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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罌粟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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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星很美,一閃閃,彷彿承諾了人類最美好的願望。

我坐倚在樹幹上,像極了貪喝的酒鬼,一口口灌著清冽的酒水,不知醉。

因眼鏡蛇和公主來訪,而留在宮中做陪酒的罌粟花也捧著一罈子酒水,坐倚在我旁邊的樹上,與我無聲的對飲著。

直到喝完了一整壇的酒,罌粟花才道:“怎麼留在了宮中?”我轉眼看去,問:“那我應該去哪裡?月桂的府邸嗎?那還不如去鬥雞場。”罌粟花放蕩不羈的笑著,那魅的髮絲劃過臉龐,在夜裡,妖冶綻放:“說說,又有什麼地下活動,需要幫手不?”我訝然:“乖乖,你怎麼知道我留宮中是有目的?”罌粟花道:“就你那懶散的子,恨不得白天曬太陽,晚上晾星子的,怎麼會願意進來這裡?”我慨道:“罌粟花,你還真瞭解我。”罌粟花痞子樣的調侃著:“這證明為夫心裡有小娘子。”我酸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拍著自己的胳膊,道:“你狠!”罌粟花掃了眼自己的雞雞位置,更加不正經道:“小娘子話沒說完,應該說:你很…厲害。呵呵呵呵…”我撫了撫腦袋:“你很不要臉。”罌粟花:“彼此,彼此,這樣才是男盜女娼,夫蕩婦。”我望著星星慨:“怎麼就了你這個狐朋狗友?”罌粟花嘻哈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魚找魚,蝦找蝦,癩蛤蟆找青蛙。只能說,山兒,你我是一類人。”我切了一聲,沒有說話。

罌粟花飛身跳到我身邊,擠了擠坐下,問:“小娘子,為夫看了又看,也沒看明白,你到底喜歡誰啊?現在這場面,可夠亂的。”我轉身往他身上一倚,嗲音道:“當然是喜歡相公你啊~~~~”罌粟花伸手攬住我的:“既然小娘子喜歡,我們現在就去房,如何?也讓你見識見識為夫的功夫,免得總記掛著他人的好。”我壓抑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罌粟花,有你這個朋友,真好。”罌粟花身體微僵,笑道:“既然小娘子都這麼說了,為夫只好分示兩人,半是夫君半亦友。”我無意識地喃喃道:“要是…”罌粟花問:“要是什麼?”我搖頭:“沒什麼。”我連自己想說什麼都不知道,哪裡知道要是之後,是怎樣的疑問與惋惜?人啊,情總是太複雜。

罌粟花道:“山兒,你可知,對於這些君主皇貴而言,你是獨特的存在,越是得不到,越是不想放手,才會導致今天的僵持不下?”我嘆息:“那又能怎麼辦?我連自己的情,都變得模糊。曾經在心裡,愛了一個人,很深很深,所以傷得很痛很痛。接著,又愛了,又痛了,又愛了,又痛了…

所以,我告訴自己,自己不懂愛情,愛情不會是這樣!

哈哈哈哈…告訴你,罌粟花,即使現在,我的心裡,仍舊存著與他們歡愛時的每個畫面,是那樣的…極盡纏綿。真的,無法忘,卻也膽小的不敢上前,說不明,道不明,只剩下這獨特的記憶。

曾經,我以為,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呵呵…那時,真快樂。

罌粟花,只有愛過,才知道,真正放手比丟掉記憶,難得多。

我想,我必須離開了,就算是逃避也好,懦弱也罷,當我把這裡的事情畫上圓滿的句號,我就走。

也許,若干年後,我能在記憶最深處,尋得那個要相守一輩子的人,我就來找他。不管他是否兒女成群,是否妾成幫,就算是劫,我都要將人搶走!

也許,我仍舊顧慮太多,仍舊膽小怕受傷,那麼,我就遨遊天下,遊歷四方。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男人嘛,總有一款適合我。”罌粟花長久不語,卻緩緩勾起笑顏,痞子樣的斜視著我:“那山兒遊蕩的這幾年,如果閨中寂寞怎麼辦?不如,我自薦枕蓆,做個暖的男人,如何?”我轉過頭,微仰起臉,看向罌粟花,不言不語。

