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由她來代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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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由她來代勞刺殺梵文失手的青鋼雖是帶罪之身,但仍被安排暫居在炙炎總部內的一間高級套房內,外頭有三人輪看守。
說服青鋼的工作已進入第三天,大羌強忍滿腹牢騷無處可發,依舊提著一籃水果進到拘青鋼的套房內。
真不知道是在折磨他還是在折磨青鋼他好話、壞話都說盡了,青鋼還是那張死人臉,一個字也不肯多說。那好吧,既然他想耗,他大羌也就奉陪到底,看誰先舉白旗投降把水果籃放在桌子上,大羌拿起水果刀削著蘋果皮,眼神不時瞄向面無表情的青鋼。待他把蘋果削好後,伸長手要遞給青鋼;見他不為所動,只得嘆口氣。
“青鋼大哥,我求求你別害我了。你知道為了你,我已經兩天沒睡好了嗎從禮義廉恥講到了禮運大同篇,相信你也聽膩了吧你就行行好,快點把幕後主使者供出來吧。你知道你沒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就算我們想抓也抓不得啊。”他啃咬著鮮甜的蘋果,眨眨罩上一層黑的眼皮,苦著臉不知該對他的堅持到佩服還是生氣。
青鋼依舊保持沉默,對他連來的疲勞轟炸表現得十分淡然。說他是分不清對錯也好、愚忠也罷,但好歹他跟了梵堂主已有十年之久,而他一向待他不薄,他不想做青火堂的叛徒,正義與忠誠在此刻顯得難以抉擇。
門外傳來細碎的談聲,大羌好奇地上前開門;一見來人是幫主,便自動往後退了幾步。
“幫主,你可來了。”大羌仿若見到一道曙光,有些地道。
青鋼面向窗外的背影也隨大羌的話轉了過來。咦,幫主怎麼來了該不會是梵堂主出了什麼事吧“青鋼,沉默有時候只會害了你。”梵文長腿一跨,來到他的身邊,比青鋼稍高些的身材散發著一股沉靜的氣勢。
“幫主。”青鋼說了這兩個字便噤口,心裡思索著幫主方才那番話。
“收到賄賂的三位北、東、南堂主決定在季集會那天舉發梵堂主,而梵堂主利用炙炎幫進行的毒品走私易也已經掌握到證據,現在就剩下你了。”梵文明的眼神審視著他的表情變化,發覺他的眼瞳倏地收縮了下。
“你替你的主子做事原本是你的本分,但是幫著他淨做些良心不安的事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知道就算你殺掉我,他也不會放你生路的,因為他不會愚昧得留下你這個證人。”青鋼注視著他,眼底的信心有動搖的跡象。
“賄賂和走私是幫內的大忌,光是這兩條罪名我就能讓他沒辦法活著走出臺灣,你說不說出實情好像都沒意義了。”走到窗邊,他舉手掀開窗簾,看著屋後那片青翠的山巒…這裡的景和“那邊”好像。
“那又何必問我”青鋼著實到不解。既然梵堂主都已被定了死罪,他若是招出一切又不能改變什麼,幫主為何親自來告訴他這件事“如果你能指證他計劃對我不利,我可以饒了他的命,不傷他一發一毫,留他一條生路;而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他恨透了血腥暴力,也不想為了梵剛而髒了自己的雙手。
“為什麼”青鋼猜不透他的想法。梵文沉著得像只蓄勢待發的豹,深沉的眼瞳讓人探測不到他在想些什麼。
“他是我親叔叔,我能殺他嗎我只要他出青火堂堂主的位置,然後我會安排他到外國養老。他做人太過貪心了,你不覺得嗎”梵文嘴角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如果青鋼能將一切事實經過在季集會中說出來的話,梵剛不想離開臺灣也不行了,因為炙炎幫的弟兄容不下想弒主的人。
青鋼點點頭。梵堂主的確是貪心過了頭,光是做堂主無法滿足他的權力慾,就像只開酒店和賭場的利潤無法填滿他心中那金錢的無底一樣。如果他是能讓梵堂主免於死罪的唯一救星的話,那麼口頭上的忠貞義膽好像也不重要了。
