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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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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繼續向農民購買穀物,這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對農民的衝擊——但支票上已經印上了警告:自由月球政府對它們不負任何責任,甚至不能保證月球當局會以政府券的形式贖回它們,等等。有些農民還是出售了糧食,有些沒有,但不管出不出售都氣得發瘋。可他們毫無辦法,彈器已經停止運轉,裝貨的傳送帶一動不動。

在其他經濟領域“大蕭條”還沒有馬上出現。幾乎所有冰礦鑽工都成了防衛軍,剩下的可以通過在自由市場上出售他們的冰塊獲得豐厚的利潤。月球之家鋼鐵附屬公司僱用了所有能找到的可用勞動力,而沃爾夫岡·科爾薩科夫已準備了名為“月元”的紙幣,樣子很像新加坡月券,幣值也跟新加坡月券掛鉤。月球擁有大量的食物、大量的工作和大量的金錢,人們的生活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啤酒、賭博、女人、工作”一切都在繼續。

所謂的“月元”其實不過是通貨膨脹、戰爭時期和蕭條期的貨幣。發行頭一天,它的價值就折了一部分,但被當成“易服務費”隱瞞下來。月元確實能用,也從未貶值到一文不值,但它卻持續貶值。易所顯示了這一實情。新政府在用實際上並不存在的錢。

不過那是後話了。

至於現在,我們對地球、對聯合國蓄意挑釁。我們命令聯合國船隻不得進入月球直徑十倍以內的空間,止它們在任何距離內繞行月球,如有違背,則會不加警告便予擊毀。

(沒有提到“怎麼擊毀”因為我們沒這種本事。)對於私人船隻,若符合以下條件則允許停靠:a)事先申報其飛行軌道;b)船隻嚴格確保在月球地面控制(邁克控制)下的十萬公里內的批准軌道上運行;c)只允許三名飛船官員攜槍三枝,此外不允許裝備任何武器;d)在停靠時要接受檢查,檢查前任何人不準離開船隻,不準給船隻添加燃料反應堆等服務。如有違抗,一概沒收船隻。

除了那些已經承認“自由月球”的地球國家的船員可以在月球裝貨、卸貨或獲得服務外,任何人不得在月球登陸。

(只有乍得承認了“自由月球”——但乍得沒有飛船。教授預計會出現一批在乍得註冊的私人船隻。)我們發佈了宣言,聲明那些仍在月球上的地球科學家可以乘坐任何一艘遵守我們規定的船隻回去。該宣言也呼籲所有熱愛自由的地球國家起來抨擊地球上的月球政府犯下的惡行,抨擊聯合國將對我們實施的計劃,呼籲他們承認我們,與我們自由貿易、友好往來。同時也指出,我們月球上不設關稅及任何不利於貿易的,障礙,以前的貿易障礙都是月球政府的政策造成的。我們歡移民,移民不受限制,也指出我們正缺乏勞動力,因此任何移民一到月球馬上就能自食其力。

我們又吹噓我們的食物:每個成人每天消費熱量超過四千卡路里,高蛋白,低價位,不需實行配給制。斯圖堅持要亞當·邁克把伏加特酒定價為每升新加坡月券五十美分,不收稅。這個價錢還不到南美洲伏加特酒零售價的十分之一,斯圖相信地球人會因此心動。亞當“天生”是個酒主義者,他從沒想到過這個——這是他極少的疏忽之一。

我們邀請月球政府成員找個遠離其他人的地點集中起來,比如說在撒哈拉沙漠中的某個地方,我們將發給他們最後一艙免費糧食——照著他們的腦袋筆直地砸下來。

接著我們又發表了一篇傲慢的演說,暗示我們已經準備好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任何威脅我們和平的傢伙。我們已經在彈器附近準備了許多已經完成裝載的彈艙,隨時準備以這種“魯”的方式發送出去。

我們開始了等待。

等待期間萬分忙碌。我們確實有一批完成糧食裝載的彈艙,但我們卸下糧食,重新裝上岩石,又改變了彈艙的導向裝置,以免受浦那控制中心的影響。拆下了它們的制動火箭,只留下推進器,制動火箭則改裝成推進火箭供其他彈艙使用。最吃力的是鋼鐵,我們將鋼鐵鑄成外殼,套在石頭上——鋼鐵是我們的瓶頸。

我們的聲明發表兩天後“秘密”無線電開始向地球播送。聲波很弱,弱得幾近消失,好像藏在哪個大坑裡,只在某幾個小時能被收到,直到後來,偷偷發送信息的勇敢的地球科學家們裝備了自動重複裝置,收聽效果才有所改善。

