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一笑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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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乾區，崇一堂修道院。

通往內院的門口，凌雲走了進去。瑪麗豔修女微笑著望著凌雲，道:“你又來了。”邊說邊在心口劃了個十字。

凌雲很是敬重地微微弓，道:“還麻煩您幫我傳個話好嗎？”瑪麗豔搖搖頭，道:“你不覺得你已經傷害到她了嗎？如果你還念著她的好，就不應該來。讓她安心地在這裡祈禱吧。”

“如果她能靜下心來，6年永願做到絕財、絕、絕意達到神貧、貞潔、服從，我二話不說就此不在踏入修道院。”片刻，又淡淡地道:“瑪麗豔修女，如果能見到醉夢的話，我願意協助神甫進行傳教並且贊助修道院一筆費用。”修道院也是要有社會上的人資助的。所以，對於這些富二代公子哥隨便一出手就可能改變崇一堂的事情來說，瑪麗豔修女當然很是高興了。隨即雙手合十認真點頭道:“我這就去幫你問問看。”便朝內裡走去。

凌雲還是第一次來崇一堂修道院。望著院子裡高高的梧桐樹，隨著秋風搖拽，出沙沙的響聲。馬豔麗穿黑袍的身影消失在房屋的拐角處。

庭院深深，林蔭幽幽。散碎的陽光灑落在鋪著青石的地板磚上，有片片落葉隨風飄動。人生又何嘗不是像樹上的葉子，有生有落。落地歸塵。

見等不到人，凌雲慢慢地行走進繁華都市中的鬧市靜景中，很是輕鬆地慢步著，享受著這難得的閒置，想象著第一次遇見唐醉美時的震撼。沒多久已經來到了後院，偌大的崇一堂後院中卻再也瞧不見一個人影。只有梧桐樹稍風吹呼嘯，不絕於耳。而腦海裡那個傾城傾國的絕世臉龐一直都不曾到來。直到陽光漸漸隱去，有冰涼的雨滴落下，打在梧桐樹飄逸的落葉上，被風捲著吹拂到凌雲臉上。

凌雲突然停住了腳步，前面一道淡白的身影在雨中慢慢的走著。背對著凌雲，柔柔細手撐著雨傘。雨傘擋住了大半身體，彷彿不是為了遮蔽天上的雨絲，而是身後的凌雲。

凌雲一眼就瞧出了打傘之人，輕聲道:“醉夢。”撐傘的女子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朝前走著，凌雲顧不上額頭上已經被雨水打溼的頭快步追上去，可前面撐傘的女子隨即也快步走起來，好像很是怕被凌雲追上般。凌雲知道，唐醉夢還在生自己的氣，於是放慢了腳步，不緊不慢地跟在撐傘女子身後。心中暗想看你能走到天涯海角去？

沒想到崇一堂這麼大。走了不下二十分鐘，內裡反而越來越是安靜幽宅。凌雲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柔聲道:“如果你還惱著我，還生我的氣，又何必來見我？唐醉夢，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凌雲的女人了，我不會讓你嫁給西門富貴的。”動之餘凌雲手臂一甩，手腕中的佛珠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打在傘上，又隨著雨滴落於地上。她的腳步終於停了，妙曼的身子微微抖動了下，似乎在猶豫著，最後，彎下去，拾起那竄佛珠。於此同時，芊芊手腕也被一隻大手握住。庭院幽靜，二人保持著這樣的姿態，卻都是無言。

雨傘傾斜，凌雲隱約能夠看到一個白皙的下巴和一片紅，一點貝齒正咬著下。此時，只要輕輕朝前一步，就能看得見她的全部面容。但，凌雲卻無法那樣做。

因為沒有任何遮蔽，雨水早已經沾溼了凌雲的梢和衣服。凌雲問道:“你終究是見我了。”