罌粟花卻微微失神,抬手捏著我的下巴,左右晃著:“做什麼這麼看我?莫不是才發現為夫的好吧?”我失神片刻,掛起淡笑,繼續不語。

罌粟花卻難得地顯出一抹不自然,哼哈道:“回去睡了,若寂寞,就來鑽我被窩。”我卻一把抓住罌粟花的袖子,問:“為什麼受傷?”罌粟花反問:“這沒頭沒腦的,說得是哪一次?為夫在小娘子這裡,受傷的心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了。”我直視他的眼,認真道:“你知道我問得是哪一次,那次,我還看了你的小雞雞呢。”罌粟花立刻糾正道:“小娘子此話不對,怎麼可能是小雞雞呢?”我瞪眼:“好,你是屬牛的,成吧!說,為什麼受傷?”罌粟花拍了拍額頭,笑道:“不就是和父皇獵,讓野獸誤傷了嗎。”我鬆了手,冷漠道:“你走吧,就當我沒問。”罌粟花卻沒有動,自嘲道:“本來想做好事不留名的,誰知道你偏問,為夫怕跟你講了後,山兒在動下,非要嫁我怎麼辦?”我哼道:“怎麼這麼多廢話?說還是不說?不說就滾回去,睡覺!”罌粟花舉手:“說,說,娘子問的能不說嗎?話說…其實就是大家剛開始狩獵不久,父皇突然喝令返回,我想一定是山兒出了什麼事,便跟進來看看。

四下尋找中,就見你跳進湖泊裡,連人帶衣一起洗了。

本以為怎麼著也能看個浴圖,便忽視了周圍的動靜,待發現有人想飛刀刺山兒時,腦袋一熱,就衝了過去,捱了一刀。

真是…偷視不成,反倒遭遇毒手,冤枉得很啊。”我低垂下眼瞼,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只浸透在一種覺裡。半晌,抬起,斥道:“丫也夠笨的,竟然被人捅了一刀!”罌粟花卻道:“娘子不用恨鐵不成鋼,為夫捱了一刀,那人卻沒了命。”我問:“看出來是哪路人馬嗎?”罌粟花卻含糊道:“大黑的天,上哪裡看去?娘子不用心疼為夫,想著替為夫報仇,只要心裡記下為夫的好,它以身相報即可。”我笑得陰森森地靠近:“現在就以身相報如何?”罌粟花搖頭笑道:“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為夫卻打算與山兒齊眉到老,兩鬢斑白,就不貪圖這一時之樂,壞了後的姻緣,為夫,告辭了…”嗖,人影幾個跳躍就消失在茫茫夜中。

我卻突然大喊道:“我是認真的!”撲通一聲,不知道罌粟花撞到了哪裡,卻強忍著悶哼,咬牙道:“即便小娘子認真,為夫今卻撞壞了行頭,它再會吧。”我笑了,歡快地大笑,沒心沒肺的大笑著。

突然間覺得,有罌粟花這個擅長風月、附庸風雅、放蕩不羈、百無忌的男人相伴而行,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笑到全身無力時,倚靠在樹上,仰望著繁星。

那想那要殺我之人,必定武功高深,竟連罌粟花這種身手,都被刺了一刀,當時若不是他幫我避了災,今天,怕坐在這裡的人,也未必是個完整的軀體。

到底是誰?對我如此用心?

一次,二次,三次…

第一次,在湖泊處,想要置我於死地,卻傷了罌粟花一刀後,命喪黃泉;第二次,混雜在獅子的護衛隊裡,藉著獅子的憤怒,將刀子對準我,卻被獅子砍了頭顱;第三次,竟然能在‘猛嗜部落’海上來襲時,將我的後背讓出空隙,想來記完美的借刀殺人!

細想下,還真是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堅貞得很啊。

且說湖泊那次刺殺,當時的文貴妃,現在的文淑媛,既然已經著手陷害我與月桂的通姦行為,就不可能派人要我命。

而當這些捉姦之人闖入房間後,玉淑媛的態度雖然有待考究,但也應該不會是她下手所為。如果玉淑媛夠高明,就不會在當天下午,派出家丁調戲出了皇宮的我。顯而易見,她屬於那種上供氧不足的類型,將所有智慧都發育到了部,充當了海綿組織。

那麼…就是剩下槿淑妃。

如果是她,倒也說得通。為了兒子,為了夫君,不剷除我這個禍害,難道還留著我攪動得父非父,子非子?

往往,最絕美的表象下,皆是最兇狠的毒素。

如今,文貴妃變成了文淑媛,能做皇后的,就只剩槿淑妃一人。

是啊,十多年如一的恩寵,怎麼可以因我這麼一個小丫頭,就給撞得支離破碎?她不對我動手,難道還等著下架啊?

當然,此事也不可武斷,要試過之後,才見分曉。

只是罌粟花的態度,實在讓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為誰遮掩?又有什麼人是他想要庇護的嗎?一直以為他才是那個最恣意的人,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不理會別人的想法,只做愜意的自己。如今看來,卻也不僅如此。他,貌似一個有故事的人。

也許,正如獅子說的,我從來都將自己當做看客,從來沒有認真的想要了解過他們。

我苦笑,真不知道是我不肯瞭解,還是他們藏得太深?

算了,算了,深入的接觸,確實是我牴觸的本

對於那些想要殺了我的人,我確實不是善男信女,無論她是誰,在我不想死的基礎上,只好讓她先去見閻王,幫我帶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