“秘密聲波”播送頻率跟“自由月球之音”極其相近,後者尖銳刺耳的自吹自擂聲幾乎把它給淹沒了。

(事實上,滯留在月球上的地球人本沒有發送信號的機會。這些繼續堅持研究的科學家們時刻處於我們的監視中,睡覺時則被鎖進營房。)但“秘密”電臺還是設法將“真相”傳送到了地球:教授因為政治上的離經叛道已被拘留,而我因叛國罪已被處死;新加坡月城早已退出,宣佈自治…其中的緣由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新利恩發生暴動;所有食品生產已經集體化,月城黑市上雞蛋價格已漲到了每隻三元;正在招募婦女軍隊,個個發誓至少要殺掉一個地球人,她們手持假槍,在月城的廊道上練。

最後一條倒還基本屬實。那些迫切希望做些軍事工作的婦女成立了一個國民警衛隊——“冥王之女”但她們的練純粹是練習質的。黑茲爾因為姆姆不讓她參加而大為生氣,等氣消後她成立了“青年德布茲”這是一個主要支持青年軍事組織的初級警衛隊,放學後練,不用武器,主要練習如何急救以及空手搏鬥。這些活動連姆姆可能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該講多少。不可能全部都講,但歷史書上的記載實在荒謬之至!

我既不是個稱職的“國防部長”更不是個合格的“議會議員”我不用到內疚,因為沒人教過我怎麼當。對大家來說,革命只是業餘愛好,看起來教授是惟一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的人,就算是他,這一切也是新鮮的——之前他從未參加過一次成功的革命,也從未成為政府的一員,更不用說當頭頭了。

作為國防部長,除了採取以下措施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可做的了,那就是在各區外佈置青年防空分隊,在彈道雷達四周佈置光炮。如果聯合國執意要炸,我想我也沒辦法阻止他們。我們不可能在月球的所有角落安上攔截導彈,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可能製造聚變武器來回擊火箭。

但我還是裝腔作勢,一副很忙碌的樣子,我請製造光槍的那批中國工程師來解決攔截炸彈或導彈的問題。攔截炸彈或導彈其實是同一個問題,只是導彈發速度更快而已。

之後我又開始關注其他事情。我只希望聯合國不會轟炸居民區。有些居民區,特別是月城居民區,非常深,可能經得起直接的打擊。政府綜合大樓(邁克就住在其中心區)處於最底層,建築設計相當好,經受得住最劇烈的爆炸。相反,第谷下城跟老圓頂一樣,只是自然形成的一個大頂只有幾米厚,下面再有一個用熱水管保溫的密封層,以確保新出現的裂縫能迅速粘合起來。對炸彈而言,炸燬第谷下城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一顆核聚變炸彈的大小卻是沒有限制的。聯合國完全有可能製造出足夠大的原子彈來摧毀整個月城——從理論上來講,甚至可以將月球炸得稀巴爛。如果他們真這麼幹的話,我們是無法阻止的,所以也就用不著擔心了。

我把時間花到我能解決的問題上,幫忙佈置新的彈器,努力安排,讓佈置在雷達四周的光炮能更好地瞄準(同時盡力說服鑽工堅守崗位——冰價一上漲,他們中有一半退伍回家幹起了老本行),努力將工程維修人員分散成小組,分別安置在所有地區。維修小組的分佈位置是邁克設計的。

我們把每一臺能找到的通用計算機都到手裡(用剛剛印好墨跡未乾的“月元”購買)。我把工作給了月球政府前總工程師麥金泰爾,這份工作他做起來遊刃有餘,而我即便傾盡全力,也不見得能幹好。

我們選用了那臺曾經為新加坡月城銀行計票的最大的計算機,它曾是銀行的票據易處理中樞。看過其作手冊後,我斷定對一臺啞巴機器來說,這臺計算機已經足夠聰明瞭。於是我問邁克能否教會它進行彈道和飛行軌道計算?我們把兩臺電腦暫時聯接起來,讓兩臺機器能相互悉。過了一會兒,邁克報告說它能掌握我們要求它乾的簡單工作(控制新的彈器)。邁克說,它不介意乘坐由這臺計算機控制的飛船。儘管如此,它卻極度缺乏想像力和鑑別力,一句話,很愚蠢。

我們並不需要它會吹口哨或是開玩笑。我們只需要它能在一毫秒內計算出確彈道,並將彈艙發出去,然後監控彈艙接近地球,再輕輕推它一把。

新加坡銀行並不急於出售這臺計算機。但他們董事會里有我們的愛國者,我們保證一旦緊急情況過去,馬上歸還該機。

這臺計算機體積龐大,無法通過管鐵運送,只能用羅林岡運輸車運到新站點。我們不得不建起一個臨時的氣密閘門,這才把它從新加坡區了出來。我再次把它跟邁克聯線。考慮到新地點的聯接可能會被襲擊切斷,邁克開始教它彈道學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