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高山流水怎可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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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靈雨？”凌雲不說出口。蘇繾綣端著茶杯的手兒也停在空中，轉頭尋聲望去。

琴韻裡情代人非常的強，只那麼一聽，整個身心兒便陷入進琴韻裡去。彈的是一曲【高山水】，芊芊素手撥著琴玄，彷彿那一汪清水從天而降。

水聲、鳥語、花香。

從琴音裡徐徐傳來。兩人不聽呆了。

俗世裡紛紛擾擾，萬千闌珊，功成名就，愛恨情仇，一剎那間都煙銷灰滅，什麼名利雙收，什麼一世霸業，宏圖願望，統統消失殆盡在這徐徐琴韻裡。

人生本來就應該如此吧？如果沒有了那些理想，心無雜念，只想著過平常人家的生活，尋一山水之地，過著半隱居的生活，又莫嘗不是活法？

那樣的話，我深心裡埋藏的雄心壯志，應該都如這高山水，融入大海無影無蹤了吧？

放下吧。

平靜下來，坐下來，煮一壺溪水，飲一口烏龍茶，觀那鳥語花香，人生豈不是嫻雅的緊，又何來那麼多的煩心紛爭？

山前，溪水邊，木雕閣，小軒窗，正梳妝。

凌雲凝視著聶靈雨安詳的身子，就那樣平靜的拂琴，一身青花瓷旗袍勾勒出她的完美，淡淡的胭脂紅，柳葉眉，櫻桃小嘴。如果和這樣的女子生活一輩子，人生還有什麼可以奢望呢？

聶靈雨微微抬頭，眸子幽幽看來，彷彿再說“放下了吧，放下了，我們一起過這平靜的生活。東海之濱，尋一山水小島，我拂琴，你舞劍，這樣不是很好嗎？”凌雲耳邊幽幽的傳著:“放下吧，放下了吧——”忽然之間，彷彿見到了在大雨滂湃中，教官獰惡的臉，還有那獵獵的嗓音傳來:“都給我加快跑，跑過前面的山頭，穿過叢林，再遊過湖面，…”一個戰士步伐慢了些，教官的鞭子劈頭蓋臉的了下來。然後，那個不到13歲看似瘦弱，身板卻比小老虎還狀實的身板了起來。快朝前面跑去。

眼神模糊，畫面轉到一個男孩在昏暗的燈光下，埋頭苦習，他翻的是一本【貨幣戰爭】然後把裡面一條條摘錄下來。接著聽到一個頭見白卻非常結實的老人，很有深意的說道:“雲兒，不是爺爺著你看這麼多書，看著你這樣從會走路開始，就瘋狂的學習，爺爺也心疼呀。可是，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重擔呀——”忽然，一股熱在心裡動，那個聲音還在響起:“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重擔呀？——你可知道你身上的重擔呀？——”凌雲身子一顫，猛地一甩頭，眼神如刀般向聶靈雨。

聶靈雨一聲輕嘆，臉上轉過一絲的可惜。

凌雲端過茶，一口飲去。然後拉起還在恍恍惚惚的蘇繾綣，握著她的手，身子旋轉起來，豁然是一曲昂的少數民族的‘火把舞’。

聶靈雨蔥玉般的手指頭一顫，竟然不由自主地隨著凌雲二人的‘火把舞’節奏彈奏起來。琴韻瞬間也變得歡快起來。已經從恍惚中醒來的蘇繾綣是跳過這個舞的，隨即配合著凌雲扭動肢跳將起來。

聶靈雨再次的搖搖頭。心神一亂。

“啵”的下，琴玄割破了手指頭。琴音也隨即停了下來。剛好，兩人的舞蹈也結束了。

聶靈雨卻沒有去顧慮受傷的手指頭，只是含笑看著凌雲。那煙煙轉的秋波裡，竟是柔情萬種。只聽她柔聲道:“我終究是勸不了你。算了，命中如何就如何吧。將來是什麼樣，也就順其自然吧。”凌雲點頭。