“如果我說出一切,你真的能保證讓梵堂主平安地到國外過下半輩子”他的眼底藏了些憂鬱,低沉的聲音問得有些急切。
“我說話一向算話。”放下窗簾,梵文輕輕淺淺地笑道。
“好,我答應。”青鋼深了口氣說。
“很好。”梵文得到他想聽的答案,遂出滿意的笑容。
“大羌,好好保護青鋼。”
“是的,幫主。”接到新命令的大羌慶幸青鋼終於鬆口,還是幫主有辦法,懂得利用青鋼的弱點。這“忠”字還真是害人不淺,得人都分不清是非了。
站著不動的青鋼目送梵文和大羌出了門口;等他們都消失在門外後,才重重地躺到上,他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照著大羌偷偷給她的地址,林詩詩獨自來到位於市郊的炙炎幫總部。
紅的琉璃屋瓦在烈陽的照耀下,顯得咄咄人,宛如一把熊熊火焰,燃燒在青連綿的山巒之問,放肆而狂野地漫燒著最原始的情。白牆紅瓦的兩層樓建築聳立在高約兩公尺的圍牆內,仿歐洲的建築物中間有扇白的木門,顯得高雅大方。在鐵門與建築物之間有個半圓形的大花園,鋪上一層翠綠的韓國草,十分氣派,又不會帶給人壓迫。
提著裝滿梵文未能及時帶走的衣物袋子,林詩詩躊躇不安地站在炙炎幫總部的鏤花鐵門前。她是不該違背自己曾說過的話,但她忍不住想再見梵文一面,所以她才會不顧父親的阻止,收拾簡單的行李直奔臺北。
她只要能再看到他就好了,即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即使是短暫的幾秒,只要再見他一面,她今生已別無所求。不過這裡看來戒備森嚴,她該如何進去呢正當她煩惱著進出不易時,一輛銀敞篷跑車緩緩地滑到她身邊,車上的女子關心地蹙起蛾眉看著她。
“小姐,你找人嗎”步銀月輕輕地開口問,琅琅的嗓音宛若一曲仙樂。
林詩詩忽聞有人說話,連忙轉過身子,哄哄作亂的腦子在看到那女子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顏時,更是傻了半晌。一個女人難得能擁有姣好的外貌和大家閨秀的氣質,這樣的女人會是多少男人追逐的對象啊。
“小姐,你要找人嗎”步銀月見她不知為何呆楞住,有耐心地再次問道。
“是…我是想找人…不,我不是真的想找他,我只是…我只是…”林詩詩為自己複雜的情緒到十分矛盾。她究竟是想來做什麼只是想見梵文一面而已嗎步銀月覺得她是個很有趣的女子,單純又可愛,透著一股難得的樸實。只是這樣的女子怎麼會來這裡呢她關熄了引擎,單手放在車窗上支著下巴問道:“你是來找人的就是了,對不對”今天是季集會的第一天,幫裡規定是不允許外人進入總部的。
“你…你住在…住在這裡”林詩詩緊張得舌頭都打結了。
“是呀,我大部分的時間都住在這裡。”除了有時候會跟大哥和梵文到各地度假外,她一年中大概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會待在總部裡。
天哪!林詩詩緊擰著衣角,不敢相信眼前這名長得跟陶瓷娃娃般漂亮的女人會和黑道有關係,還住在這兒呢。她看起來就像個毫無心機的小女孩,怎麼會…
等等,她怎麼長得有點像說話毫不留情面的步青雲莫非…她就是梵文口中的銀月!若真是的話,她可以想見梵文當初為何能為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了。換成她是男人,也會願意為她冒險,她的確值得梵文用生命去保護…
“請問…請問你貴姓大名”她鼓足了勇氣問。
原以為女子會大方地介紹自己,沒想到她卻回了她一個為難的笑容,溫婉地道:“抱歉,我不能隨便透自己的姓名,請你見諒。”步銀月頓了會兒又說:“還有,從今天起這裡是不能有外人出入的。如果你不早點離開的話,等會兒會有人出來趕的喲。”林詩詩心裡一個驚慌,她不知道炙炎幫有這麼奇怪的規定,看來她是見不到梵文了。她微微走向前幾步,將手裡的提袋高舉了起來,帶著哀求的口吻朝步銀月道:“能不能幫我給…給…”她思忖了下而後說“給大羌先生。”
“好啊。”步銀月一口應允她的請求,接過手提袋放在旁邊的位子上。她看起來很善良,手提袋裡應該不是什麼危險的物品才是。既然她不能進入總部,何妨由她來代勞。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