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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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我閒著,我不是正忙著?”他哪會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回事,他手上的建築案子不時被別家公司的接案人搶去,還有幾筆適才談妥可業主又打電話來取消。
這不夠詭異嗎?
“有人故意搗蛋?”這讓她想起了蕭夏川經常使用擠兌步數。
“搗不搗蛋我不知道,不過,你要知道不管任何行業,賠錢的生意不長久,而且,”他晃起一指頭。
“便宜沒好貨,有人會後悔的。”扒房子嘛,不是紙紮屋給往生的人,燒一燒就可以,不管蓋的是公廁還是高樓用的,可要是貨真價賣的水泥鋼骨,有人想這麼玩,他又怎好去阻擋別人敗家的行為?
他向來也行善不餘力的好嗎,雖然就幾袋白米的捐贈,偶爾放飯給狗吃,構不上好人好事代表,所以,那個在背後扯他後腿的人有種就用力的扯,最好真的能扯痛他再說。
“可是沒工作上門,公司沒進帳,我很煩惱。”之前那萬人空巷…好啦,太誇張了些,但是人滿為患的盛況很久不再了,老闆要是失業,她不是就得要飯去?
“你勞祿命,嫌每天要做的事情不夠多啊?三不五時享點清福,人生不就這樣嘛。”知道她在擔心還不出錢來,這小妮子幹麼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壓力太大可是會掉頭髮的。
“所以,我們放天燈可以祈求生意好轉吧?”她一門心思還在上頭轉。
“可以啊。”
“我也要幫忙!”她活了過來。
“看誰的天燈飛得高,輸的人請吃冰。”他念念不忘夏天沒吃到的冰品,兩人打的是南轅北轍的主意。
“放天燈是為了祈福,不是為了打賭吧?”這男人腦袋裡的邏輯跟別人也不一樣。
“別想賴!”
“誰賴皮,一整個夏天你有多忙。”
“所以啦,秋天是休息養生的時間,我們每天蹭著吃,蹭著睡,等玩夠了再說吧。”
“原來養豬季節到了。”路猷雅去搔他胳肢窩。
申衛然把手裡的東西一甩,專心應付來突襲的小魔女。
兩人孩童似的在廊上滾來滾去,笑成一團。
只要是兩心歡快,管他夏秋冬,
是好
,天天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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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和bar多如繁星密佈,在白將盡,夜
來臨時。
喜歡到夜店喝點小酒紆解壓力的男男女女越來越多,以沙發、軟調音樂為主的loungebar(沙發酒吧)燈光多調,幽暗華麗,室內裝潢現代而頹廢,音樂如
水般隱約
暢,擁有舒適的逃陟絨及皮革沙發與隱密的私人空間。
在這裡,吃喝只是配角,音樂才是大明星。
吧檯上,三個面貌互異崢嶸的男人,各自盤據本來為數就不多的高轉椅,一杯加了冰的馬丁尼,一杯燙舌的龍舌蘭,一杯…呃,冰開水。
一年一度建築師公會會議結束後,申衛然沒能直接回家去,他被聞風而來的兩個兄弟綁架到這裡來,而且擺明是要敲他這地主竹槓的。
這兩人聯袂來找他,真是希罕。
“老三,你什麼時候改吃素,我怎麼不知道?”看著申衛然那杯平淡無奇的白開水,申亢懷疑的問。
“你很落伍喔,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政府在強力宣導的政策都不知道,山頂人。”你才北京猿人咧,但,這不是他們今天來的主題“你自己開車?”
“不然咧,你幫我開?”答應小雅開完會就會回去,好不容易甩掉好幾個要攀情打聽消息的建築師,現在卻要應酬兩個空降部隊,早知道他們打電話來的時候裝作沒聽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