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北大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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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繼續說道:“死掉的人,是咱們的學姐,也是高三的住校生…”
“她好像是因為壓力太大,還是因為和家裡關係不和,一天晚上用學校發的跳繩。
在鐵柵欄門的欄杆上吊死了,第二天發現她的同學都嚇傻了…”
“聽說她死的時候全身赤,什麼都沒有穿,衣服被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牆角…”沈白薇越聽越心驚,這,這難道不就是她打算做的嗎?她當然不會知道,所有這些,都是那個男生將他記憶中真實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講出來。
目的就是為了讓沈白薇打消輕生的念頭,那個男生還說:“你知道嗎?原來一個人在快要死去的時候,會逐漸失去對全身肌的控制力,那個女生死的時候,地上全都是她失後留下的大小便,據當時住在這裡的學長學姐們說,他們過了好久都有心理陰影…”最後的這段話,著實把沈白薇嚇到了,她原本以為,上吊就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頂多眼珠外突,吐吐舌頭,她完全沒有想過,原來上吊之後的模樣竟會是這樣的不堪!
沒錯,她是不在乎死後別人怎麼評價她,罵她懦弱,沒擔當,她都不在乎…可唯有一樣,她還是過不去潔癖那道坎,這種死法,也太醜了!
對於一個女生來說,如果有什麼事是比死還嚴重的,那就是醜,她實在無法接受以一種這麼醜陋的死法死去,她在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李涉川好像著了魔,越來越在意那個女生。白天的時候,他總在期盼著一件事,那就是夜晚的到來,這樣他就可以和她在鐵柵欄門那裡約會了,他們一起談天說地。
儘管大多數時候都是李涉川一個人在說,女生只是坐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儘管如此,也足夠讓他樂此不疲了。通過聊天,李涉川漸漸對女生有了更多的認識。
例如,她很喜歡藝術,畫得一手好畫,她給李涉川看過她在課本書頁上的塗鴉,儘管只是隨手畫畫,便足夠讓李涉川驚為天人了,原本,按照她的天資,應該報考藝術類院校的,或者報考設計類的專業,但在她父母不講道理的安排下。
她不得已的學習了理科,又不得已的放棄了藝術類院校的提前招生,她只能服從安排,按部就班的參加高考,甚至連報考的專業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設身處地的替她想,她的確有充分的理由抑鬱,但她似乎認命了,已經完全放棄了同父母爭辯,甚至連不滿的情緒都不願表出來,李涉川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能做的,唯有陪伴,漸漸的,女生逐漸向他敞開心扉。
她給他看她畫的畫,給他聽她喜歡的歌,他們兩人共用一副耳機,她喜歡聽嚴肅的古典樂,喜歡聽深沉的慢歌,她越是這樣,李涉川就越是和她唱反調,給她聽他喜歡聽的電子樂和說唱,她聽得直皺眉頭,李涉川便強迫她聽,漸漸的她也能跟著電音的節奏不由自主擺動起來了。
耳機線穿過鐵柵欄門,成為連通兩人的橋樑,他們不約而同將頭靠在鐵柵欄門上,李涉川總是不住想,如果沒有這道鐵柵欄門。
她是不是已經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了?這種念頭總是讓他興奮異常,他忍不住偷偷透過鐵柵欄門打量那個女生,她真的很美,不是那麼的美,但又很美,越看越覺得美。
而且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的身材也很頂,她本來就是那種的身材,個子高高的,只不過平時穿慣了寬鬆的運動服,容易讓別人忽略她的身材罷了。
但其實她身上該有的都有,說是前凸後翹也不為過。李涉川想起一個詞,儘管有些下,但卻最貼切不過…實戰利器!沒錯,她就屬於那種身材!
李涉川已經想入非非了,最近他時常會這樣,但因為平時只有他說話,一旦他陷入“沉思”氣氛就會瞬間變得尷尬,誰都沒有話說,兩個人就只能默默的聽歌。
耳機裡剛好播放著一首歐美的抒情歌,旋律很好聽,歌詞卻要了命,他和女生的英語聽力都還不錯。
那段歌詞直白骨,簡直和開黃腔沒區別,聽得兩人面紅耳赤,氣氛愈發尷尬了,他看向女生,女生咬著嘴,透過走廊盡頭的光,她臉依舊蒼白,但呼卻比以往更急促。
李涉川口乾舌燥,他很想穿過鐵柵欄門中間的縫隙,抓住她的手,然後將她拉進懷裡,他很想這麼做。
他甚至已經伸出了手,直到走廊盡頭的某扇門被推開,一個身影從裡面探出身子來,那個身影腋下夾著捲紙,邁著虛浮而慌張的腳步,正往廁所的方向走來。看來今天是不成了。
李涉川悻悻的縮回手,抓握的姿勢改成揮手,他輕聲對女生說:“先回去吧,明天見。”女生也朝他揮手,說:“明天見。”往後的子,彷彿周遭的空氣都充滿了酸梅醬的香氣,酸梅醬的味道,無論搭配什麼樣的食材,都不會有人覺得膩吧?像極了那個年紀愛情的味道。
時間過得飛快,嗖的一下就過去了,沒給人留下任何駐足反應的時間。轉眼間,二模試考已經考完,距離最後的高考,越來越近了。
李涉川考得一般,直到現在,他的腦袋都還是懵的,他甚至對具體題目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題型很怪,讓他很不適應,但還好,只是二模而已,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還有調整的機會。最關鍵的是,他不能把這種壓力傳遞給那個女生。
她父母給她的壓力已經足夠大了,他不能再給她施加壓力。當晚,夜深人靜,兩人相約在鐵柵欄門見面。
李涉川為了不給女生施加壓力,故意東拉西扯,扯了好天,最後還是免不了將話題繞回到了這次的二模試考,畢竟作為高三的住校生,除了試考之外,還能聊點什麼呢?
“我考砸了。”李涉川開門見山,他總覺得,如果他率先說出他考砸了的話,女生的壓力能少一點,出乎李涉川的意料,女生的反應出奇平靜,她淡淡的說:“我也考砸了。”李涉川和她換了分數,讓他大吃一驚的是。
她這次的分數,遠比他想象中差得多,已經不能用考砸來形容了,簡直就是噩夢,甚至,她以往優勢的語文和英語,這次反倒成了拖後腿的科目,數學和理科更是不用說,差到離譜。
女生沒說她這次的排名,但想也知道,必定在她們班是倒數。難以置信,原本穩定在中上游的成績,偶爾能夠一夠第一梯隊的她,竟然轉瞬間成了班裡的吊車尾,還是在馬上就要高考的節骨眼上,這誰能接受得了?李涉川問她。
她就輕描淡寫的說:“沒什麼,就是考砸了唄。”她越是這般故作輕鬆,李涉川便越是覺得沒這麼簡單,他隱隱覺得。
那女生考砸的背後,一定有什麼別的不為人知的原因。直接問她,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李涉川決定反其道而行之,他頹然靠在鐵柵欄門上,無力的說:“我放棄了,看來我的水平就只有這樣了,要不乾脆咱倆都將就一下,隨便報一所外地的大學得了。
也不是人人都能考上清北的,不是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女生的反應。女生半晌沒說話,李涉川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女生總算最後開了口,她說:“可我爸媽已經幫我決定好志願了,北大光華,他們覺得我可以…”女生笑了,很無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