“何苦呢？”帶著輕輕的嘆息惆悵的鼻音自雨傘下面傳來。相似在說凌雲不該再來騷擾她，又相似在嘆息自己忍不住還是來見了他。

“你就不曾對我動心過？”放開那隻纖瘦的手腕，慢慢站直了身子。猶豫著又上前一步。若她真的不願意見自己，就此，自己也不再糾纏於她，強求於她。

雨絲還在飄，凌雲期待的望著那一片淡藍的雨傘面，希望她能轉過頭來看自己。然而她卻只是背對著自己，不肯轉過身來。

許久之後，凌雲輕輕地嘆了口氣，用輕的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再見！”然後轉過身去，沿著剛才來的小巷子走去。就在他轉身後，那一身白衣的身影輕輕顫抖了一下。

二人身影漸漸拉開了距離，她閉上了眼睛，也用極輕的聲音道:“再見。”沿著來路，淡淡的痛，被梧桐樹遮著的小巷子很是幽暗。凌雲苦笑了下，幹嘛一副被人甩了的表情。女人我凌雲又不缺。

而後，在一個轉角，卻突然愣住。那白的身影正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舉著個出尖尖下巴與薄薄的嘴，凌雲笑了，走過去，輕輕撥開雨傘邊緣，那張悉而絕美的面容就在眼前。只是臉上也帶著未曾褳去的傷與些許愕然。

巷子那頭，瑪麗豔修女再次把手放在前划著十字架“上帝請饒恕他們，保佑他們幸福吧。阿門。”唐醉夢此時便不得不面對眼前那張無數次在夢中徘徊的笑臉了。

凌雲笑道:“你終於肯見我啦。”唐醉夢張口結舌，卻又很是矛盾的道:“我，那個，不是——”凌雲伸出食指，虛掩她的嘴，道:“我都知道！”而後又誠懇的道:“原諒我好嗎？”如果道歉能挽回唐醉夢到自己身邊的話，他願意道歉一千次一萬次。

唐醉夢微微嘆口氣道:“你知道什麼？唉！——雖然被你害慘了，我還是原諒你就是了。”凌雲心裡歡呼一聲，恨不得將美人抱在懷裡纏綿不休。但還是抑制住自己，伸出手抓著雨傘柄柔聲道:“我來吧。”她便放開了手，任由她的男人為自己撐傘。

凌雲望著巷子遙遙盡頭，道:“現在要望哪去？”唐醉夢卻一言不的走著，凌雲撐著雨傘只得跟在後面，才現她白的修女服前面已經被雨水打溼了不少，貼在身上顯出窈窕動人的曲線，不由又想起那天壓在她身上，那種奇妙的觸覺。

唐醉夢似乎覺到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道“你若再動妄念，胡思亂想，我——”不知是惱怒還是羞澀，於是臉上就染了一抹嫣紅。

凌雲乾咳兩聲，連說不敢。

唐醉夢在前面引路，依舊是崇一堂修道院的後院。凌雲忽然停下腳步，唐醉夢又走了幾步，覺凌雲步再跟住，回頭出疑惑的表情。

原來梧桐樹上的葉子被風吹雨淋，落葉飄零如雪，她的身形立在落葉雨絲中，美豔不可方物。凌雲看的入了神。唐醉夢笑目含嗔，故意惱道:“呆子，身子都被你看過了，還看不夠嗎？”這樣的表情只是曇花一現，隨即又維持著那種淡淡的表情，令凌雲很是無趣。

凌雲伸出手道:“手給我。”唐醉夢一愣，道:“你又想幹嘛？這可是大白天。”凌雲笑道:“你不是修女，絕、絕意嘛？難到這樣你就怕了？”唐醉夢淡淡一笑，將素手放入凌雲手中，臉上淡然的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而凌雲握著的那隻柔若無骨的玉手，隱去遐思，自信一笑。便開始講了在她訂婚那生的一切事情，從索菲特酒店出來遇到偷襲到半路被追殺然後說到埋伏在教堂內的殺手。唐醉夢靜靜的聽著，手就這麼被他握著。而後，凌雲清楚覺到，雖然面上唐醉夢還是淡淡的，但她的手腕卻抖動了下。脈搏也漸漸亂了。

