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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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陌看著藍齊兒,而後者只是微低著頭,不知她在想些什麼,嘴角的笑意淡淡的,卻尤如寒冰一樣刺進他的眼裡,黑眸竟開始被刺得燙人。
第一次心裡如此之亂,生氣,無奈,自責,種種以前不曾出現過在他身上的情緒來得又猛又烈,讓他不知所措,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原也是個有著如此諸多情緒的人。
第一次覺得他是活著的,他的心臟是跳動著的,是火熱的。
“齊兒必然知道。”軒轅陌還是看著藍齊兒,即使她的眼中沒有他的存在,依舊注視著她。
軒轅陌你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我可以讀懂那麼多的人心,卻獨獨讀不懂你的心。迴避著他的注目,藍齊兒把玩著自己細長的手指頭,一一
的數著,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
“齊兒你說誰來與輕舞公主對舞比較好。”兩個孩子之間複雜的情緒天恆帝算是看明白了,難怪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只怕事情的發展要不受控制了。
“父皇以為如何?”藍齊兒不鹹不淡的將問題丟回去,她從來不做白用功的。
“呵呵…、”尷尬的一笑,天恆帝覺得藍齊兒跟他的兒子果真是一對,都喜歡這樣說話,都喜歡不顧及他這個為人父的心情。
“早就耳聞香國公主極會跳舞,不如由七格格你來表演如何?”雲輕舞搶在藍齊兒開口之前接過話來,她必須阻止藍齊兒上臺的機會,否則很可能什麼都會完蛋,她的心情真的很複雜,既想要一爭高低,又必須考慮全國百姓。
“輕舞公主言重了,莎雅自知不敵公主一舞動人。”香莎雅站起身,一襲水藍的長裙將她修長的身形襯托得更加柔弱,三分笑意七分含羞,如水一般的女人。
這是藍齊兒清醒後第一次看到四國公主裡面其中的一位,以前的記憶中雖她們有側妃之名,卻也從不找她的麻煩,倒是那些自命清高的夫人屢屢嘲諷於她,到底是這四國公主隱藏得太深,還是真的想要與世絕隔呢?
凌芸兒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接,從她設計落水就可以看得出來,沒想到最先沉不住氣的竟然是她,而錦王府的漩渦她已經不打算去淌,不如遠離,好過身體內心都受傷。軒轅陌若是註定不能與一個女人相偕一生,那她何必強求,徒惹傷心。
香莎雅不笨,在這場爭鬥裡,她不想出醜,在香國之時,她被稱為香國最擅舞之人,她曾經以為她跳得極好,無人可比,當一次意外看過凌芸兒的舞之後,她才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雲輕舞的舞蹈技藝只怕已經爐火純青,登峰造極,又豈是她可比的。
與其臺上出醜,不如此時言明,至少可以留予人想象的空間,她不作任何回應即可。以她觀凌芸兒的舞,只怕她也是不敢上臺與之一爭的。
“七格格何需過謙。”雲輕舞笑道,雙眸溫柔的望著如水一般的香莎雅。
“陌,依我之見,不如讓芸側妃一舞可好。”軒轅燁聽說過凌芸兒擅舞之談,現在只能如此賭一把,繼續下去,莫不是讓人看了笑話,輸也要輸得有氣量。
凌芸兒心下一緊,手心裡不出汗來,雲輕舞的驚鴻舞讓她吃驚不已,竟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動人心魄的舞蹈,她又如何比得過。
看著凌芸兒蒼白的臉,藍齊兒心裡居然有一絲喜樂,是因為她在湖邊故意的設計,又或許是因為軒轅陌選擇了她,心中憋著一口氣也說不定“其實要勝也不是沒辦法,只是不知道芸側妃會不會跳而已。”凌芸兒聞聲望向一臉嫣然的藍齊兒,她怎能如此平靜,難道她真的會跳比驚鴻舞更美更動人的舞蹈嗎?
“妹妹不明白姐姐所指何意?”
