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因愛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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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我被冷風吹醒。
緩緩轉過頭顱,看眼鏡蛇那載著三分醉態,三分滿足,三分孩子氣,一分傻氣的酣睡容顏。
長長的睫呈現扇形的優美,安靜地拱在下眼瞼處,隨著偶爾頑皮的風輕輕顫動兩下,看起來有種漸漸初醒的慵懶媚態。
直的鼻樑下是紅豔豔的,因熱情的啃噬而變得愈發誘人,若兩顆豔麗的櫻桃果分外引人咬下下食的慾望。而此刻,那誘人的柔軟正微微嘟起,若稚氣的孩子般毫無防備的撒著妖,令我不住想要靠近,輕輕撫,細細安撫。
一張平時陰冷得要命的臉,此刻,正煥發著紅泣的光澤,若終於得到糖果的孩童般,眉梢、眼角、畔,皆沁著酣然笑意,醉了一池子的呢噥。
那墨青的髮絲,凌亂地披在修長柔韌的身上,撫過酒醉的臉龐,劃過前的紅小巧果實輕拂側,嫵媚豔麗得魂奪魄。
眼鏡蛇的手臂一直緊緊抱住我,我試著動一下,卻扯動了在我身體裡沉睡的小東西,聽著眼鏡蛇喉嚨裡出一聲不滿的呢喃夢語,手臂自然又收緊一分,不讓自己的重要組成部分滑出我的體外。
我知道眼鏡蛇確實醉了,不然,以他那麼高傲的人,不會將自己那不堪的過去講給我聽。也許,是他下意識的想要與我傾訴。但若不醉,以他王者的尊嚴,定然不會允許自己如此。
而我的心裡,確實已經不再怪他曾經的不信任,只閣下滿滿的憐惜,和那無法割捨的…眷戀。
也許,還有那麼一些…愛情。
我自己也說不好,對於除了情之外的事物,我可以快速地做出決定,拿捏出命脈,掌控著利弊因素,但,面對情,我卻總是三百五的典型代表,尤其是與兩皇三王攪拌在一起後,更是不知道自己的最終情。
也許,曾經受過情的傷,便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前行,怕自己懦弱的哭泣吧。
從小到大,無論什麼時候,跌倒後的痛楚眼淚,永遠只是我一個人品嚐的苦澀痛楚,那種滋味,無法分享,卻也令我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我承認自己的懦弱,懦弱得不敢輕易嘗試心碎的滋味。
也許是我將自己保護得太好了,好到沒有了裂痕。在每一些次受傷的時候,總會以最決然的姿態離開,不讓那脆弱的眼淚掉落在人前,不讓別人知道我所承擔的傷痛,不給任何毒氣鑽入的機會,也沒有給自己去真正瞭解他人所想的迴旋餘地。
一次次的錯過,其實,都對有我無法推卸的龜避。
只是啊,長期以來的孤單,長期以一為的訓練,長期以來的行動,長期以來的規則,都深深滲透到我的骨髓,讓我即厭惡又無法除的秉——沒有重來。
生命如此,工作如此,命運亦如此。每次我出使任務,每次有人死在我的刀下,每次活著站在鏡子前,我都一直相信——沒有重來!
可是,生命的奇蹟,眼鏡蛇的醉語,真的開始動搖我一直以來的信念…
是否,死了就是死了?錯了就是錯了?真的沒有重來嗎?
我雖然不懂人類的情到底分多少種形式的愛戀,但,我卻明顯的知道,在原諒眼鏡蛇的同時,我…再次動心了…
這樣一個男人,無法不讓人愛啊。
冷血,脆弱;高傲,自卑;渴望陽光,卻成受不了熱度,永遠只能活在陰暗的角落,眼望著那熾熱的烈焰。
但,膽小自私的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醒酒後的眼鏡蛇,更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給眼鏡蛇一顆完整的心…
眼鏡蛇,我們從未說出口的愛,真的可以經受住時間的考驗嗎?我是否能背棄白蓮的愛情,讓他將自己刺穿在我堅硬的刺上?難道一段情的開始,就必然要承受另一具身體死亡的重量?
眼中緩緩滑落一滴清淚,墜落到冰冷的石桌上,形成了不規則的飛濺痕跡,就如同我未知的命運,不知最終會融入誰的身體?或者飛濺了生命?在或者…就這麼點點蒸發掉?
