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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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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軟化了些,陸可久沉下臉,厲聲問道;“青煙,你還認不認我是你父親?”

“當然。爹,你是女兒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毫不猶豫,急切地回答。

“那好,這一次,我要你幫我一件事。”他勾冷笑,用眼神威脅她務必答應。

“我要你…取得堡主的令璽。”

“你要那個做什麼?”她不敢相信地問。

“令璽號令全堡,以及數百秘密武士,若能得到這權力,晏霄頓失依靠,晏禱也無力抵抗,我馬上就可以扳倒他們。臨水堡要是讓這無用的小子或那隻會敗家的老傢伙帶領,不出半年就完蛋了,不如由我來掌管,還比較能保住這片產業。”

“這種事我怎麼能答應你…”

“呸!”陸可久怒極,抬高手便想揮去一巴掌,就在這一刻,少主房內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還傳來一聲模糊的叫喚,恰恰好在他揮下去的前一瞬讓他頓住,令他悻悻然收手。

“總之,你若不答應,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撂下一句狠話,陸可久轉身走,似是吃定了她會屈服。

“爹,能讓青煙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她叫住他,因他的話內心盪不已。到底是權勢重要,還是她這個唯一的女兒重要?

“夜襲那天,在後山伐木場上,你是不是…真的會對我揮刀?”陸可久停了下腳步,猶豫了下才沉聲答道;“如果你不礙我的事,我不會殺你。”而後再不回頭地離去。

*********

回到房內,霍季雲仍背對著門趴在上,棉被也蓋得好好的,就像真的病得奄奄一息,陷入沉睡之中。

她走到沿,神複雜地注視著他的背影,微嘆口氣,掀起被褥幫他繼續上葯。

方才因為他的一些“烈”動作,有些傷口又扯裂了,她輕輕地替他擦去血跡,敷上新葯,再包紮妥當,而後,回過身想要離去。

上的他忽然拉住她的手,無預警地坐起,直往她臉上打量。

她無奈地被拉了回去,坐在沿。

“你看什麼呢?”

“真可惜。被那老頭。…呃不,被你老爹打斷了好事。”他搖頭直嘆,又眼光地偎過去。

“要不,我們重來一次?”陸青煙沒有迴避他的親近,只不自在地別過頭,覺臉上一陣陣發熱。

他又靠近她些,直到確定那張毫無瑕疵的臉蛋兒沒事,才有些不滿地道;“幸好。剛才你老爹如果敢打你一下,我一定會揍得連他女兒都不認識他。”這算是在替她出頭嗎?知道他只是想逗她開心,她配合地因這句義憤填膺的話而莞爾。

“你全都聽到了吧?”他點頭,等著她的下文。

“那你就應該知道我被分派了什麼工作。”她絲毫不介懷他的反應,淡淡地瞟他一眼。

“藏好你的令璽吧,說不定明天就被我偷走了。”

“你捨不得我的。”他衝著她不大自在的表情十分篤定地笑。

“方才你壓在我身上擋那一掌,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覺到了。”

“你可以試試看。”嬌容肅起,死不承認他說的話。

他無所謂的一攤手,就這麼大刺刺地在她面前躺下,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眼裡帶著笑意與她對視。那雙矇矓的美目中,夾帶著躊躇與輕愁,他直直看了許久,才搖頭晃腦地輕笑。

“你真的不適合待在這個地方。”她輕揚角,帶著勉強。他說的並不完全正確…她無慾無貪,只求一隅安身,自信可以適合任何地方…是這個地方,變得讓她不適合了。

“叔叔威脅你,舅舅也威脅你,除了背叛我,你似乎沒有別條路。”他又自顧自地分析起來,像是不經意地問道:“青煙,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在父親和我之間做個選擇,你會怎麼做?”他叫她青煙啊…她垂下眼瞼,咀嚼他話中的深意,而後像是離題般問:“古諺有云:虎毒不食子,不是嗎?”他瞬間明白她的話意。這樣的回答無疑是逃避現實,然硬要她去面對,著實有些殘酷。

“有時,人是比虎還兇猛的。”暗示般提點她,總有一天要面臨無情的抉擇。

口氣,她連個招呼都沒打,舉步離開房內。

“青煙。”他喚住她,語氣中帶著濃濃不捨。

“別我。”她沒有回頭,止住他所有的挽留及安的話。

“這件事,不是二選一這麼簡單的。”就這樣,霍季雲只能眼睜睜目送佳人纖細的背影遠去,直到她留下的香氣淡下,一直蟄伏窗外的人影才推門而入。

“她…和以前給人的印象不大一樣。”剛進來的齊洛飛一臉思索地望著門外。

“以前的她和現在的她,都不是真正的她。”霍季雲搖頭,斜眼瞄了瞄他。

“你們臨水堡的水,只會澆死一朵好花。”

“你又認識真正的她了?”齊洛飛挑眉。

霍季雲神秘地直笑。

“至少比你們瞭解的多一些。”因他這句話一愣,齊洛飛皺起眉頭。

“你和她走得太近了。”

“那又如何?反正對你和晏霄而言,她是陸可久的女兒,是‘敵方的人馬’我接近她探聽些消息有何不可?”

“你的目的可不只這個。”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蕩子不知揹著他和陸青煙廝混了多久。

“小飛子,難道你真的覺得,她嫁給了晏霄,兩個人就會幸福嗎?”橫臥在上,他用手支起頭,懶懶散散地攤在上,但問題卻十分尖銳。

齊洛飛發現自己竟答不上來。過去陸青煙在堡中見到人頂多只是微笑,也不多話,晏霄更是甚少搭理她;但自霍季雲來了之後,她的情緒變多了,會羞會惱,也開始展了她的個…這些反應,若她嫁給了晏霄,是否就永遠被埋沒了?

“我要她。”看出齊洛飛的遲疑,霍季雲笑嘻嘻地聲明。

額間鎖得更緊,幾乎要滴出水來。齊洛飛驚覺自己居然對他的話有了剎那的猶豫。若是以前,他定會因這句話而毫不考慮地截斷他與陸青煙的所有往來,但…

“她是少堡主的未婚,你不可有逾矩行為。”他定定心神,仍是忠心護主。

“晏霄會在乎哪個男人碰了她?會在乎她有什麼損傷?”見著齊洛飛陷入深深的自我矛盾,他更諷刺地道;“不如我們打個賭吧,小飛子。”像要證明什麼一般,他勾起一個詭譎的笑容。

“陸可久要她偷令璽,你認為她會怎麼做呢?”蹙眉思索了許久,齊洛飛才不大肯定地答道;“她一向孝順,無論是對堡主或是對舅爺,所以她的行動很難揣測…”

“不,其實她很好懂的。”他的笑容益發燦爛。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

“她的行動,絕對會出乎你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