像一曲有低到**的樂曲，起起落落間，兩人的手心裡漸漸的生出了一層滑膩的汗。唐醉夢的臉上不知道何時已經染上了一層紅暈，凌雲雖然把個中環節說的輕描淡寫，但唐醉夢知道，他為了能到教堂來阻止自己訂婚，是冒著生命的危險來的。

然後，凌雲不再訴說那些事情，霸道地凝視著唐醉夢傾城傾國的臉龐。唐醉夢的素手卻開始顫抖起來，幾乎忍不住要回。凌雲視著唐醉夢道:“你是否也想過和我一起到執子之手白頭偕老？”堤壩一旦開始缺口，就會加的潰敗，唐醉夢猛地回手道:“夠了。”她突然現，這麼些天構築起來的堤防，在這個男人面前，是如何的脆弱而不堪一擊。唐醉夢有些痛苦的撫著額頭，質問道:“你今天來，就是為了拿我尋開心嗎？”凌雲復又抓過唐醉夢的手柔聲道:“你知道的，我怎麼可能再傷害你？”唐醉夢冷然道:“那你這又算什麼？”凌雲大聲道:“我只是討厭，討厭你戴著面具面對著我，我很想用我的心去化你，讓你快樂起來。”唐醉夢道:“我是個修女，你有你的道路，我有我的道路。這些你都不懂。更不明白。”凌雲皺眉道:“我不明白？你的柔情我都明白，你老是一副冰冷的面具示人以為這樣就可以絕人千里這樣就可以躲在修道院？你連最起碼的喜怒哀樂都沒有，還修個的修女呀。你說呀，一個連自己內心都無法面對的人，把自己封閉在自己構築的世界裡，你這是在自尋死路。絕財、絕、絕意而不是讓你絕情。因為情是絕不了的。若你看不破不敢面對，放不下，便是修一輩子也無法達到正果。”唐醉夢側過臉去，道“我要你管，要你瞭解什麼？反正你已經得到你們男人想要的東西了，還來找我幹什麼？你儘管陪你的女人好了，反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你凌家大少爺也不會死人。”聲音委屈而柔弱，彷彿賭氣的小女孩，哪還有半分淡然的姿態。

凌雲忍不住上前將她攬入懷裡，唐醉夢無力的掙扎著，道:“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即將和小馨訂婚了，又能將我擺在什麼位置，我又能怎麼樣？難到要我做你的小三小四？”凌雲怎麼著都不肯放手，苦笑了下。手撫摸著唐醉夢的頭，柔聲道:“你瘦了。”確實，比訂婚那清瘦的厲害。

唐醉夢一滯，輕輕將頭靠在凌雲肩膀上，落下幾點淚水，道:“你害苦我了！”凌雲嘆息道:“我知道，對不起！”

“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拂平你當初犯下的錯？你知不知道你一時的快樂毀滅了一個人的一生。你讓我再也無法安靜的生活下去，再也不可能平靜如水地走完下半生的路。你這個壞人。你還我幸福來。還來。”唐醉夢輕捶著凌雲膛，邊捶邊輕泣著。

“給你幸福！不能給你快樂我要了你身體又有什麼意思呢？撕下你冰冷的虛容快快樂樂生活吧。夢，我會給你快樂，你永遠是我的夢。”凌雲道。

唐醉夢停下粉拳，梨花帶淚的看著凌雲，良久，良久，突然眉頭一挑道:“難道我只活在你的夢中？還是個不能見天的魔孽見不得天？”凌雲慌忙道:“不，全天候。六道輪迴也陪著你。”唐醉夢笑了，一笑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