眼鏡蛇,你就讓我再自私一回吧,既然已經無法給你完整的情,就已經承擔不了你沉重的愛情,就讓我去尋找心底最後的底線,也許,轉過圈後,我們…會再聚。
輕輕拉開眼鏡蛇的手臂,卻被他一個用力,又捆回到懷裡,口中含糊地囔囔道:“別動,山兒…”我停止了動作,依偎在他的懷裡,只等她睡了又試著將部前提,將他重要的組成部分拉力出自己的體內。
在我快成功提離時,眼鏡蛇竟一個身,又辭回了我的身體裡,彷彿無意識地又頂了兩下,才嘴角沁著滿足的笑顏繼續睡去。
我覺兩人連接的部位有被眼鏡蛇佔得慢慢的,只能儘量放鬆自己,讓的蛇安心睡覺。
不多時,我終於成功的從眼睛蛇的懷裡溜了出來。拾起一件長衫,為他輕輕蓋上,又凝神看了他一會兒,低頭在其腦門上落了一吻後,才動手整理起自己的衣物,順手扯走了眼鏡蛇的牌子,小心翼翼地往外躥去。
在院落之間的拱門處,自然看見為數不少的便裝士兵,敲昏,換上衣物,偷偷跟在巡邏士兵的身後,藉著黑夜的掩護,左閃右躲的終於出了院落。
大門口處仍舊有人把守,我迅速掃了一圈,沒有見到江弩的身影,便了自己的小部,氣勢昂揚地大步跨了出去。
不出任何意外被人攔阻下來,我隨手一展示眼鏡蛇的牌子,自然而然地以特派員的身份被恭請著,放行了。
出了大門,我迅速隱身在黑暗中,幾個攀爬,就上了一棵茂密的大樹,成功地將自己掩飾在壯的枝幹後。
果然,不出一刻,整座院子瞬間燈火通明,一陣飆風掃境般的憤怒呼嘯而出…
那不堅固的大門被眼鏡蛇一腳踹開,人亦隨之佇立在茫茫夜中,那沒有捆綁的髮絲隨著風向狂舞,若一張無限蔓延的網,搜尋著一切有關我的信息。
一張隱匿在黑暗中的臉孔,即使看不清面容,亦可清晰地受到那凜冽眸子中所折出陰鷙怒氣,若兩柄寒劍直直掃視著茂密的樹林。
後半夜的風,總是夾雜著刺骨的寒,卑劣地拂起眼鏡蛇那匆忙間搭在身上的衣衫,吹開了那沒來得及繫上的衣帶,出了充滿誘惑的緻鎖骨和前的兩粒小果實,於夜中伸出冰涼修長的手指,向前奮力一揮,紅潤的畔只吐出一個字:“追!”所有人,幾乎是頃刻間列隊而出,騎著戰馬,朝各個方向飛撲而去。
眼鏡蛇沒有騎馬,只是一步步向著我的方向走來,害我屏住了呼,不敢出一點小小的端倪。
眼鏡蛇身後跟著步步緊隨的江弩,以及一整隊的侍衛。
江弩將手中的披風拉開,恭敬地送至眼鏡蛇身旁:“陛下,天寒風大,容易著涼。”眼鏡蛇恍若未聞,仍舊穿著單薄的衣衫步步走來,那黑暗中的度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江弩收了披風,又道:“陛下回院休息吧,臣…”眼鏡蛇突然回過頭去,盯向江弩,喝道:“孤讓所有人去尋,你留此地作甚!還不去尋!”江弩一愣,痛心道:“陛下!烙國急報已經傳來多,那燕王趁陛下不在朝堂,竟意奪權作亂,陛下不但不回,仍執於赫國,等那一人…如今,又與虎為謀,使自己處於兩難之地,只為護那一人平安!陛下如此這般,置烙國的江山於何處啊?”我想,我終於明白江弩對我的怒氣從何處而來。扞衛國家,那是軍人的天與職責,而我在江弩的眼裡,顯然成為導致國家落寞、阻隔眼鏡蛇正常分析的絆子。
眼鏡蛇緩緩提起長劍,在黑中挽出一個銀劍花,只覺嗉的一聲,一股子血腥味兒便從江弩的右臉上溢了出來。
那沒有聲調卻陰冷異常的聲音隨著收劍的聲音字字清晰地傳了出來:“孤做的事,不需你來評價。到底與虎為謀,還是麻雀在後,慢慢自會分曉。你只需記得,那女人,是孤的皇后,即可。”很難得聽到眼鏡蛇扞衛我的語言,心裡被糖灌溉,甜甜的。
而那冷口的傢伙,竟然在我冒幸福泡沫時,話鋒一轉,出口惡舌道:“待孤捉到那個死女人,必將其吊到房梁,好生打!竟敢偷逃,罪無可恕!”袍子一甩,提步前行。
待人都走光後,我才小心翼翼地從樹上下來,隨著其中一隊人馬的腳印往他處潛去。待前面的這對人馬往回包抄時,我便鑽個空隙溜出去,儘量做到既省時又不費力。
“也許,未來的路並不好走,好在我還有一雙腳,可以繼續。”仰望星空,想著江米n條座右銘的一條,不自覺地笑了。
要是面對這樣紛亂的情,江米一定會選擇另一條路吧?一條會讓自己活得多姿多彩的路。
至少,不會像我一樣一路落荒而逃。
她,一直努力將自己扮演成淑女,卻一直以最強悍的內心活得瀟灑自如。
在這場三國一族的逐鹿之戰前夕,我一步步踏向馬背上的戰神傳說。
“刃”的傳奇,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