蘇繾綣愕然。

重新煮上一壺水。這次是聶靈雨坐到茶藝臺邊。白玉般的手指頭捏著蘭花指，手指修長一塵不染，乾乾淨淨，捏著紫砂壺，這份淡然嫻的煮茶泡茶程像藝術表演一般的暢。看著她這樣的動作，蘇繾綣一陣盪漾蠢蠢動。有心想學她那樣坐一次。又怕太丟人。

聶靈雨安詳淡定的抬起頭來，衝蘇繾綣嫣然一笑，柔聲道:“妹妹如果想學的話，就時常來。只是這茶道講究平靜禪意，心要放的下來。煮出來的茶才好。不然，心浮氣躁的話，再好的茶葉也是煮不出好茶來。”蘇繾綣有自知之明地道:“看來我是學不來的。”心下卻嫉妒起這個女子的泰山壓頂的淡然姿態。這樣如菩薩般的安詳身體，即使是登徒子也恐怕不會對她有任何心，只是平添了更多的仰慕。繼而轉變成愛。

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凌雲。卻一眼看到的是他手腕上那黝黑的佛珠。心裡忽然不是滋味起來。隱隱覺得，這二人之間，有著道不明纏不清的關係。

這小對手是越來越多了。也越來越強大了。不說唐家姑侄女倆了，眼前的這個古典的女子自己在她面前也沒有信息說可以戰勝她的。所幸的是，看兩人目前的架勢，朝那方面展還是欠缺那麼點。不自的身子骨朝凌雲身邊挪移了些許。

這麼一點小動作，哪裡逃得過聶靈雨這個桃花塢高人的眼神。

一如既往恬淡。手捏著泡好的茶遞給二人每人一杯。

再次喝了一口。果然和先前那個服務員煮的茶天壤之別。不說滿口生津，但箇中的甘醇，已經飲後的回味的確是比先前強了太多。

蘇繾綣由衷的佩服了。卻聽凌雲眉頭皺了下，手裡端著茶杯，淡淡地道:“聶小姐有心思呀？”聶靈雨忽然一滯，隨即莞爾一笑，道:“不愧為凌家公子。小女子這點心思，你也能在茶裡面嘗試出來。”凌雲默然不語。蘇繾綣卻越來越對二人產生了好奇。

這一壺茶喝下來。已經是2個小時後了。凌雲隨即買單告退。

一直到上了車，蘇繾綣眼睛還放在凌雲身上。

凌雲邊開車邊道:“很好奇她吧？小丫頭，這個江湖，你看不懂！”凌雲伸手又放到了蘇繾綣的大腿上。

高深莫測的話，蘇繾綣確實的不明不白。只是知道，自己又要遭到凌雲的揩油了。

“帶我來這裡喝茶，一喝就是兩個小時，下午我們節目還沒排練？你很淡定呀？我的凌到公子？”聲音確是學的聶靈雨的口音。凌雲依舊是穩穩當當地開車。

腦海裡卻真的是倒影著聶靈雨安詳的身子，那高山水的琴韻一直的不曾甩去。摸索著點燃一支菸，吐出，問道:“瞭解藏文化嗎？”蘇繾綣一愣，不知道凌雲為什麼問這個，便道:“不瞭解。突然間問這個幹嘛？”凌雲沒有立刻回答，一直到完這支菸後，凌雲才道:“我們今天晚上的節目就是與藏文化有關係。”心裡卻暗想，希望今天晚上的節目能讓國人更瞭解西藏，更關注西藏。也希望被印度阿三佔去的藏南達旺地區能早回到母親的懷抱。那樣的話，倉央嘉措這個最多情的活佛詩人也安心了。

藏南達旺，那可是倉央嘉措誕辰的地方呀。

去四川辦事情後，就應該穿過現在的實際控制線去藏南我們的土地上拜上那麼一拜才好。順便給阿三一點顏看看。手裡狠狠的掐滅了那支菸。

(ps:倉央嘉措，阿牧心中最喜歡的詩人。他的出生地在現在印度控制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收回來。——期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