著你。”此刻的林希是狼狽的,白的襯衣在打架中被撕破,嘴角淤腫,一絲鮮血已經乾涸,可是他眼底卻寫滿了不在乎,英俊的臉上是屬於那個年齡的叛逆和桀驁不馴,就像他頭頂上那染紅的頭髮,搶眼而炫目。
他拿出一菸,點燃,吐了一口氣問:“你有地方可以去嗎?”安夏一怔,過了片刻說:“有。”那是安夏以前和如初在後山發現的一個小破屋,小破屋很破,卻也可以遮風擋雨,安夏心中是歡喜的,看著外面的夕陽已落下,小破屋裡就他們兩人,好像他們將會相依為命。
她用原本要還給如初的錢買了盒飯,還幫林希買了一包煙。雖然他看都沒看她一眼,但是她還是很開心的,彷彿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
小破屋裡面沒有,林希一直都坐在那裡發呆,安夏就坐在不遠處看著他,好像要將他看個仔仔細細,烙印在心裡才罷休。
半夜,她糊糊睡過去又醒了,是被凍醒了。她看見黑暗裡林希靠在牆上不動,心想大概是睡著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挪動坐到他身邊,輕輕地呼,心裡的快樂像是在黑夜裡綻放的曼珠沙華。
是不是因為你,是不是動了情?
安夏單純地想:如果時間定格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這一刻,林希便是她的天荒地老。
可後來,林希一翻身就把她壓在了身下,暴地撕扯起她的衣服。
(五)安夏被嚇壞了,呆愣愣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撕咬。
“痛…”她啞啞的叫了一句,又很後悔,自己的叫聲一點都不好聽,不像電視上那樣叫得百轉千回,銷魂蝕骨。
然後,她聽見林希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話,她一驚,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站在黑暗裡的另一抹身影。
“啊!”她嚇得大叫了一聲。
黑暗中的人影像是被她的叫聲叫回了神一般,她轉過頭說:“你們先把衣服穿好。”耳邊是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到她將手電筒放在一個角落上的時候,回過頭,安夏才看見了燈光中的人,有些訝異地叫:“初?”燈光下如初的臉有些蒼白,慌亂的心好像在手電筒打開的一剎那就平定了下來,此刻臉上只是如往常一般的淡漠:“安夏,你媽快急瘋了,跟我回去吧。”安夏低頭不語,明顯沒有動作,不想跟她回去。
如初說:“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媽快瘋了。”安夏抬起頭,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我不回去,我要跟林希在一起。”如初聽著她很小卻很堅定的語氣,突然就躥起一絲無名的怒火,衝著她說:“你為了一個男人冤枉我就算了,現在那個等在我家裡大哭大鬧的人是你親媽!你這樣跟著一個男人出來,有沒有想過你媽的受?你媽就你這一個女兒,你才多大呢?就知道跟別人私奔了?”當如初說完這段話時,安夏知道她是真的受傷了,直到現在,她還是在乎她這個妹妹的,不然她不會半夜跑到這裡來找她。
突然,外面傳來了喧鬧的聲音,三人同時轉頭,就見安夏的母親還有學校裡的老師以及一大幫人來了。
如初心裡一驚,完了!
原本漆黑的小破屋因為巨大的手電筒變得更加光明,安夏的母親一見安夏坐在地上,衣服凌亂,衝上去就甩了她一巴掌,哭喊道:“你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你還是我的女兒嗎?我怎麼會養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安夏卻是從沒有過的失神,她沒有看著自己抓狂中的母親,而是望著如初說:“這就是你還給我的嗎?可是你要報復就報復在我身上來,為什麼要害林希!為什麼?”如初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她看著安夏的母親罵罵咧咧地把安夏從地上拽起來就往外面走。
如初永遠都不會忘記安夏那時候的神情,那是木然的、沒有表情的,就像是脫線的木偶,任由母親拽著走。
一直像看著一場現場版鬧劇般的林希終於若無其事地站起來,經過如初身邊的時候,嘲諷地說了一句:“這就是你毀約的代價。”代價?什麼的代價?如初氣惱地瞪著他,如果她再遲來一秒,是不是這個晚上安夏那個傻瓜就會白痴的把自己給了他?
她從林希的眼睛中看見了肯定的答案,他帶著安夏走就是為了報復她。他知道安夏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她最疼的妹妹,他要把從她身上得不到的驕傲,在安夏那裡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