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的愁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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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臉上的愁雲林詩詩對他友善的一番話到意外，原來大羌本也是善良的嘛。她天真爛漫地朝他笑道:“謝謝你，我以為你會不認我是朋友呢。”不過他們真的連朋友也談不上，頂多只能算是認識而已。

“我們本來就不是朋友。”她燦爛的笑靨像是帶著太陽般的高溫，竟然讓他到燥熱。也許就是她的純真樸實引了幫主吧，畢竟這種樸實現在已經很少人有了。

“隨你怎麼說。”林詩詩看透了他的口是心非；但想想真是可笑，她現在能依賴的人竟然只有他。

梵文真的已把她忘了嗎？

思及此，她不黯然神傷…

為期三天的炙炎幫季集會，在第三天結會之前，對梵剛所犯下的違紀事件做了判決。

會議室裡籠罩著肅穆，氣氛沉窒得可怕，幫主梵文正站在講臺上用他低沉的聲音說著:“違紀者梵剛涉嫌走私毒品、賄賂其他三位堂主，還有意圖謀害幫主，經過調查後均為屬實，罪無可恕。我現在以幫主的身份宣佈解除梵剛的職位。並將他逐出炙炎幫，安排他到美國安養天年，十年內不得回臺。違紀者青鋼涉嫌協助梵剛謀害幫主，我宣佈將他逐出炙炎幫，不知道這兩位有什麼要求？”

“我不從！幫主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的，不該是你這臭小子的！”梵剛情緒失控地大吼大叫。他不信炙炎幫的其他堂主竟然聯手出賣了他；更可恨的是，連青鋼也把他給供了出來，他今生今世絕不服梵文的判決！

“看來梵剛是沒有什麼要求了，我已經安排了你明天坐早班飛機出國，祝你一路順風。”梵文不把他無理的叫囂放在眼底，揚起的嘴角淨是得意的嘲。

“青鋼，你有何要求？”

“我…要求和梵堂…梵先生一起出國，讓我能在他身邊照顧他。”青鋼低垂著頭說出他唯一的請求。梵剛待他如親子，他不能棄他於不顧；而他也無親無故，沒有任何的包袱，理當隨侍在梵剛身側。

“我不用你這混蛋的照顧！你以為你出賣了我，我還會收你在身邊嗎？不可能、不可能，哈哈哈…不可能、不可能了…”梵剛像是發了瘋似的仰天長嘯，雙目裂地瞪視著青鋼，充滿血絲的雙眼帶著濃烈的恨意。

梵文對青鋼的話並不到意外，而他也早安排好了。

“真是鐵錚錚的漢子。好，我答應你的要求，明早和梵剛一起離開吧。”梵文向一旁的守衛揮手示意，要他們將梵剛和青鋼帶下去。

“謝謝梵幫主。”青鋼僵硬的臉上終於有絲溫暖的笑意。

“我不從、我不從、我不從啊…我是炙炎幫的幫主啊…”被強帶下去的梵剛仍做著當幫主的美夢，他恐怕這輩子都很難醒了。

“幫主，現在青火堂的堂主已被開除，那新任堂主的人選是誰呢？”為人玩世不恭的北部赤火堂堂主謝爾風懶洋洋地問著。

這番話在南部闇火堂堂主寒冰和東部紫火堂堂主康劍尹心中同是個問號。

“如果青鋼沒犯幫規的話，他會是最佳人選。”寒冰隱在墨鏡後的那雙陰幽眼眸閃了閃，如絲緞般的黑髮貼著他瘦削的容顏，一襲黑西裝襯托出他陰冷的氣質。

“他會適合嗎？他的腦子本就是鋼筋做的，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絲毫不知變通。”有著書生風範的康劍尹振動著手裡的扇子，目光轉問透出一股不認同的神。

“書生說得沒錯，青鋼那個人的腦子不行的，我看寒冰的眼睛該去檢查檢查了。”謝爾風瀟灑地蹺著二郎腿，開了兩個釦子的白背心裡是一片古銅的膛，放蕩不羈的模樣是他征服女人的利器。

“那還會有誰有資格？”寒冰不理會他的嘲。

“我覺得步小姐不錯，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倒不如讓她來當我的副堂主好了，我會更有拼勁哦。”謝爾風向來喜愛美，而步銀月的姿在他眼裡是絕美的。

