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開平較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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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拉過他的手臂，使勁地點頭，肯定地說:“會，皇上，你是一個好皇上，真的，道清一直這麼想。雖然在皇上的心中，或許討厭道清，或許對道清本不屑一顧，可是在道清心中，你是有作為的皇上。大蒙強盛，咱們可以學習，只要皇上與大宋百姓一心，努力變革，大宋定能再次繁華，皇上…不會累！”盯著他的眼神，我肯定地再次點頭，是的，我相信他，真的相信…“皇后在對朕說教嗎？”他忽然收起剛才剎那的孤寂，迅速寒下一張臉，半眯起雙眼盯著仍在狀況中的我。等反應過來，我立刻鬆開雙手，輕道:“道清不敢，道清先退下了。”唉！漠南的開平，是大蒙與宋國文化的中心，更是鄂爾渾河的發源地。當初大蒙帝國正是在這條古老河的上游開始建國，從此四處征戰，據說大蒙的鐵騎軍所至之處，無一不被迅速征服，劃入大蒙版圖。如今在蒙哥皇子的帶領下，我們竟然可以親自坐在王府臺樓上，觀看威嚴整齊而又兇猛無比的鐵騎軍練。坐在他的身邊，我注意到他越來越僵硬的脊背，這樣的軍隊定是讓他慨萬千。而另一端，皇子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的猛士們，銀眼眸在大蒙高空的炎炎烈下，不斷閃爍著灼熱的光芒。“蒙哥…皇子…蒙哥…皇子…”練完畢，下面的勇士忽然一致爆發出震耳聾的歡呼聲，頓時，整個場面好似失了控，吶喊聲，擊鼓聲，馬嘯聲…勇士們猛地將手中的長劍不斷舉向空中，讓我不產生了幻覺，戰爭爆發了麼？“哈哈哈哈…全部退下！”皇子站起，向著下面有力地揮出右手，大聲喝令。瞬間，剛才混亂的場面立即停止，不消片刻時間，練場上除了高大狂野的戰馬，已是空無一人。“皇上，大蒙的鐵騎軍只認人，不認大印。”他忽然轉身向我們的方向開口。我很驚訝，只認人…不認大印…他，在嘲笑我們大宋的體制嗎？“哈哈哈…皇子，大蒙的鐵騎兵確實勇猛，朕實在是羨慕。只可惜整個戰爭過程中，少不了狀況優越的戰馬。在寬廣遼闊的沙漠、平原，你們的優勢自然明顯，只可惜如果換到我中原，道路狹窄，建築林立，恐怕未見得會佔便宜。”“哈哈哈…大宋皇上分析得不錯。”隨即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今晚，本王特意為皇上和皇后安排了一場與百姓同樂的晚宴，我大蒙皇族向來與百姓同樂，皇上，不會介意吧？”“哈哈哈…與民同樂，朕真是越來越佩服皇子了，我這個大宋皇上自然樂意。”與民同樂…不認大印，只認人…這是大蒙的用兵和治國之道嗎？皇子他的確可以驕傲！作為大宋國的皇后，我不開始擔心，為大宋，為百姓…傍晚。“這是皇子特意為大宋皇后準備的薄禮，與民同樂！皇子希望皇后娘娘今晚能穿上我大蒙陋服，與我大蒙子民樂成一片，為我大蒙子民帶來祥和。”察必說完，命下人直接放下手中的大盒，便不再理我，徑自走了出去。陋服？我有些驚訝地看著被她們擱置在邊的大盒，裡面竟是一件大紅綢紗華裝，以及一些看起來零碎的飾品玩意。“小姐…要穿嗎？”琉璃有些猶豫地看著我問。我點頭，輕道:“當然，既然要與民樂成一片，自然先要縮小距離，裝扮得相似，最能引起百姓好。”待琉璃替我換上紅紗華裝，放下長髮，戴上大紅琉璃珠狀頭飾，我忽然震驚了，銅鏡裡，一臉神采奕奕的年輕女子真的是我嗎？滿頭的青絲，柔順地低垂在前，卻並未遮住我的臉，只因為琉璃珠狀的長長頭飾很巧地固定在長髮兩邊，而水晶似的硃砂從頭頂一直滑落到間。原本有些纖細的身材，在紅紗綢的襯托下，竟顯得勻稱異常。多久了，不曾如此仔細地照過鏡子，眼珠裡的斑跡又究竟是何時消失怠盡的？“小姐，到現在才發覺，原來小姐最適合的是紅。”琉璃忽然嘆道。滿場驚豔我想應該還不至於，但當我在琉璃的攙扶下，緩緩繞過晚宴上剛剛燃起的篝火，周圍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寂靜得讓我有些微的尷尬！東首最上座的他，手裡端著酒杯，習慣地半眯起雙眼，若有所思地看著篝火旁的我。今晚，我讓他也覺得意外嗎？是啊！乍換上蒙裝，連我自己都意外了。忍受著異樣的安靜，我輕輕走到東首，在他身邊的位置，緩緩坐下。“為大蒙百姓心中美麗的皇后歡呼…”剛一坐下，一個大蒙漢子忽然站起，大聲歡呼道。隨即，場面再次恢復了先前的熱鬧，周圍百姓極其歡快地跳起舞來。我卻微微吃了一驚，美麗…這個從來就不應該用來形容我的詞，卻被如此毫不吝嗇地被大聲在眾人面前提及，使我不有些不自在起來。我忽然想起曾經母親安我的話:“道清，任何一個平凡的女子，都會擁有最美麗的一剎那！或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