“呵呵。”對於她的回問藍齊兒笑出聲來“輕舞公主的舞很美,舞技更是沒有什麼可挑剔的,但——”所有人的眼睛再一次聚集到藍齊兒的身上,想聽她後面的話,連呼都是一緊。
“別緊張,本王妃只是想說,如果配上一段詞,會更完美罷了。”笑了笑,藍齊兒看見雲輕舞的臉一變,按理說她既會跳此舞,應該也知道有詞才對。
“無論有或沒有,錦王妃倒是說說什麼舞可與驚鴻舞一較高低。”雲輕舞不相信她還能說出些什麼,即使心裡緊張也不能表現出來。
“齊王先有梅妃,疼寵萬千,是捧在手心裡的妃子,而後又有新寵楊妃,兩個女人都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才藝,偏不巧的是,楊妃亦會跳舞,且跳得並不比梅妃差。”藍齊兒開口說道,這些唐玄宗的風史現在說出來倒變了些味。
“你——”雲飛揚也驚得站了起來,她知道得太多了。
“楊妃因齊王過於關心梅妃而大發脾氣,飲酒過多,後跳一曲——貴妃醉酒。引得齊王不僅心喜若狂,還譜曲以留後世,從那以後對她更是百依百順。”嘴裡吃著糕點,藍齊兒像講故事一樣的娓娓道來“齊王擅樂,楊妃曾又以一曲——霓裳羽衣舞,更得齊王聖寵不衰,舞曲之妙,為後世學舞之人競相尋求而不得。”雲輕舞望著雲飛揚,他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連文字資料上都沒有記載,藍齊兒是如何得知的。
“這兩個舞都足以與驚鴻舞一較高下,不知公主覺得如何?”不將她到沒有退路,她又如何能夠達成目的呢?
“除非你跳得出來。”雲輕舞叫道,她真是不敢相信。
“雲想衣瓽花想容,風拂檻
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一枝紅豔
凝香,**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
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清亮如泉水的聲音如落入玉盤的珠子一樣發出清脆的聲響,藍齊兒口中念著,彷彿可見她的身影融入詞中,舞動了起來。
但凡會舞之人,必定體會詞中之髓,得以想象的空間。
“敢問聖上,由誰來出賽。”雲飛揚壓下內心裡的震驚,如果可以他定要找藍齊兒問個清楚,但今晚他要以大局為重。
“齊兒由你來跳上一曲如何?”天恆帝轉頭對上藍齊兒的小臉,溫柔慈愛的說道。
“父皇不覺得芸側妃更適合嗎?”眨了眨眼,藍齊兒無辜的說道。
明知藍齊兒心裡不痛快,天恆帝也不明白是誰惹的,銳利的眼看向凌芸兒開口“你可能比。”底下噓聲一片,眾大臣又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三三兩兩討論得好不熱鬧。
“臣媳…”凌芸兒覺四面八方投向她的目光,什麼樣的眼神都有,不
讓她握緊了手,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藍齊兒是存心給她難看。
“如何?”天恆帝聲音沉了下來,透出無盡的強勢與威嚴。
“臣媳無能,還是請姐姐與公主一比。”凌芸兒跪在冰冷的地上,低著頭不敢看天恆帝一眼。
拍了拍手,藍齊兒抬起清澈的雙眸直直的望向天恆帝,沒有一絲退縮,他的眼神一直留在她的身上,意思她自是明白,可她亦有她的想法“如果父皇答應藍齊兒一件事,我必讓雲桑國的王子公主輸得心服口服。”只有她不想做的事情,沒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什麼事說與父皇聽聽?”姑娘家要的也就那些個東西,他這個皇帝還給得起。
“讓錦王殿下一紙休書休了我,從此他軒轅陌與我藍齊兒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想象中的事情,跟實際比起來真的不一樣,即使已經想得很清楚,此刻親自說出口,心裡竟然無比疼痛。
話音剛落地,御花園中響起倒一口氣的
氣聲與驚歎聲,不可置信與見到鬼的表情更是令人忍俊不
。
“什麼?你在說一遍。”天恆帝覺得自己是不是老了,耳朵出現了問題,否則哪有女子指名叫自己的相公休了自己的,說得理直氣壯。
“讓錦王休了我,從此各不相干。”直覺的又說一遍,聲音比第一遍更大了些。
“嘭——”一聲巨響,軒轅陌身前的桌子應聲而碎,一塊完整的都沒有,化為一堆烣盡。
“該死。”他咒罵著,一個閃身已經拉住了藍齊兒的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叫他休了她,為何?她就如此恨他,與他說過的話皆是假的麼?
“當然知道。”掙不開他握著她的手,藍齊兒瞪著他低吼道。
“那你還說。”這女人真的有氣死他的本事,每每遇上她,他只有失控的份。
“我說我的,關你什麼事?”她為什麼不能說,她的嘴長在自己身上。
“不許。”休了她,不可能,他才明白自己喜歡她,怎麼可能放她離開。
“你攔不住我。”她不是小綿羊,除了任人擺佈什麼也不會,她可以是隻獅子,殺人而不吐骨頭。
“那你就試試看。”挑起好看的眉,軒轅陌盯著藍齊兒的眼。
“…、”
“…”遠遠看去,軒轅陌與藍齊兒兩人身子貼得很緊,沒有一絲空隙,扯來扯去的動作尤為曖昧,口中同大變得小聲的話聽不清楚,除了當事人,任誰看到也只會說,小兩口正在打情罵俏,且樂此不疲。