“那你得看看步副幫肯不肯將自己的妹妹到你這隻大野狼的手裡嘍。”康劍尹毫不客氣地調侃道。

“那我不就要叫步副幫大哥了？我會好好照顧步小姐的。”謝爾風想像把身材凹凸有致的步銀月抱在懷裡的那股柔軟，口水差點出來。

梵文淡淡地看著嘻笑的兩人，深沉的心裡卻有股揮不開的愁悶…

他也曾說過會照顧詩詩，結果他還是背棄了她。那天她真的是來找大羌的嗎？為何不來找他？

“你還真敢想，步小姐是幫主的人，你想死得快一點是不是？”康劍尹瞄到幫主的神有異，趕緊出口提醒謝爾風。

“你們有完沒完啊？”步青雲看不下去了，只因梵文的傷心往事又要被勾起了。

“青火堂的新任堂主我己決定由大羌任職。”梵文提上一口氣趕走心中的煩悶，正經地向他們宣佈青火堂的新任堂主。

不料新任人選的公佈，卻引起了堂主們之間的議論紛紛。

“大羌？那個只會學女人泡茶的傢伙？”謝爾風臉上掛著不敢置信的訝然，哎呀呀地大叫。

“他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哪像能擔大任的男人哪？”

“他不會太年輕了嗎？而且又正值貪玩的年紀，會不會把青火堂給玩倒啊？”康劍尹話中滿是擔心。大羌雖是步副幫的得力手下，但他愛玩的個全幫裡的人都知道，他是個超級沒有責任的傢伙。

“我同意。”寒冰毫無異議地道，足智多謀的大羌絕對可以擔此重任。

“你同意？！”謝爾風和康劍尹同是驚訝地看著寒冰。

“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只是大羌肯嗎？”寒冰嫌他們太過大驚小怪地瞥了他們一眼，清冷的聲音平靜無波。

“對啊，大羌這三天都沒見到人，會不會又跑去玩了？”謝爾風疑問的眼神落在臉一陣青、一陣白的步青雲身上。大羌雖是步副幫的手下，但卻連步副幫都無法掌控他的行蹤。

“咳、咳…”步青雲籍著咳嗽來掩飾他的尷尬，然後正經八百地道:“我想他大概是在家裡吧，上次的任務累壞他了。”

“大概？步副幫說話也真是不負責任哪。”康劍尹氣定閒神地揶揄道。

“有其主必有其手下嘛，哈哈哈…”謝爾風看著步青雲逐漸脹成豬肝的俊臉，不豪邁地大笑出聲。

向來沉得住氣的步青雲實在不起他們一而再的調侃；正當他要發難時，梵文適時地出了聲——“別吵了。青雲，派人去找大羌回來，儘快完成新任堂主接儀式。三位堂主好好地休息吧，這三天辛苦你們了。”梵文代完便走出會議室，身影有股說不出來的落寞。康劍尹和謝爾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發怔，康劍尹則一頭霧水地問步青雲:“步副幫，幫主他是怎麼啦？怎麼這三天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未曾見過幫主如此怪異的一面，幫主向來是快開朗，怎麼會死氣沉沉的？

“是啊，他的樣子就像被我甩了的那些女人一樣，愁眉苦臉的。”謝爾風斜倚在牆上，慵懶地點起一菸納悶道。

“你也太不會比喻了吧。我們幫主一表人才，又有美嬌娘作伴，怎麼會失戀啊？”康劍尹覺得謝爾風的說法簡直是荒天下之大謬。

“步副幫，你隱瞞了什麼事吧？”寒冰那雙銳利的鷹眸攫住了步青雲臉上一閃而逝的慌張，那是素來冷靜的他不該有的表情。

謝爾風和康劍尹聽到寒冰的一番話，步步近步青雲。謝爾風不滿地皺起眉道:“步副幫，有事瞞著我們實在太過分了吧？說什麼我們也是幫主的心腹嘛。”

“這是在防我們嗎？”康劍尹擺出受傷極深的表情，企圖引起步青雲的愧疚。

“好，我說，但你們能不能離我遠一點，給我一些空氣好嗎？”步青雲將他們兩人推開了些距離。也不想想他們兩個身高都比我高，一靠過來便讓他覺得充滿壓迫。

“洗耳恭聽。”康劍尹朝他作了個揖，請他發言。

“咳、咳，事情是這樣的，幫主那天單槍匹馬去救銀月…”步青雲雲開始向他們敘述整件事情的經過，絲毫沒注意到門外有雙美眸逐漸氤氳起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